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陶家。
今兒一大早,陶家六口人就守在院子里,衣著正式,態度謙恭,似等待什么大人物蒞臨。
大伯最為嚴肅,不僅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有三觀重塑的心理變化。他被治好之後,就瘋狂的痴迷玄學,對真正的修道者更是無限崇拜。
「宇哥,今天到底誰來啊?」
等了一小會,十二歲的陶通忍不住詢問。
「那邊說是位老祖級別的人物,總之非常厲害。」
陶宇神情微妙,他在聯系的時候,電話那頭明顯有一種強行壓抑的,呃,憋笑感?
哦不不,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老祖?那他年齡一定很大了,我們一會要叫爺爺么?」十三歲的陶怡也好奇。
「當然先叫老祖了,如果他性子和善,我們再叫爺爺。」陶通比姐姐機靈一些,頗為得意的答道。
「性子和善也不成,修士與凡人不同,不管對方如何,我們一定要恭敬,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大伯馬上訓道。
「哦,知道了!」兩個孩子對視一眼,互相撇撇嘴。
「滴滴!」
又過了片刻,終於有一輛車從遠處駛來,緩緩停在院中。六人立時肅穆,整理衣裝,恭迎上賓。
而隨著車門打開,啪嗒,一只漂亮的紅色高跟鞋踩落地面。然後足尖那么輕輕一碾,猶如一團熾熱的火焰,呼的就從車上飛了下來。
「喲!齊溜站一排干嘛呢?課間操啊?」
恭迎老老老……噗!
陶宇一句話涌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連帶著吞了一口屎味巧克力,五官擰成一團。大伯和姑姑也極為詫異,各種便秘感。
「哇!」
倆孩子沒想太多,張嘴就叫了出來,撲過去樂道:「小堇姐姐,是你啊!我們還以為是個老爺爺,你怎么成老祖了?」
「哈哈,人在江湖飄,名頭最重要,這字號厲害吧?」
也虧得小堇臉皮厚,換成旁人早鑽地里去了。她一手摟過一個,沖那四人點點頭,大搖大擺的自行進屋。
當初她跟著姐夫來陶家,都認識,用不著客套。
很快,幾人在客廳落座。陶宇取出之前賜下的靈茶,小心給沏了一杯,同時暗暗打量。跟上次相比,堇小姐的氣度明顯提了一大截,就是那種「哇好厲害」的感覺。
她金雷已經無漏,水雷也已小成,緊緊追趕著姐姐的步伐,正常狀態下還是挺唬人的。
小堇這姑娘怎么說呢?其實就是個神經病,你甭想猜測她的想法和行動,那比老顧變成男上位還難。
這會,她就抿了口茶,一本正經道:「說說吧,礦山怎么回事?」
「是這樣,西南幾個省份遭災後,滇省與黔省相似,也是森林擴張,毒瘴叢生。但滇省本在邊境,國家早有防護,應變能力要稍微強些。
瑞麗是西南最大的內6口岸,上頭跟緬國達成協議,共同維護本市安寧,主市區及臨近鄉鎮,並未遭受什么損失。」
陶宇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當然,省內還是有很多地方受災,尤其哀牢山那邊,徹底成了無人區。而就在前不久,我在交易市場現一塊原石,覺得非常古怪。那人是新平縣人,說是自己逃難時隨手帶上的,覺得能賣些錢。哦,就是這塊……」
說著,他取出一塊十幾斤重的原礦石,已經切開口子,露出里面的米白色玉料。
小堇拿起手里,神識探入內部查看,隨後,掌心泛起一層黑紫色的雷光,如絲絲細網將礦石裹住。
那水雷就像一條條扒皮的小觸手,碎石粉屑不斷掉落,一眨眼的功夫,外殼脫去,顯出一塊完整的,不規則的玉料。
「暖玉?果然是暖玉!」
陶宇很驚訝,道:「滇南的暖玉礦非常少,早就被挖空了,大部分是硬玉翡翠,我之前切開還不敢相信。」
玉有冷暖之分,主要看成色質感。
暖玉光滑細膩,軟潤亮澤,放在手中先涼後溫,有種非常舒服的感覺。冷玉通常指硬玉,色調偏冷硬。
而小堇把玩著玉料,十根白嫩修長的手指在包皮上輕輕摩挲,越摸越溫,越摸越熱,最後竟然變得油油的,好像要流出油脂一般。
「咦?」
她玩了一會,眼中忽透出一絲歡喜,道:「這不是普通的暖玉,應有靜心凝神之效,隨身佩戴對修行有益。」
「那可太好了,我們又多了一樣寶物。」陶宇對鳳凰山的代入感極強。
「那座山在什么地方?」小堇問。
「就在新平縣附近,以前沒現有礦。」
「我先去探查一番,如果儲量較多,你就正式購買開采權。」
「官方會同意么?」陶宇擔心。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