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懷禮拎著一柄烏青法劍,一眼就盯在了梧桐樹上。其余人更是雙目放光,仿佛那是一棵金燦燦的搖錢樹,甚至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
修行之人拼死拼活,少數大氣運者,方能尋求長生大道,多數碌碌無為者,為的不就是這些瞧得見,摸得著的寶貝么?
「哦?小友已經取了寶物,那我也不虛禮了,倒要看看這金梧桐有何神奇之處!」
他瞄了眼小師姐手上的梧桐子,嘴里說著話,同時大步上前,就要飛身上樹。
嗡!
一聲劍鳴,顧小飛將長劍一橫,「且慢!」
藺懷禮腳步一頓,面色在迅變幻中堆起了笑臉,「是我心急,是我心急,我們一起現,應該分配才是。」
「誰要跟你分配,這棵樹不能動,那個巣更不能動。」顧小飛道。
「你們自取寶物,卻不讓我們碰,仗著師門撐腰,不把我嶺南放在眼里么?」華光派的一位長老喝道。
「這鳳凰與預料的不同,眼下情況不明,最好莫要驚動,待我們請示師門再作打算。」
「請示師門是你們的事,梧桐樹又不是你家的,你們有何資格管我們行動?」六壬教的一位長老也道。
「……」
顧小飛不擅爭辯,頓時語塞,只道:「反正不能動!」
藺懷禮面目深沉,還在考慮得失,旁人卻忍不住了,紛紛嚷道:「我們折了近百人,好容易找到梧桐樹,你一句話就讓我們不動,未免太托大了。」
「我們嶺南地界雖小,你神霄、巴山也休想仗勢欺人!」
「別管他們,一起上!」
說罷,十余人齊齊沖上前,打算繞開仨人,直取梧桐寶樹。藺懷禮有意無意的讓了讓身子,並未一起,嘴上卻不停規勸:
「大家住手,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莫要傷了和氣!」
他們過來一百多人,炮灰已經鋪路用了,剩下的都是各派高手,個個先天。
嶺南修行之風極盛,光門派就有二十余家,而且重視武法,實戰不俗。這幫人沖過來,氣勢洶洶,確有威勢。
「找死!」
小師姐早就看他們不爽,正好有了私斗借口。
劍身光芒游動,水雷潺潺,木雷勃,源源不斷的轉化為生死二氣,那個碩大的陰陽魚又自背後浮現。
她斜斜一劍刺去,紅蓮派的某位長老嚇了一跳,連忙閃身避過,心知不能善了,索性也施展手段。
只見他以一種古怪的頻率踩著碎步,然後猛地向前一踏。
砰!
地面輕顫,顧小飛頓覺動作遲緩,四肢束縛,似有一股龐大的重量狠狠壓在身上。
紅蓮武法,大千斤!
長老不敢怠慢,又踩著古怪的步伐,像裝了車輪般繞著顧小飛兜轉。
每轉一圈,身上的勁力便提升一重,這招叫轉台訣,俗稱九牛推磨,也是典型的紅蓮武法,可有九牛之力。
那長老度極快,眨眼間將勁力提到最高,雙手虛張,猛地向前一送。
呼!
強大的氣勁掀起狂風,咆哮著向對方奔涌而去,足可開山裂石。
他雙掌推出,尚不及收招,瞳孔便驟然收縮,映出一點深幽黑芒。
黑芒猛然暴漲,如長江大河,滾滾而上。根本不似女子劍術,反倒英氣逼人,似白袍將引弓待,雄奇傲兀。
水雷劍氣在死氣的加持下,威力平添數倍,一擊便攻破了千斤束縛,轟散了九牛氣勁。
噗哧!
一劍洞穿胸口。
小師姐先行干掉一人,跟著左突右擋,生生截住了四人去路。夏鹿非也施展手段,同樣截住了五人。
顧玙戳在旁邊,雙手揣進袖子里,就盯著藺懷禮那個老小子。藺懷禮面露苦笑,毫不敢動。
那二人都是天資奇才,被各自門派重點培養,絕非地方土豪可比。戰不多時,眾人在連綿不斷的強大沖擊下,已是節節敗退。
雷符連出,浩然剛大;劍氣縱橫,所向披靡。
這一番亂斗,立時搞的滿地狼藉,梧桐的枝葉果實簌簌掉落。鳥巢的那個生命也愈狂躁,在里面橫沖直撞,出「足足」的聲音。
這聲音宛如笙簫,清澈透亮,悅耳動聽,此刻卻帶著明顯的呼救感。
眾人打個不停,它也不停的叫,響徹海島,傳出老遠。
「唧唧!」
不知過了多久,忽從遠處傳來一聲回應,並且越來越近,帶著極大的怒意。
轟!
十幾人突然齊齊罷手,渾身劇顫,都感受到了一股磅礴威壓,當頭罩下。
剎時間,眾人還以為太陽不見了,抬頭一看,才現是一只巨大的生靈投下黑影,將整個崖頂籠罩。
神鳥鳳凰!
(偏頭痛又犯了,晚上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