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2)

雲鬢鳳釵 清歌一片 2400 字 2020-07-14

{shkej}看小說就去……書@客~居&抱廈進去,便是整五間上房,乃是謝醉橋從前所居住所。{shkej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如今因娶了妻,把邊上原本相連左右耳房打通重修繕過。明瑜進去,見開面軒闊,幾榻錯落,里外都是簇。起居所用外室,靠南牆一排楹窗,開了窗子,庭院躍然入目,靠花牆滿是修干巨葉芭蕉,高出牆頭,碧綠欲滴,幾株老梅綴於數峰湖石之間,除此之外,別無花草。

「瞧著是單調了些……你若是喜花草,我叫人把芭蕉都拔了去,你愛種什么,就改種什么。」

謝醉橋見她眼睛望著芭蕉,忽然想到女孩都喜花花草草,自己從前沒留意,如今她既過來了,當隨她喜好才是,急忙湊了過去,這般說道。

明瑜回頭看他一眼。

「繞身無數青羅扇,風不來時也自涼。花有花神,芭蕉想來也有蕉仙。它們長得好好,我一來你就要拔了去,當心惹惱了蕉仙。且你不心疼,我還不舍呢。」

她仿似怪他,偏眉眼里又含了笑,說不出嬌俏,謝醉橋看得目不轉睛,只剩傻笑了。一邊謝靜竹見平日那個英明神武哥哥嫂嫂面前竟成了這般模樣,驚訝過後,腹內腸子都抽得差點要打結了。

她如今也豆蔻之年,於情事也有些懵懂了。盼了許久終於等到嫂嫂入門,送她入了房,也是心滿意足,再跟進內室就不便了。想到往後來日方長,反正也不爭這一刻,便裝作沒看見,笑嘻嘻地告辭去了。

周媽媽和春鳶正指揮著人往里面抬運來箱籠,大大小小疊了半堵牆高,因為天色漸晚,只將一些晚間用得到箱篋打開把東西歸置了,余下都留到明日再慢慢收拾。明瑜親自和人一道布置,見謝醉橋一邊什么忙都幫不上,反礙手礙腳,便趕他出去。謝醉橋有些沒趣地摸了下鼻,想起確實還有許多事要辦。除了公事,自己江州辦了婚禮,回來逃不過還要再另辦一次酒席宴請故交舊友,諸事繁雜,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還是早些托給高峻和魯大好,這才出去不提。

明瑜正忙得不可開交,見外面魚貫進來了六個丫頭朝自己見禮。前面兩個十四五歲,後面四個稍小些。周媽媽問了幾句,原來大兩個,一個名香巧,一個名銀簪,本就是從前被安媽媽派了這屋里服侍,那幾個小些是外面做粗實活計。香巧臉圓圓,眼睛也如杏核。銀簪皮膚白皙,模樣甚俏,站那里仿佛怯怯,頭略微垂著。

明瑜隨意點了下頭,叫起身都下去了。

她過來時,江氏一口氣陪了八個丫頭,身邊人手自然足夠,也用不到那香巧和銀簪。本來男家若有婆婆坐鎮,陪嫁丫頭數目也是門學問。少了,被對方看輕,多了又怕婆婆心中不,道你嫁女兒過來還帶這么多娘家人,莫非是怕自家出不起伺候人,薄待了你家女兒不成?謝家沒有當家婆婆,想來也不敢有誰會對此說什么,江氏這才放心照了自己意思陪嫁了這么多人過來。

周媽媽火眼金睛,剛才前頭兩個丫頭站那里,她上下便掃個不停。待人一走,跟著明瑜到了內室,嘬了下嘴,道:「姑娘都是我們自家人服侍慣了,也用不著她們伺候。且我瞧那安婆子仿似對姑娘有些不敬,她相中人,我總有些不放心。只姑娘初來乍到,若這般就把原來人都趕了去,倒顯得小家子氣,背後難免被人說道。只往後畢竟是近身,卻不得不防著些。我方才留意了下,那個香巧倒還好,另個叫什么簪子,瞧著怯怯,我看她眼角風卻都瞟著你。{shkej}看小說就去……書@客~居&姑娘你等著,我去打聽下這幾個人底。」

卧室里原本熏香氣味過濃,明瑜有些不慣,叫人撤了原本香餅,自己燃用慣薄荷蝴蝶香。聽周媽媽這般嘀咕,笑道:「媽媽看著辦便是。」

掌燈時分謝醉橋回來,安媽媽也派人來請,說晚膳備好,請公子和少夫人過去用飯。兩人一道去了,謝靜竹已經等著。上首之位空著,明瑜和謝靜竹坐一起,謝醉橋坐對面。

明瑜這一頓飯便是安媽媽注目之下吃完,只她安之若素,夾菜,幫謝靜竹布菜,舉止無一不是得體雅致,竟叫那安媽媽挑不出半點錯處。用完了飯,謝醉橋被高峻找去書房有事,明瑜陪著謝靜竹回房,送了她一掛早備好九兵金轡玉掛鎖。

掛鎖本尋常,只這副掛鎖下面卻綴了九種用碧玉打磨而出盾、戟、刀、劍、佛手及暗八仙之物,意寓消災辟邪,極是精巧少見,便是謝靜竹看了,也是愛不釋手,掛到了脖上連聲道謝。姑嫂兩個話便似說不完,轉眼漏到了戌時末,屋子里進來個人,原來是謝醉橋回房見不到明瑜,聽說還姑娘這里,也不用人去請,自己便找了過來,謝靜竹這才放了嫂嫂回去。

這一路北上,雖大部分走是水路,還算安逸,只船上晃久了,難免也是有些厭倦。此刻終於安置了下來,明瑜回房洗了澡,換了身中衣,靠坐軟椅上讓春鳶給她擦頭發,感覺頗為舒適。從對面鏡中看見謝醉橋也換了寬袍進來,徑直到了自己身後,從春鳶手中接過絨巾。春鳶便與幾個小丫頭一道出去,闔上了門。

「都這么晚了,還洗頭發做什么,萬一著涼了頭疼。」

謝醉橋一邊繼續幫她揉擦長發,一邊道。

明瑜仰頭看他一眼,見他頭發也是濕漉漉,眉間還沾了點剛滴下水,翹了下嘴,「你不是也是濕?」

「學會頂嘴了,真是不乖……」謝醉橋伸手,輕輕擰了下她柔滑臉蛋,「你怎么跟我比?我守備大營里,冬天還脫了用冷水沖澡,你行嗎?」

明瑜聽他教訓自己,干脆起身,從他手里奪過絨巾,推他坐了自己方才坐過椅上,站到他身後解開了他長發,「我干了。換我來給你擦。瞧你發尖還滴著水,不擦下,等下把枕面都打濕了。」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替他擦頭發了,動作熟稔。

謝醉橋看著對面鏡子里正忙著給自己擦濕發那個女孩,微微低頭,目光專注,唇角含著笑意。月白軟緞衫子服服帖帖地穿她身上,露出纖巧細致鎖骨,再往下…

他視線停留了片刻,忍不住反手將她拖了過來,按著坐到自己懷中。

明瑜冷不丁沒防備,略微掙扎了下,拍了下胸口,嗔道:「沒個正經,嚇我一跳!」

謝醉橋笑了下,「是要跟你說正經事呢。」燭火里,見她一雙眼睜大了,水潤潤霧蒙蒙地望了過來,瑩潤唇瓣微微張啟著,嬌艷動人,忍下了心中蠢蠢欲動,接著道,「咱們婚事是江州辦。如今回來了,不補筵席請京中一些故交聚下,於理也說不過去,我接下來幾日怕是有些忙亂了。便是你,想來也難得安生。那些從前和我母親有往來各府夫人命婦們曉得你到了,必定會發邀帖過來。那些人家里出來,別管面上多光鮮,實則都不大好相與。我曉得你喜歡清靜,如今嫁了我,往後卻要去應付這些……」

明瑜聽他說原來是這個,自己起頭也早預料到,倒並不是很擔心,於是伸手勾住他脖子,仰著臉朝他甜蜜蜜笑道,「我便是再喜清靜,如今既成了你家人,自然難免要與別家走動往來,這也是我分內事。只盼你不要嫌我出去了給你丟臉才好。」

謝醉橋聽她半陳述,半撒嬌,想起從前那次靖勇侯府里聽到她與谷城郡主那一番對話,笑道:「是我多想了。我原本是擔心你年歲小,應付不來那些人精。方才突然想起件舊事,倒是我杞人憂天了。」見她追問,便略提了下,打趣道,「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你平日溫順乖巧,其實都扮豬吃虎。怪不得我一見你就被你給綁住了,拼了一身剮地也要把你娶回來。」

明瑜沒想到他當時竟會外。見被他調侃,松開了吊住他脖頸手,坐直身子瞪著他氣鼓鼓道:「你說自己是老虎,罵我是豬?」一邊說著,已是推開他摟住自己腰身手,從他腿上跳了下去。剛走一步,已是被他又一把撈了回來抱住,起身便往床榻去,兩人便滾作了一堆去。

「你不當小豬,咱倆換個個兒也好。我倒不乎,只是怕你不樂意……」

他一張臉湊得近,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