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他慕容北辰是真駕馭不了。

如此想著，慕容北辰的眼眸中閃過濃重的黯然和悲哀，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對秦無歌的不一樣。

可這份感情，他甚至連深究的勇氣都不敢有。

這樣的女子，注定不可能屬於他，愛意似乎在他來不及表達時已經成為儒慕和仰慕，甚至成為信仰。

她成長的太快了，慕容北辰垂了垂眸，見身邊北冥夜沒什么反應，不覺又問道。

「說實話，小夜夜，你就沒壓力？」

喜歡上這樣的女子，慕容北辰覺得自己都替北冥夜感到壓力重重。

北冥夜聞言，這才將目光從正撐著城牆俯視落日山谷的秦無歌身上移開，他看了慕容北辰一眼，傲然一笑。

「這天下，唯我北冥夜堪配她，也唯她，夠格站在我北冥夜的身邊！」

即便是秘音入耳，北冥夜這話也說的擲地有聲，慕容北辰怔了半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下了心底濃濃的悵然，笑著拍了拍北冥夜的肩膀。

「祝福你！」

北冥夜也眸光深深的看著慕容北辰，良久淡聲道。

「小舅舅，謝謝。」

同時男人，男人也最了解男人，更何況，北冥夜和慕容北辰雖然是甥舅關系，可是兩人卻更似兄弟，一起長大，最為了解彼此。

慕容北辰對秦無歌的心思，北冥夜怎么可能沒有察覺？

此刻慕容北辰這樣說，便是真的放棄了，北冥夜知道，若非那個人是自己，慕容北辰也不可能甘願就這樣退出放棄。

聽他這樣說，慕容北辰略怔了下，旋即苦笑了下，重重的捶打了北冥夜一下。

「你這小子果然不討喜！從小，老子就不喜歡你！」

北冥夜勾唇笑了下。

那邊，碧玉站在秦無歌的身邊，卻一臉驚喜。

「恭喜小姐，您現在都是靖邊侯了！」

從前不過是秦家的一個棄女，碧玉跟著小姐吃了多少苦頭啊，誰曾想短短時間，小姐就變成了大燕的靖邊侯，而且還名正言順的霸占了兩座城池。

從前真的是做夢都不敢做這樣的夢！

秦無歌回頭捏了捏小丫頭的臉，「小沒出息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放心，跟著你家小三，往後保證讓你吃香喝辣的，在整個天元大陸橫著走！」

她說著手輕佻的挑了挑碧玉的下巴，那樣子真跟個大爺一樣，碧玉頓時就紅了臉蛋兒。

北冥夜卻看的一陣臉黑，他手一抬，一道柔和卻霸道的力量便傳了過去，纏上秦無歌挑碧玉下巴的手臂，一拉扯，秦無歌不受控制的踉蹌了兩步。

等回過神時，她已被北冥夜給圈在了懷里。

「你……你干嘛啊！」

秦無歌微慌的道，這可是城樓上，多少人都看著呢。

她微微紅了臉，北冥夜卻微微挑了下眉，非但沒松開她，反倒帶著她轉了個身，兩人一起站在了城牆上，共同俯瞰著城下峽谷萬里，大燕腹地。

「等燕國這邊的事平了，你陪我去帝國。」

北冥夜突然低頭，拿下巴輕蹭秦無歌的發頂，低低的說道。

他不是在征詢秦無歌的意見，而是直接在下命令一般，由不得她反駁。

秦無歌略怔了下，心頭微跳。

她自然知道北冥夜不屬於燕國，他是屬於更廣闊天地的，他遲早要離開這里的。

現在他在要求自己和他一起嗎？

想到若是自己不和他一起離開，就要分開，秦無歌的心里竟然一瞬間空的厲害。

她好像無法想象，沒有北冥夜的生活會是怎么樣的，不知不覺，她對他的依賴和存在，已經到了如此深的地步嗎。

「嗯？回答我！」

半響不聞秦無歌回應，北冥夜的周身蔓起一層隱隱的戾氣和沉沉的威壓，即便是秦無歌也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