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涼一愣，狐疑看著對面妝容精致女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脫口道：「慕夏？」

女孩點頭，兩人旋即相視一笑，慕夏跟身邊男人低耳說了一句就朝她走來，其實那個男人秦涼見過一面，是季長風哥哥，季奕霖。

辛琪扯了扯她袖子看著對面女孩子款款走來驚嘆道：「秦涼，你哪兒認識來極品啊？這簡直比城里那些名媛還名媛啊。」

那時候還是念小學時候，慕夏經常被她繼父毒打，嬌小身子傷痕遍布。

夏日傍晚悶熱空氣另人窒息，慕夏母親外出旅游，家里只余她跟繼父兩人，繼父突然獸性大發叫她脫光衣服慕夏很害怕但還是顫著身褪去，那時她已經輟學一個星期了。

秦涼那段日子有些自閉也沒什么朋友，看到慕夏也會想到自己，兩人算是談來，那天秦涼剛好想去她家想問問慕夏怎么了，卻門外看到這揪心一幕，秦涼大腦轟--一片空白，慕夏陣陣刺耳尖叫聲傳進秦涼耳朵里仿如一把利劍刺進她胸口，她二話不說就沖進去拿著書包使勁兒打著那個男人，拉起慕夏就往門外跑。

直到跑到秦涼家，慕夏才意識到自己是一路裸奔過來。

兩個小女孩傻乎乎站秦家門外傻笑，梅文芳一開門就瞧見兩人，忙一把將小姑娘撈進懷里，問道：「兩個小祖宗，又給老娘闖禍了？慕夏阿，你怎么就這樣過來了？」

秦涼很想叫梅文芳收養慕夏，但是那時候，家里條件也不算太好，還有個弟弟，養兩個孩子勉勉強強，再第三個就有些困難了。

沒過了幾天，慕夏繼父跟母親就出車禍死了，再後來秦涼就沒再見過慕夏，如今再碰到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不管怎樣都好，知道你還安好就行。

***

此時慕夏耀眼令她有些移不開眼，千言萬語都化作：「真巧。」

慕夏笑著點頭：「是啊。」

「那之後你就不見了，後來去哪兒了？」

慕夏笑了笑：「第二天，就有一個叔叔說想收養我，也就是現繼父。他對我很好，還認識了現老板。」

慕夏朝季奕霖點了點頭，男人微微頷首。

慕夏離開沒多久辛琪相親對象就出現了，男人長很不錯，條件似乎也不錯，有一份穩定收入。

秦涼滿頭黑線看著辛琪恨不得現立馬去登記樣子。

對方是一個很有禮貌紳士，結完帳兩人正准備去看電影，秦涼正想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男人卻很有紳士風度替她也買好票。秦涼拒絕話就活生生被堵喉嚨口。

整場電影看完，秦涼大腿被辛琪掐一塊塊或粉或烏青。秦涼從小就有一種怪病，她痛點很高。小時候不是沒有被媽媽打過，但是她似乎沒什么痛感，不管梅文芳多使勁兒打，打到她自己手心都火辣辣抽疼，秦涼皮膚都烏青之後，秦涼卻只察覺到一點點痛。

梅文芳帶她去看了很多醫生，都查不出什么問題，也都說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平日里要特別注意身上有沒有傷口之類，不然大出血會很麻煩。那時候家里條件又不算特別好，這病也就不了了之一直到現。

電影散場，辛琪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著：「這什么爛片，居然沒結局，難道男主角就要山上等女主一輩子嗎？那都變成山頂洞人了好嗎？女主死沒死給個准信他會死嗎？負分！永黑！」

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她卻毫不自知，秦涼跟相親男互視一眼忙轉身往前走，立馬跟她撇清關系。

「哎--，走那么干嘛，等等我嘛。」

「你難道不知道有種結局叫開放式？」秦涼回頭淡淡答道。

辛琪剛想破口大罵，就瞥見身側男人饒有趣味盯著自己，語氣瞬間軟了下去，「人家很保守啦——」

秦涼無語沖她翻了個白眼，剛想邁開步子一輛黑不溜秋車子停他們面前，一名身著中山裝中年男子緩步走到秦涼面前微微一俯身，道：「夫人，老爺子跟季先生母親臨時來突檢，季先生讓我現帶你過去。」

來人是坤叔，可以說是從小看著季長風長大人。秦涼一愣，「可是那邊沒有我東西阿——」

坤叔恭敬點頭：「季先生都已經准備好了您人過去就行。」

辛琪目瞪口呆看著秦涼就這樣被人帶走了，車子都開出好遠好半晌她才發應過來，「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報警？」

男人笑著道：「不用，她是自己走上去。」

***

秦涼到公寓時候，季長風已經洗完澡穿著寬松青色浴袍坐沙發上看報紙。

坤叔將她帶進去後便離開了，季長風掃了她一眼，道：「先去洗澡吧，浴室有換洗衣服。」

秦涼從答應跟他結婚那天起，就注定了她必須陪他演戲，沉默點點頭朝里頭走去。

秦涼關了水，依稀可以聽見外面低低說話聲：「涼涼呢？」

「洗澡。」季長風頭也沒抬道。

然後她聽見季母尖銳喊道：「天吶，這廚房灰都可以做千層糕了，秦涼不做飯？那你們平時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