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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坦之門大會戰結束之後，遠征大軍停留在溪流哨站中休整，萊恩本來想要等待著高崔克和菲利克斯回來，但後面斥候回報，這兩貨直接朝著龍崖堡去了，他們在龍崖堡里面大開殺戒，殺了很多綠皮之後，將整座城塞劫掠一番，不知去向。

「高崔克和菲利克斯這兩個人不會被軍隊束縛的。」對此，白矮人是這樣說的：「他們向往的是自由和光榮戰歿……盡管這有些蠢，可是我們必須尊重高崔克的選擇，他的血誓伙伴也是。」

至於弗朗索瓦是如何雇佣到這個傳奇二人組的，弗朗索瓦微笑著連連搖頭：「不是我雇佣的。」

「那是誰雇佣的？」萊恩好奇地問道。

「是馬林堡。」弗朗索瓦摸著自己的山羊胡，微笑著說道：「是一個馬林堡大壕商雇佣的，他付了全部酬勞，還額外贈與一筆路費，派出一條快船，將高崔克和菲利克斯送來了海門關。」

「馬林堡商人？！」萊恩驚訝不已：「是，舒爾茨么？」

「不，是紳士聯盟的卡薩諾瓦子爵，你不是和他見過面？」弗朗索瓦有些奇怪地看著萊恩，老丈人聳肩：「我還以為你們是朋友。」

「我只是和他認識……」萊恩此時已經明白了：「好吧，我知道了，真沒想到，卡薩諾瓦居然有如此可怕的能量。」

對於普通商人來說，能認識高崔克和菲利克斯就很了不起了，而卡薩諾瓦居然能夠找到他們，還花錢將他們請來，這就說明這位馬林堡商人背後擁有何等巨大的人脈網絡。

看來，這不僅僅是暗中示好啊，萊恩摸著下巴思考著。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簡短的幾句話之後，聖杯騎士安泰爾姆的追悼會在溪流哨站之中進行，戰死的聖杯騎士雙手握劍，平躺於石棺之上，由騎士王萊恩親自宣讀了悼詞，眾人默哀，然後看著這位聖杯騎士的身軀在火焰之中逐漸化為灰燼，他的靈魂不會安息，而是會前往湖中仙女的神國，繼續為女神而戰。

至於庫伊勒烏伯爵之位將會由他的嫡長子繼承，但目前這位嫡長子並不在遠征大軍中，這件事便暫時擱置了，等到遠征大軍返回布列塔尼亞再說。

「太多人犧牲了。」等到追悼會結束，萊恩朝著卡拉德說道：「人們要如何面對這種仇恨？」

「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這是騎士的宿命。」卡拉德的表情略有些傷感：「只要為了保衛王國，為了消滅邪惡，我們總是要付出代價，這代價可能很大，但我們無怨無悔，女士使用了聖杯激勵我們，我們必將為之效死。」

萊恩聞言之後笑了笑，然後又無奈地連連搖頭。

這就是為什么布列塔尼亞能夠支撐千年之久的原因，因為外部壓力巨大，騎士貴族不得不始終保持著進取精神和武德充沛來防止亡國滅種，同時也懂得對農奴進行一定的讓步，而農奴們也清楚沒有騎士老爺他們對付不了混沌狂潮和綠皮狂潮，也願意進行一定的讓步，雙方達成動態的平衡。

這就是為什么明明很多農奴時常挨餓，造反的也少，他們很多時候願意忍耐，這就是為什么當萊恩進行改革，要求騎士貴族們適當讓出一部分利益讓農奴至少溫飽，騎士貴族中開明的一部分也選擇接受，沒有吵鬧。

畢竟無論是混沌還是綠皮，人家都不要俘虜，目的只是毀滅一切，這不是換一個統治者的問題，而是亡國滅種的問題。

也許，這就叫做相忍為國，萊恩自嘲地笑笑，如果放在他前世的世界，缺少外敵壓力的情況下，騎士貴族就是妥妥的大反派。

但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里，這種方法反而最大程度地保護了騎士王國的存續。

也是夠諷刺的。

那么農奴是真的窮得活不下去么？其實也未必，萊恩在為王之前到處走訪過，絕大多數農奴在萊恩改革之後已經得到了足夠的實惠，許多做工的農奴下班之後大多有錢去酒吧里面花幾個銅幣喝杯啤酒擼個串，就算是種田的農奴，一年的收入也在3-5個金克朗左右（不含稅），這種情況下，他們攢個5-10年，就可以攢出贖買農奴戶籍的錢了。

韭菜，就是這么來的，萊恩已經打開了階級上升的通道，接下來，就要看農奴們自己了。

想完這些事，進行了追悼會，戰事未平，一切從簡，萊恩稍微安排了一下，轉身返回國王的大屋，這棟石制建築已經被矮人稍微修繕保證不再漏風漏雨，維羅妮卡和奧莉卡和他住在一起。

國王換回了自己的禮服，身後披著白色金杯披風，泰坦之門大戰結束之後，天上又下起了大雪，萊恩視察了一下營地，許多農奴士兵們擠在一起燒火取暖，萊恩已經盡量安排所有人都住進房屋，但溪流哨站畢竟是個小哨站，不是專門居住的地方，房屋數量有限，自然有些農奴步兵們只能搭個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