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活下來了，莫吉安娜，這是最重要的。」萊恩輕聲說道：「魔力沒有了可以慢慢恢復，命都沒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莫吉安娜-勒-菲，這是我的全名，你不要跟除了女士之外的人說。」莫吉安娜在萊恩耳邊說道：「我有個疑問，萊恩，你能否如實告訴我？」

「我會盡我可能地解答。」萊恩微笑著搖頭。

「你要救人，真的要像昨天晚上這樣……和我做那種事才行么？假設對方是個男人？又或者是個動物，你難道也要和他……它們做那種事？」莫吉安娜紅著臉質問道：「我不是討厭你，我只是覺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活了幾十年的身體就這樣完全地交給了你，我是說，假設弗朗索瓦或者尤利烏斯也遇到了這種問題，你也可以和男人做這種事幫他們凈化？」

「……是的。」萊恩無奈地點頭，不過他隨即解釋道：「但是我肯定不會那么做，我當時作出這種選擇只是因為這種辦法最快捷最有效也最容易。」

萊恩隨即伸出手比劃道：「正常來說，腐蝕程度不嚴重的話，我有很多別的方法來凈化，效率低一些沒有關系，因為如果把人體比作一座城堡，那么腐化實際上就是侵略者和守軍的對戰，無論誰勝誰敗都需要有個過程，我只要一直輸送援軍和維修工匠，腐化並不難戰勝。」

這個比喻很恰當，莫吉安娜馬上理解地連連點頭。

「但是當時你的情況不同，你的城堡不僅城門大開，里面也沒有任何守軍，所以我需要一種最直接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後面的話萊恩沒有接著說，因為不需要，莫吉安娜是個聰明人，很多話只需要說到一半就可以了。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萊恩沒有說，他可以和自己的父親帝皇一起凈化，他來承擔中轉器，帝皇使用無上的偉力將所有的生命能量抽出，通過萊恩的凈化來重新塑造一個新的軀殼。

這是湖中仙女做不到的，湖中仙女的神力偏向於生命，萊恩的力量則是凈化——必要的時候可以凈化一切，包括生命。

「明白了，所以你和幾個男人做過這種事？」莫吉安娜的語氣聽不出地古怪。

「一個都沒有！」萊恩蛋疼地說道，他的表情擠成了一團。

「那么你和幾個女人做過這種事？」莫吉安娜接著問道。

「我不明白你問的是什么，如果你指的是凈化腐化和解毒，那么你是第三個，如果你指的是和我發生過關系的女人，那有好幾個。」萊恩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站了起來，走到湖中仙女的聖像面前。

「那個暗精也是？」莫吉安娜挑起自己金色的眉毛。

「沒錯……現在有一點毫無疑問了，吸血鬼要復活死靈之主納伽什，他們正在試圖找回所有的納伽什九卷書和足夠的祭品，根據莫吉安娜殿下你的遭遇來看，除了九卷書，想要納伽什復活就還需要的祭品肯定就是像你這樣，神祇的第一神選或者大主教，能夠承受神祇的短時間附體。」萊恩轉身，看著靠在枕頭上，一身白色長裙的莫吉安娜：「我想，慈悲女神大主教一定就是這樣失蹤的，她肯定已經變成了吸血鬼，獻祭給了納伽什。」

「……唔！」莫吉安娜正想下床，撕裂一樣的疼痛讓她下意識地皺起眉頭，輕呼一聲就要摔下床來，萊恩趕緊將她扶住：「我的殿下，你好好休息吧！」

「納伽什想要復活，光是靠慈悲女神大主教這種級別的祭品絕對不夠，死靈之主最強的時候曾經靠著一己之力毀滅了尼科哈拉眾王國，他第一次復活之後又曾經和查理曼的帝國對決並一度取得上風。」莫吉安娜只得伸出手示意萊恩將她抱起，湖神女巫盡管失去了力量，但是她的智慧並未受到影響。

萊恩將她抱到木制的長椅上放下，在她的身下塞了兩個坐墊。

莫吉安娜的臉色蒼白，她無力地靠在柔軟的長椅靠背上，接著說道：「納伽什想要借助一個強大的驅殼重生，那么慈悲女神大主教的身體都不能容納他污穢而又龐大的靈魂，主神級別的第一神選才是吸血鬼最理想的祭品，比如……我，再比如，正義教會的大主教維克馬-貝克曼，再比如獵神的化身森林之王奧萊恩，或者白狼戰神的『大尤里克』教宗馬塔克，再或者是生命女神伊莎的第一神選高等精靈永恆女王艾拉瑞麗，它們的共通點是有龐大的魔力或者神力，可以施法，可以較長時間作為神祇的載體。」

「那么首先可以排除『大尤里克』教宗馬塔克。」萊恩首先搖頭：「白狼神不喜歡魔法，他的信徒幾乎只選擇近戰，馬塔克確實受到尤里克的允許可以召喚白狼聖火攻擊敵人，但是他本人是不會使用魔法的，也不會離開白狼城，再者……我的殿下，無論是哪一個目標，想要生擒他們都非常地困難。」

「別小看吸血鬼，萊恩。」莫吉安娜用長裙下的赤裸小腳輕輕碰了萊恩一下，她似乎有些不滿：「吸血鬼大量地在人類貴族的上層潛伏，混沌教派的滲透無處不在，很多時候有些不可能的聯盟就會這樣達成，比如說我這次遇到的吸血鬼居然和一部分樹精結盟，生命和死亡都可以結盟，還有什么事是這些亡靈做不出來的？」

「……你的意見沒有錯，我的殿下，看來我們需要想辦法警告帝國和木精靈方面了。」萊恩若有所思，他站了起來：「不過，莫吉安娜，現在我們首先需要保證你的安全，吸血鬼肯定在尋找你的下落，你現在很虛弱，如果再次落入吸血鬼的手中……我的建議是你就在我的城堡里面休養吧。」

莫吉安娜想反問你的城堡比湖中仙女大教堂還要安全？那里可是駐扎了兩百的聖杯騎士啊。

不過最後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湖神女巫還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的事最好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否則王國一定會陷入動亂，奪回葯劑聖杯的事還要交給你和別的聖杯騎士了。」

「這個就請放心地交給我吧。」萊恩點頭，他站起來：「好好休養吧，我的殿下，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直接和我說，或者和奧莉卡說，她會幫你安排。」

萊恩的雙手按在了莫吉安娜的肩膀上：「上次是你保護我，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

莫吉安娜碧色的眸子中亮光閃爍，她在萊恩的臉上吻了一下：「做好准備，吸血鬼不會放棄找尋我的下落的。」

「我明白。」

…………

等到萊恩回到一樓的時候，安格朗也到了，吞世者基因原體扛著一個大麻袋，里面裝滿了血騎士的頭顱，其中還有一個吸血鬼領主的腦袋：「這些家伙肯定是沖著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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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端詳著吸血鬼領主那尖尖的獠牙，他的神情嚴肅：「吸血鬼並沒有放棄尋找莫吉安娜的下落。」

「卡森伯格！立即派人向弗朗索瓦閣下求援！還有，動員兵力，准備戰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