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宴瑜給他放的是紀錄片《地球脈動》,他看得很專注,宴瑜時不時地會偷眼瞧他,記錄他的反應。
有時候他會看得專注得忘記吃薯片,宴瑜就問他一些問題,得到了令她震驚的答案,宴瑜想,擬人,或許遠不止他們想象的那么簡單。
她仔細記錄他們的談話過程,看完後她又有意地選了一個生命科普類的紀錄片,當里面講到毛竹的時候,0731表現出了些微不同。
這個紀錄片講的是西南地區的一處鄉村山林,將當地的毛竹和碧鳳蝶兩種生物交織在一起講述的一期生命探秘,宴瑜之所以注意到這點,是因為里面講到「毛竹生長迅速,它們在地上看起來是一根一根的個體,可在地底,全是連成一片……」這句話時,0731的眼睛微眯了下,她之前從未看到他做過這個動作。
「一片毛竹,可以說,其實也是一個毛竹。」紀錄片以這句話作為結尾,0731呆呆地看完了。
宴瑜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屏上打著節拍,她認真思考的時候,就會這樣。
是什么……
讓她這么在意,總覺得快要抓住了,卻怎么也連不起來呢。
宴瑜選的點播,放完了就退回播放界面,0731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新的,便去看她。
他懵懵的目光掃過來,電光火石間宴瑜突然福至心靈地想起他說過的那句「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
一個可怕的猜想躍出腦海!
不會吧……
宴瑜激動得有些顫抖。
「0731!」她喊了他一聲,迫不及待地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0731,你和其他擬人……能遠程交流?」宴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漏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遠程交流?」0731重復自己不理解的話。
宴瑜清了清嗓子,挪了下靠近他,「就是你現在也能感受到他們。」
「嗯。」0731點頭,對她的靠近,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宴瑜下意識驚得張嘴,猛地湊近他,「你……你真的能感受到?那他們現在在做什么?」
0731因為她的逼近,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低頭,「你、問的,哪個?」
宴瑜抿唇想了想,「離我們最近的一個!」
0731抬頭,眼神突然空空的,過了一瞬,眼里又有了神兒,他低聲道,「在澆、水。」
見宴瑜瞪大眼,0731以為她沒聽清,重復了一遍,「他在、給……西洋杜鵑澆水。」
宴瑜應聲而起,她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喂?是人事科的張主任嗎?對,我是宴瑜,我想問一下,您知道xx小區那里,有沒有我們單位的同事住在這?對對對,我就住在這里,我突然有點急事需要單位的同事幫忙,對對,麻煩您查一下……好的,謝謝。」
0731看她掛完電話就不停地敲擊手機,過了會兒手機響了,她馬上接起,「嗯,哦,對,是後勤保障科的那個姐姐?哦哦,我有她電話,好的,太謝謝張主任了!嗯嗯,好,再見。」
宴瑜掛了電話立馬撥了號打出去,「喂,您好?謝姐嗎?嗯,我是宴瑜。雖然很突兀,但是冒昧問一下,你家擬人現在在干嘛呢?拔雜草?給花除草嗎?哦哦,之前呢?有給花澆過水嗎?哦……嗯,那您家是有養西洋杜鵑嗎?對對,嗯嗯,好的,不好意思打擾了,謝謝了啊。」
宴瑜絲毫不在乎謝姐會不會覺得奇怪,快速掛了電話。
天啊……
她發現什么了……
擬人居然真的能感知同類!!!
「你是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它們嗎?隨時隨地?」宴瑜問道。
0731搖搖頭,「要、主動去、感知。」
「那……」宴瑜突然想起那晚的事,「那它們也能感知到你是吧?」
0731搖搖頭。
「它們不能?」
「嗯。」
「為什么?你們……不是一個整體嗎?」
「我、不一樣。」
宴瑜嫌棄地「嘖」了一聲,「你哪點不一樣了?」
「我是、人類。」0731一本正經道。
宴瑜翻了個白眼,「人類是沒法遠程感知同類的!」
這是個大發現,但是她目前還不清楚這種能力的機制,得好生研究一下。
不過……她還是很在意,遂問道:「那我和你做愛的事,它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