次日,市中心廣場,在通往火焰山的巴士專線旁邊,幾輛黑車大搖大擺的停靠,另有幾個司機在賣力吆喝。
不時有或單身,或情侶,或三五成團的小散客被吸引過去,討價還價一番,然後上車走人。
待廣場暫時清靜,又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走過來,剩下的那個司機忙道:「去火焰山么?」
「包一天怎么算?」
「四百,你玩多久都等著。」
「可以。」
喲!司機瞬間嗨皮,最爽的就是碰到這種游客,大方,不墨跡。
那火焰山離此數十公里,就在公路旁邊。車在路上行駛,顧玙看著窗外的荒涼,默默感受著靈氣變化。
火洲的濃度是1,出城二十公里,並無異樣。但二十公里後,數值雖然沒變,平和性卻大幅減弱,
靈氣中明顯多了一絲古怪的熱量,雜亂,游離,非常不穩定。就像把臉湊到蠟燭邊,那種撲撲的燒灼感。
「師傅,停下車,我拍張照。」
顧玙感受了一會,忽然來了一聲。
「快點啊,這不讓停車!」
司機也沒在意,緩緩停靠路邊,這種莫名其妙的文藝青年多了去了。
而顧玙一下來,就跑到一叢灌木前面,先摸了摸打蔫的枝葉,然後瞧准根部,手指往下一插,就挖出了一小塊泥土。
通常而言,植被根系的土壤,都是陰涼涼的含有水分。但這塊土,卻像碎成了一個個的小顆粒,毫無黏性和濕度。
「……」
他頓時皺眉,情況比想象中的還嚴重。這不是普通的缺水,而是植物本身,連帶著土壤中的精華,都被霸道的蒸掉了。
顧玙站起身,望望四周,滿是這種干癟癟的樹木和植被,錯落有致的散布荒原,似拼命掙扎著最後一點生命力。
此種景象,沒來由的讓人生出一陣感嘆,以及無可奈何。
「哥們,拍完了么?我們得走了!」
正此時,司機在後面喊了一嗓子。
「哦,馬上!」
他把那塊泥土裝進袋子,貼身放好,又抹身上車。
約莫半小時後,就到了火焰山的區域。透過窗戶,已能看見一座赤褐色的矮山,光禿禿的矗立在公路邊。
車子再往里拐,便進了景區。
顧玙買了票,站在山下的廣場,抬眼細看。
這山粗厚曲折,山坡上布滿道道沖溝。山上寸草不生,飛鳥匿蹤,大片大片的基岩裸露,還覆蓋著一層風化的沙層。
正是紅日當空,山體在烈日照射下,砂岩灼灼閃光。熾熱的氣流翻滾上升,帶著絳紅色的煙雲蒸騰繚繞,仿若烈焰熊熊,火舌撩天。
「果然是火焰山啊,太特么熱了!」
「北方都十幾度了,這起碼得三十多度吧。」
「哎,不行不行,我得把外套脫了,里面都透了。」
周遭游人吵雜,興奮異常,都為這大自然的奇妙而驚嘆。他們當然看不到,站在人群中的某個家伙,體內的氣息忽然運轉,攪動著周身氣流。
此地的靈氣本就混亂,受此一震,更是形成一股股的無形波動,又迅傳到山頂。那山頂的紅色煙雲,猛然俯沖而下,猶如紅蛇狂舞,纏在某人身側,似要將他一口吞掉。
這紅蛇無意無識,卻天生充滿了攻擊性,一次次的想侵蝕入體,卻被他渾身清氣激盪,轉瞬消散。
短短十數秒,顧玙只覺靈氣急消耗,竟然抽空了大半。他這才氣息一斂,瞬間風平浪靜,那紅蛇失去目標,也慢慢退回山頂。
(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