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我們就想做短視頻的，但那時候經歷了很多風波，精力上顧不上來，到年底美拍、快手已經起來了，我們感覺已經錯過了。」

「但前兩天，我們覺得還是要做，而且我們要從上往下打…」

呂瀟然擺了擺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唄，跟我商量個毛啊？我又不是搞互聯網的，你說這些我也聽不懂…」

「你是大股東，這是關系到字節跳動業務all in的大事…」

「我只知道5g時代最多還有三到四年，網絡傳輸、帶寬資源、數據的上行下載等技術的迭代，肯定會給視頻產品的勃興提供可觀的紅利…不過你要注意一下，千萬不要說什么『算法沒有價值觀』之類的混賬話，記住跟官方保持關系！」

想了想，呂瀟然接著道：「再等兩年，我會拍網絡大電影！」

「…啊？」

「院線紅利已經消失了，中國電影票房的天花板也就800億，這個場子太小了！」

「是有點小，這么小的場子，還有那么多齷齪事…」

呂老板楞了一下：「齷齪事？」

「不是都說什么潛規則…」

「…你們互聯網圈子很干凈？」

「沒有，我們都很干凈！」

呂瀟然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互聯網公司年會=愛衛女尤+無節操表演。我就搞不懂了，你們都是郭沫若啊？」

「郭沫若？」

「即使那個地方已經被無數人留下了痕跡，但我們依然向往！」

「…不…不是！」張亦鳴強撐著解釋：「愛…愛衛女友怎么了？體現了互聯網業普遍更開放、包容的企業文化，馬芸在年會上扮演過白發魔女，雷軍也扮演過財神爺！這說明我們與民同樂！」

「那怎么蘋果、亞馬遜年會不去費爾南多谷請人？低俗就是低俗，還與民同樂？」

「…」

張亦鳴閉嘴…

如果是別人跟他對噴，他還能想到一些橋段，比方說『你以為的林蔭小道，其實早已車水馬龍』之類的…

但是呂瀟然太正經了，真的是一點黑料都沒有…

「對了，內涵段子小心點，我真怕被關停了！」

「…不會吧？」

「不會？現在玩過界了，都往下三路使，你覺得上面會視而不見？」

張亦鳴咽了下口水：「不會吧？」

「不會？大哥，現在講究什么？正能量，正能量你懂不懂？」

「…唉，我真後悔！」

「怎么了？」

「前兩天采訪我，我說了很多不應該說的…」

「你才知道…」

老張前段時間拿了d輪融資，然後接受了《財經》的專訪，他是這么回答的：媒體是要有價值觀的，它要教育人、輸出主張，這個我們不提倡。因為我們不是媒體，我們更關注信息的吞吐量和信息的多元。

大哥，快播的王欣也是這么說的…

技術，真的是中立的嗎？

技術無生命，算法有靈魂！

還有，今日頭條是不是媒體平台，不是你說了算的，2億多用戶，不是媒體平台是什么？

當然，《財經》的專訪有點對張亦鳴不公平，整場專訪看起來像是兩人互相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