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樣子的孟芳，秦無歌也想到了北冥夜，若是沒有把北冥夜的神力封存起來，他以後也會變成孟芳這個樣子，而這是秦無歌不想看到的。

「你先好好休息，等時機合適之後，我嘗試一下看能不能幫你把神力也封印了。」秦無歌扔下這話就走了。

床上的孟芳卻眼神明亮，滿臉期待的躺下休息。

無論如何，她能夠願意嘗試幫自己，便是孟芳最高興。

生活中從來就看不見曙光的孟芳，最開始的目標不過是活下去和變強大。但很多時候，孟芳都懷疑自己的目標沒有意義，孟氏全族就剩下他自己了，活下去還有什么意義么？變強大也不過是為了活下去和報仇。

但是仇恨對他來說很模糊，與其說是他要找玄氏報仇，不如說他是想報復大陸，這個黑暗沒有人情味的大陸，只有讓它毀滅，才能讓孟芳感到報復的快感。

可自從遇到了秦無歌，孟芳的這種心態已經開始了轉變。

他為什么要報仇？要毀滅大陸？似乎都沒有什么意義，反而是能幫到她、讓她開心的話，自己也會跟著開心。

孟芳找尋的一直都是一種可以讓自己愉悅的心情和方式。

現在，他找到了。

孟海音其實沒有走遠，在房間不遠處休息，看到秦無歌出來，她便看了過來，靜美的臉上帶著幾分揶揄的笑：

「怎么？讓小朋友氣到了？」

在孟海音看來，秦無歌和孟芳都是小朋友。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和爭吵也有趣，而且聽到孟芳似乎是很相信她的樣子，這讓孟海音覺得，自己看中她果然是沒錯的。

「沒有，只是覺得他很可憐，可是我又沒有耐心勸導他有正確的認知。」

秦無歌來到孟海音身邊，跟她並排站著，口氣中有自己的無奈。

而孟海音聽著她老氣橫秋的口氣，只覺得奇怪：

「我看你骨齡不過二十歲，為什么說話和見識都像是個上百歲的老怪物？」

秦無歌吃驚：

「哪有那么恐怖？」

就算自己兩世為人，加起來也不足四十歲啊。

孟海音笑著解釋：

「可能是你童年的經歷比較多，早熟而懂事吧。」

懂事的孩子必多苦難，否則如何懂事！孟海音對秦無歌不免又多出來幾分心疼。

「你血脈尊貴，卻從小在帝皇林外長大，應該是出生的時候被父母送出帝皇林的吧，畢竟像是你這樣的血脈，是用來祭祀聖湖的最好人選。」

孟海音見秦無歌不懂，便又解釋道：

「越是精純的神血越是珍稀，但族人通常會用這樣的神血來祭祀，因為一個精純的神血可以抵得上幾個尋常族人，而且，神力越是精純，雖可以獲得更加強大的神力，但反噬也更嚴重，往往會承受不了。」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通常都是被挑選做祭祀人選。」

秦無歌恍然，當初她做了一個夢，夢中那個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孩，就被選中做祭祀，但她應該是逃出來了。

「其實，很多神血後裔在懷孕的時候就可以檢查出孩子的神血能力，遇到懷有強大神力的孩子，可以把母女一塊祭祀，那么獲得的聖湖饋贈也就越多。」

孟海音的話讓秦無歌震驚，她覺得自己在夢中看到的那個跟自己一樣的女孩子應該是自己的母親。因為懷著自己，而被當成了祭品。

傅紅雪並不是自己的母親。

壓下心中的震撼，秦無歌問：

「聖湖饋贈到底是什么？真如傳說中那樣，看不見摸不著嗎？」

孟海音笑著搖頭：

「自然不是了，那都是用來騙人的，聖湖祭祀就是在祭祀完成之後，湖水中吐出來的聖珠，可以直接服用，或者用法陣消化之後均勻的分配給族人。」

「我一直覺得，所謂的聖珠就是聖湖在「吃」掉了祭品之後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