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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萊恩當然是不知道的，他也不想知道，因為他現在只想溜出來躲開修羅場，他不想被卷入，也不想當裁判。

這倒不是說萊恩是個渣男，而是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之間的關系是主仆關系，湖神女巫的所有力量基本上全都來自湖中仙女的賜予，莉莉絲管束莫吉安娜有天然的正確性和合法性，而且出於這層關系和之前火雞宴的協定，萊恩覺得湖中仙女和湖神女巫應該也不會真的動手，最多只是一些口舌上的糾紛而已。

客船的甲板並不是非常寬敞，上面的人也不多，幾位熟悉航路的紅海軍水手正在調整風帆，船長是一位老練的海神騎士，萊恩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得知想要抵達獨龍城至少需要一周時間，這還是獨龍城矮人給了非常詳細的航海圖和指北針的情況下。

隨後，萊恩注意到貝勒加的嫡長子小索爾格林-鐵錘和他的好朋友符文工匠大師斯路德-誠實者的兒子傑德-誠實者兩個小胡子矮人正一個人背後背著一把矮人火銃，拿著望遠鏡正在看海洋上的風景。

「哦豁，是萊恩陛下~」小索爾格林拿著望遠鏡看著遠方飄著大量浮冰的海面和海岸：「快看萊恩陛下，那里岸邊有個牛頭怪正在睡覺。」

「牛頭人biss嗷，我可是純愛戰神，在哪兒？」萊恩也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他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大型牛頭怪在海岸線的沙灘上吃飽喝足，正靠在一塊巨石上面睡覺。

「在那里在那里！」小索爾格林取出了子彈塞入自己的長管火槍中，瞄了一會兒又放了下來：「不行，太遠了，葛林姆尼爾在上啊，我的火槍打不到那么遠。」

「我來試試。」萊恩放下單筒望遠鏡，騎士王開始凝聚自己的靈能之力。

唔，有點虛啊！萊恩頓時感覺到體內一陣陣空虛感，一種空空如也的感覺在他的全身上下傳遞著，灰騎士基因原體心想這大概就是帝皇坐黃金王座很長一段時間後的感覺吧。

花了不少時間，萊恩才凝聚出了一根通體銀白色的銀色長矛。

「去！」長矛化作銀色的流星，沿著海平原疾馳而去，在空中逐漸分成八枚靈能光矛，直接朝著牛頭人身體八處襲擊而去，在靈能之光的閃電和漩渦中，牛頭人被靈能光矛貫穿，慘叫一聲直接在睡夢中死去。

「啊哈，萊恩陛下還是射得那么准。」小索爾格林和傑德興奮地拼命拍手，這兩個小胡子盡管和萊恩的年紀相差不多（實際上還大幾歲），但他們對萊恩有種本能地崇拜和敬畏。

矮人的年輕時代一般不會那么頑固，這些小胡子們願意接受新鮮事物，並且抱著對任何事都感興趣的態度，往往是勇於嘗試新思路和開拓新技術的先鋒，然而矮人符文工匠協會和矮人工程師協會卻往往是一大群白胡子老矮人把持，那些白胡子老矮人們頑固、保守、討厭變通和進取，一般來說小胡子工程師的各種奇思妙想和技術革新都會被阻止，理所當然技術革新和新思維是危險的容易爆炸的，但更多的是矮人抗拒改變。

會讓矮人的技術進步和革新只有兩個原因，第一是矮人需要，這種需要可能是由於巨大的外部壓力導致軍事需要，有可能是矮人國王甚至至高王的行政命令，也有可能是經濟發展和領土開拓的需要。

第二種原因嘛，往往是人類國度或者精靈這邊研究出了什么厲害的技術和科技的消息傳到矮人那邊了，白胡子老矮人們不堪受辱，會立即開始進行嘗試突破和超越，直到證明了矮人科技，best科技為止。

基本上都沒有小胡子們什么事，他們始終受到名為保護的壓制，或者名為壓制的保護。

而小索爾格林不同，這個小胡子一路上跟著貝勒加到處顛沛流離，見過的，走過的，看過的東西可能是別的白胡子矮人們一輩子都不曾有過的，豐富閱歷讓小索爾格林就跟至高王老索爾格林-負怨者曾經游歷過舊世界一樣，對矮人的現狀和舊世界的現狀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和見聞。

貝勒加應該也是考慮到這點，干脆讓自己的兒子跟著萊恩，一方面鍛煉和增加閱歷，另一方面也比較安全。

「萊恩陛下，你怎么會想到，要和獨龍城矮人們談判呢？」小索爾格林將槍放回背後，口氣中有些不確定：「講真的，這群矮人們或許沒有那么好交流，你要做好被他們考驗的准備了。」

「考驗？」萊恩來了興趣：「小索爾格林，說起來，你對獨龍城了解多少？」

「獨龍城矮人？」小索爾格林想了想，吞吞吐吐地說道：「前前後後的事情想比你也從至高王陛下和爸爸那里聽說了，額……我可以這么說，當時至高王邀請這群矮人們返回舊世界，獨龍城矮人拒絕的原因除了經濟原因，也就是諾斯卡山脈豐富的礦脈以外，大君托爾嘉德-深紅者也提出了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萊恩來了興趣。

「一北一南，一個偉大君王一個至高王。」小索爾格林嘆了一口氣：「這怎么可能談得成，大君托爾嘉德只是答應在輩分上退讓一步，稱索爾格林至高王一聲『叔叔』。」

「噗~」萊恩差點噴了出來。

確實，按照這個條件來說，雙方能夠談得成就有鬼了。

獨龍城矮人的由來是什么前文已經說過，這里就不再重復了，這里只強調一點，那就是獨龍城矮人中絕大部分都是當初跟隨著矮人三主神葛朗尼、葛林姆尼爾和瓦拉雅曾經一起遠征混沌荒原，嘗試關閉混沌傳送門的遠征軍後代，在諾斯卡找到了豐富礦脈之後，很多矮人遠征隊選擇了留下在這里建家定居，之後的混沌大入侵中由於葛朗尼及時派出信使，獨龍城矮人提前做了足夠的准備得以幸存下來，更是沒有經歷長須之戰和後面的大災變時期而保證了國力和人數沒有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然而就像小索爾格林說的一樣，獨龍城矮人幾千年下來都習慣了獨立，他們骨子里壓根就不想重新回到卡拉克-安格爾（矮人群山王國）的體系之下，那意味著他們要受到至高王的管束。

誰願意平白無故多個上級管束自己呢？

而且獨龍城矮人還無法否認至高王的正統性，永恆峰的正統有多么強還用多說么？第一任至高王可是矮人主神葛朗尼和瓦拉雅的嫡長子斯諾里-白須，之後每一代至高王都是嚴格按照最近的嫡系血脈傳承的王位，正統性max。

更要命的是，矮人和人類、精靈還不一樣，王朝永恆的暗精和木精就不說它了，即使是門閥最嚴重的高等精靈和帝國，鳳凰王中有人也出身寒微，帝國皇帝也有從努爾鄉下走出的救世者鄉巴佬，就算是講究血脈和正統性最高的騎士王國，也有玫瑰騎士泰勒佛和大錘騎士萊恩這種小貴族上位的國王。

但矮人是沒有的，對於矮人來說，王侯將相是真的有種的，這不是在開玩笑，矮人是一種固執和保守到了幾乎變態的種族，在矮人的詞典里面，任人唯親、裙帶關系、階級固化不僅不是貶義詞，而且還是褒義詞，比方說如果萊恩跟小索爾格林解釋一下他為什么是趙家人，為什么是奔涌的後浪，小索爾格林不僅不會覺得諷刺，估計還會洋洋得意與自己的含趙量很高呢。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無奈，因為矮人這樣分居然還是合理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那就是所有的矮人符文工匠身上都必須具有葛朗尼的血脈，否則根本無法掌握符文之力，因此符文工匠協會與其說是個組織，不如說是個氏族大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