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60章(1 / 2)

俘惑 耳東兔子 2902 字 2020-07-14

實在是太久沒見了,王榆陽什么都聊,話匣子打開了怎么都停不下來。白墨笑笑:「你還是這樣——」

他也就是今天特別感慨,沒畢業的時候甚至跟室友為了女人、甚至於幾天不洗的臭襪子都打過架。真正分開的時候,卻從來沒想過重逢的那一天。

直到夜深,秦涼坐立不安地時不時看一下表。

王榆陽終於盡興,分別的時候抱著秦涼不撒手,在她耳邊說著:「幾年不見,真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秦涼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掃了眼邊上王榆陽的老婆。

「放心,這絕不是詆毀你以前沒女人味,只不過差那么一點兒。不過現在,perfect!這是誇獎,你別想歪,哥哥是有家室的人……」

聽到這里,眾人幾乎可以確定王榆陽是真的醉了。

秦涼將自己腦袋從他懷里抽出,然後交給他老婆,說:「嫂子,榆陽哥就愛跟我開玩笑,您別往心里去。」

秦涼見他老婆無所謂地笑笑:「他就這死相,看見美女就撒不開手。」算是松了口氣。

可誰知,王榆陽幾乎是被重重地甩上後座,腦殼子磕在車門上一陣抽疼,他大叫一聲:「王小玲!你又抽哪門子風?」

王小玲自顧自地上駕駛座啟動車子,回頭嗤笑一聲:「我抽風還是你抽風?看見美女就腳軟吧?走不動道兒了吧?干脆跟她回家得了!」

王榆陽一手揉著抽疼的後腦勺,嘟囔道:「這不是幾年沒見兒高興么多喝了幾杯么。」

看來某人晚上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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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涼沒讓白墨送到家樓下,而是停在了前方的路口。

這一代是富人區,四周幾乎都是豪車,白墨的邁巴赫停在小拐角處也不算顯眼。臨下車前,秦涼猶豫再三還是將那話說了出來:「今天能見到榆陽他們我也很高興,上一次這么在一起吃飯似乎是好幾年以前的事了。就這么短短幾個小時,我也能感覺出來其實大家都變了。榆陽也不是以前那個講話口無遮攔的毛頭小子了,也許是他的職業病吧。這對他來說也是很好的成長不是么……」

白墨目光沉沉地落在前方,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不由得攥緊,還不待她說完他就徑自打斷:「挑重點說。」

秦涼知道他大概能領悟她的意思,她長話短說,言簡意賅地表明自己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這對大家都好。」

白墨突然笑了笑,黑暗的車廂里一口白牙竟讓秦涼不由得發怵:「你明明就是在怪我,你越這樣,說明你心里還有我。」他突然俯身湊近她,嗓音低沉:「你越這樣,我越不想放開你。」

秦涼徹底失了耐心,「神經病。」

白墨只是淡笑,似乎根本不介意秦涼怎么說他,「如果沒有發生那場車禍,而我也許早就是業內知名的醫生,然後我們會結婚,也許現在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可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

「夠了。」秦涼冷冷打斷他:「你現在也是業內知名的醫生,除了我,你每一件事都做到了,有什么區別?」

白墨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可沒有你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秦涼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坐在這里聽他瞎掰,怒道:「別發神經了,真有你說的那么愛,當初就不應該離開。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們的感情,或者說的透徹一點,不就是你那點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你覺得你什么都沒有了,覺得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嘲笑你!還是說你覺得我不願意陪著你重新開始?」

白墨點了支煙,懶懶地靠在駕駛座上,淡淡地煙霧盤桓在整個車廂內。秦涼一看煙霧的濃淡程度就知道白墨吸煙是咽下去的。

秦南酗煙,她小時候很喜歡坐在秦南懷里,秦南吐一口煙,她也跟著吹。後來玩多了,秦南就教她看怎么看煙霧識別別人的抽煙方式。

據說,老一輩的人抽煙都是含到喉嚨處便直接吐出來,那種煙的煙霧比較濃。但是,現在的青年抽煙,基本都是咽下去再吐出來,經過肺的過濾,那種煙霧就比較薄淡。

秦涼見過季長風抽煙,也是咽下去的。薄情游戲,總裁老師的小丫頭

大多數男人覺得抽煙不咽下去就是白抽,但是咽下去得癌的概率就比較高。

「什么時候學會的?我記得你以前不抽的。」秦涼淡淡掃了眼。

「在國外那幾年吧。」

「哦。」接下去便是一陣沉默。

「你把門打開,我要下車。」秦涼終於忍不住說。

白墨慢條斯理地抽完最後一支煙才轉頭看她一眼。秦涼皮膚很白,在月光朦朦朧朧地映襯下有點象牙白,黑色的棉質長裙裹著她的身材愈有味,就那么安靜地坐在那邊,周身散發著優雅地味道。白墨喉頭一澀:「涼涼,你離婚吧好不好?」

秦涼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墨黑的瞳子里閃過一絲錯愕,「你說什么?」

「季長風,他沒有你看到的那么簡單,他不適合你,跟他離婚,我可以幫你。」白墨的話又再一次提醒了秦涼下午她所見到的一切。

其實,秦涼一直在心里還存有一些期待。

秦涼從來都覺得,即使是這樣,說這句話的也不是該是他,她冷冷地勾了勾嘴角,諷刺道:「他適不適合我,你沒有資格說。就算我要離婚,但也不關你的事。我要下車。」

白墨定定瞧了她一會兒,終於還是按下中控鎖,卻未置一詞。

秦涼逃也似的下了車,疾步往小區走去,修長的身影很快淹沒在黑暗中。

**

秦涼在門口站了很久,始終沒敢開門進去。她出門走的急,手機根本都沒帶,她敢打賭季長風現在肯定在家。經過秦朗的事,她真的不敢面對他,平日里對她這么溫柔的一個男人,竟會有這么冷酷殘暴的一面,這說明他平時多能偽裝了。

誰知,門竟然自動從里面打開了。

可是站在門口的不是季長風,是鄒銘。他面無表情地沖秦涼說:「夫人,回來了?」表現地跟平常無異,秦涼心底有些沒底。

連鄒銘都表現的這么詭異,更別說季長風了。鄒銘如果語氣著急點神態輕松點,說明季長風只是有點生氣。

秦涼點點頭,剛走至玄關處,就瞧見沙發上某人面無表情的坐著,唇角緊抿,沒有一絲弧度。英挺的眉峰微微蹙起,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秦涼換好拖鞋,有些尷尬地立在門口。

誰知,她才剛想開口說話,卧房里就慢慢走出一人,秦涼看著眼熟,蹙眉深思了一會兒,才想起,是上次在香山見過的那個女孩子,陳思雨。

陳思雨沖她大大咧咧一笑,「秦姐姐,你回來了?我們也才剛剛回來,我來這邊參加寫生比賽,長風哥哥說過幾天要跟我一起回香山,我借住幾天,姐姐不會介意把?」

秦涼心里一陣抽疼,黑色的長裙將她的身子襯得更單薄,就那么不知所措地站在玄關處。她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發抖,淡淡扯了扯嘴角,沖陳思雨說:「你們隨意。」

說完就徑自回了房間,沒再看他們一眼。

這件黑色長裙是季長風買給她的,秦涼平時不愛穿這種太優雅的衣服。也許是懷孕的關系,剛剛鄒婷又催得急,她隨便套了件發現還挺舒適就出門了。

沙發上的男人此刻卻面沉暗暗地盯著她纖瘦的背影,雙眸陰鶩。

房門被人重重帶上,陳思雨沖季長風吐了吐舌頭回了自己的客房。

「夫人在車里聊了將近十分鍾才下來。」鄒銘低頭匯報。

季長風雙眸緊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啪一聲關掉了電視,沉聲吩咐:「你先回去吧。香山的事,你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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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涼沒有開燈,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就著淡白色的月光整個人蜷縮在床頭。

她腦子里浮現的全是下午觸目驚心的那一幕,站在門口的時候她完全手足無措,後背滲著冷冷地寒意,秦朗從小嬌生慣養,梅文芳跟秦南都舍不得打一下。

九重歌之且顧天下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扒在他書房門口聽到的那些話,腦海里仿佛一團亂糟糟的毛線團。

陳晉河、陳思雨、香山、季延明……可是這些又跟秦朗有什么關系。這一切,仿佛像一張巨大的網朝自己撒來,她甚至不知道,季長風是撒網之人呢?又或者說,他也是這網內的一員?

秦涼頓時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