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1 / 2)

</br>孟今今還沒空去考慮別人怎么看她。

她在廚房拿了塊炭蹲在地上寫寫畫畫。

她覺得自己是猝死的,加班熬了叄天,剛回家躺下,醒來就在這兒了。

孟今今父母好賭,欠了一屁股債兩人就搞失蹤,把債給年邁的爺爺奶奶還,錢沒還完,二老就走了,還剩許多,她畢業後工作叄年總算給還完了。

無債一身輕的感覺還沒感受多久,被送到這兒來,又背了債,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欠人錢。

把記得的賬記下來,算算原身幫鄰居送魚的月錢,四、五年都還不了。

孟今今悲嘆,勞碌命,搞不好這個世界還完了,還得去下個世界繼續還錢,要真這樣,請當場降雷劈了她。

東屋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孟今今看了看灶台上的飯菜,一碗很稀的粥加幾片青菜。

記憶里,里面的主仆也是吃著這些。

尹國公府的家產被盡數充入國庫,尹雲期自幼身子骨弱,收入都靠魏致去幫人看病,可就算他醫術再高,也沒人敢找他看,除了那些實在請不起大夫的,自然,魏致賺來的銀兩也微薄。

孟今今想著事情,頭皮陣陣發癢,她一摸一聞,嘔。

生火對她不是難事,她自己燒了熱水,去了西屋。

既然晚上不住里頭了,她就把窗給開了透氣,端著燭火去看有沒有能穿的干凈衣服,搜羅一會兒,才找出一件角落里還算干凈的衣裳,料子有些薄,但能先湊合穿。

原身很少清洗身子,皂莢這些物什也不用,但是不用,根本洗不干凈。

主仆二人對孟今今而言,算是陌生人,雖然知道,但還是沒有切身體會過來自魏致的厭惡。

當她不好意思地去討要皂莢時,魏致木著臉拿了澡豆給她,眼里展露著赤裸裸的厭惡,把門嘭的一聲重重關上時,算是了解了。

這么討厭的話,以後還是別自討沒趣,當彼此不認識吧。

家里沒有浴桶,孟今今只能擦擦身,這身體胖是胖,但皮膚不錯,白皙滑嫩,胸乳也很豐滿。

清洗干凈身子,全身舒暢,黏糊的感覺也沒了。

抱了被子去廚房睡了一晚,沒睡好全身酸疼。

第二天她第一件事便是清理屋子,把頭發用帶子綁起,篩選能穿得衣服丟進盆里去洗。下午清理院子,將院中原身撿來的各種沒用的物什全丟了。

東側巷的百姓,今日都個個睜大眼,看著孟今今一趟來一趟去,面面相窺,莫不是瘋了?

「我說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升出來了,還是老娘晚上是要贏大錢了啊,孟今你居然舍得把你那院子的破爛東西給扔了?」說話的是巷尾賣包子的蘭二姐,也是個好賭的,是這條巷子里唯一和原身算親近的。

她挑著擔子走近,湊近一見,更不得了,這人成婚那日都沒見的這么干凈呢。

蘭二姐這么一說,孟今今反應過來,自己是比原主太不一樣了,在這人人相信怪力亂神的朝代,弄不好就要被人當鬼怪給除了。

孟今今正托著一少了腳的桌子,學著原主平日的樣子,朝她勾勾手指,湊到她耳邊神秘兮兮地說:「我中毒昏迷的時候做了個夢,夢里有位仙人告訴我,我那祖母知道我會死於非命,苦苦哀求等我死了那日放我一命,仙人雖然答應放了我一命,可還說要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是繼續像以前那樣,就把我這小命給收了。」

她說完,裝模作樣地扔開了桌子,雙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信女聽您的話全做了,您老可看到了......」

原身平日里就不像個正常人,以前還說有仙人托夢,只要頭上戴紅花,就能十賭九贏,帶了好幾個月,見沒什么用才給摘了,這事可被鄰里鄰居笑話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