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5厘米超體空間(二十八)(2 / 2)

遠在大氣層邊緣某個隕石浮島內的石棺內,一個落滿灰塵近乎毫無生機的屍體,緩緩睜開了雙眼。

而隨著他睜眼的瞬間,落滿塵埃的灰黑色衣服,竟然與塵埃一同,頃刻間消失了,身體則繚繞在了一層模糊氣體旋渦內。

「一個離開這個世界屏障的空洞!?」

咔嚓。

嘭!

這塊數百米的隕石浮島,突然崩裂開一個缺口。

人影從內部幽幽走出,他竟然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透過繚繞在他表層的旋渦氣體看去,此刻的他,身體肌膚赫然已經蒼老得只剩下一層表皮,沒有脂肪、沒有彈性、沒有生機。

而在這層表皮下,他的內臟和肋骨,幾乎是被皮膚透明出來的!

他看了看自己的狀態,幽幽如鬼火般的雙眼,一抹自嘲的苦笑,無聲的嘆息。

「看來即使繼續沉眠,也很難再堅持到下一個千年蘇醒契機,更換新的媒介軀殼了,潘古拉那邊……還有機會回去回到歐洛拉嗎!」

人影一閃,他竟然能夠在星體封鎖的第三層邊緣空間內自由飛行,竭盡所能向某個方向飛去。

……

歐洛拉觀星神殿。

海耶斯的觀星信仰,即使已經在累累屍骨上建立十幾年,但光明造物主信仰叛軍卻任然難以徹底剿滅。

幾乎每個月,觀星神殿內都會報告幾起剿滅異端事件,審判者的工作幾乎沒有空閑,而在觀星神殿高壓監督下,歐洛拉中土之地的人民,在經受了黑暗世界釋放的輻射災變武器打擊後污染後的大片土地上,只能度日如年艱難生存著。

曾經肥美豐茂的中土之地,此刻已經隨著黑暗世界釋放的輻射武器災變污染,變得千瘡百孔,生靈塗炭,看起來就仿佛兩千多年前黑死老魔瘟疫後的情況一般。

沒有幾百年修養生機,短時間恐怕很難恢復了。

此刻。

海耶斯所在的金碧輝煌殿堂頂部,赫然是一張觀星圖,而在這張神秘觀星圖上,還特地標注了一個神秘的天體。

似乎那里才是星圖的中心。

曾經海耶斯因為戰爭而蒼邁不成樣子的體魄,此刻已經隨著信仰之力的滋潤,神體之軀內儲存了大量信仰之力,恢復了健碩與生機。

但此時的他坐在高位,卻不停的揉著額頭,一副痛苦莫名的樣子。

他知道,這是無數信徒的祈禱喃昵,正在漸漸摧毀他自己的個人意志,將他轉變為所頒布教條的人格,成為真正的所謂的「神」,一種掌握法則的人性武器,逐漸失去自我。

突然。

一名心腹,闖入了他的神殿。

「海耶斯!剛剛時空要塞信號裝置有反應了!天幕屏障似乎出現了漏洞,要塞控制室的信號接收裝置,似乎突破了這個世界的時空屏障封鎖!」

海耶斯猛的站了起來。

「聯系到歐洛拉世界了嗎!」

「呃?」

這名主教聞言,愕然後低沉道:「你忘了,星核信息儲存裝置丟失,失去內部儲存的星際坐標,我們根本無法主動發送任何信息,只能進行被動的接收,但即使如此之前卻也因為天幕屏障而一直被封鎖,否則上古時期又怎么會……」

「那你的意思是?」

「不論怎樣,我認為這都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契機,先逃出這個世界的屏障封鎖,這很可能將是我們回到歐洛拉世界的唯一機會!而作為剿滅耶格華背叛者的建功者,那些老家伙們還能活幾年?我們說不定才是真正的收獲者……」

海耶斯聞言,雙目燃起許些希望之光!

不同於公國之地那邊的偏遠人類,歐洛拉中土之地高層,流傳著太多的神話傳說,而在這些神話傳說當中,無一例外都是以歐洛拉天國為原始起點。

身為教皇,海耶斯當然接觸的更多。

或者說,在他的身後,就有因為有這么一位曾經比肩所謂光明造物主的上古歐洛拉世界人類,所以他才能和黑暗世界達成合作關系,最終以暗黑魔眼,將虛弱中的光明造物主封印!

而據他所知。

這樣的神秘存在,除了光明造物主、摩羯大公和他背後的那位神秘者,應該還殘存有兩位的樣子,也正是他們的存在,在幕後的相互斗爭和平衡,影響著以千百年為基數的格局,星幕之地人類的發展才會演化成如今的樣子。

而他身後的這位,則正是曾經由支持光明造物主,到背叛了造物主的守護者組織的幕後創始者!

……

而超體人發動的真空領域災變襲擊,所影響的,也絕非只是這些平面上的人類。

上百萬公里范圍內,一個又一個攜帶自身使命的古神們,以尋找消滅衍生者和入侵者為生命意義的先天古神們,豁然感受到了身體本能的強烈召喚,幾乎不約而同,眺望向了潘古拉高地方向。

二十余年來。

在這塊半島上游走的這種特殊生命,數量幾乎翻了十倍以上,並且還在源源不斷增加著。

它們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白細胞抗體,努力剿滅著危急這個世界的病原入侵者。

平時的時候,他們幾乎不會與低等生物產生任何交集,也很難被低等生物們發現。

它們有些只是影子中恍然的折射反光,有些則是夢境中被遺忘的過客,還有些則是浪濤中水花的頻率,或是一朵飄過的雲,一座移動消失的山脈,一場短暫的雷霆暴雨,一股死亡風暴中的強沙。

相較於窮奇、潘古拉古巨龜這種擁有現實意義的先天古神,這些存在,才是維系這個世界的自身運轉規律的根基以及頂點。

而此刻。

超體人的星際級災變洗禮,不但吸引了附近游離的一些低等古神,還有一汪泉眼。

它平時僅僅在地底板塊移動的最隱晦規律中度過,努力尋找著值得滋潤生機的使命。

它似乎注意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