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虐渣(1)還施彼身(1 / 2)

李柔嘉被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有人想要栽贓嫁禍而已,可是警方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是不想得罪這背後的人罷了。

不過警方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李柔嘉殺害了鄭浩,所以李柔嘉被關了一天之後,李桐帶著律師就把她撈出來了,只是李柔嘉的精神卻愈發不急,有些精神恍惚。

而在鄭浩死後的第八天,警方那邊說鄭浩的死亡是意外,鄭銘只能將鄭浩的屍體帶回家。

可是已經是夏天,所以第二天就匆忙舉行了葬禮,鄭家雖然和莫家沒有什么瓜葛,不過莫七之前從政倒是和他有些交際,就准備去出席葬禮。

葬禮在京城北郊的一處郊區陵園,莫七和紀卿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到達了,不過是賣鄭銘一個名字罷了。

鄭銘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他的面部有些浮腫,眼睛周圍都是烏青,穿著黑色的喪服,在靈堂門口就像個行屍走肉一般,不停地給來往的賓客鞠躬致謝,眼睛空洞無神。

鄭銘看見莫七過來,眸子掠過一抹精光。

「七爺,真的謝謝您能過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莫七一聲黑色的休閑服,襯得他膚色蒼白得有些嚇人,一邊的紀卿則是一身黑色的長裙,襯得她氣質更加清冷。

「節哀順變。」莫七語氣平淡。

「七爺,有幾句話我想單獨和您說,能不能……」鄭銘似乎猶豫了很久。

「嗯。」莫七自己轉動輪椅,跟著鄭銘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而紀卿則是找了個位置坐下,鄭浩也就是三十出頭,聽說死因是吸食毒品過量,每年死於毒品的人太過,對於癮君子來說,紀卿從來不會同情,每年為了緝毒不知道要死多少緝毒警,而為什么那些毒販還是願意鋌而走險,說到底還是因為有人願意高價購置毒品。

紀卿坐了一會兒,東方舒歌一身黑色紗裙就搖曳的走了過來,那一雙精明睿智的丹鳳眼顯得格外的明媚。

「弟妹,好巧,沒想到你也過來了。」弄得兩個人好像很熟一樣。

「姐姐也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呢!」不就是裝么,誰不會啊。

「怎么說我和他也相識一場,雖然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不過送他最後一程也是應該的。」東方舒歌理由倒是找得挺好的。

只是東方舒歌這一身裝扮,可謂無處不透露著小心機啊。

「還真是善良呢!」紀卿冷笑,她根本就不信鄭浩的低和她毫無關系。

「對了,小元的身體如何了?」東方舒歌直接坐到紀卿身側。

「好多了,多謝關心。」

紀卿只覺得惡心,這女人是不是存心來膈應自己的啊。

「應該的,我們兩家的關系一向親厚,弟妹不用這么客氣。」東方舒歌淡淡一笑,雙手自然而然的垂落在雙膝上,那一雙豆蔻指甲,看得紀卿心里一陣發毛。

「其實陳蘭這人真不錯,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要綁架小元,可是之後她還是保護了我兒子,你是她閨蜜,你應該很清楚這是為什么吧!」

東方舒歌只是一笑:「人心隔肚皮,再者說了,我和陳蘭就是一般交情,哪里熟了。」

紀卿明顯是在試探她,不過東方舒歌早就練就了處變不驚的本事,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不過真是可惜了,年紀輕輕的。」紀卿嘆了口氣。

「不過也是她活該,做什么不好啊,偏偏是綁架。」東方舒歌也真夠無情的,人不在了,居然就這么貶低她。

紀卿和東方舒歌有一搭沒一搭聊著,而鄭銘和莫七這邊,氣氛就很壓抑了。

「鄭局長,您找我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情!」

自從上次的電話之後,莫七就知道,鄭銘肯定會找自己的。

「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我兒子的死和東方舒歌脫不了干系!」鄭銘一向提到這個惡毒的女人,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他的兒子是不成器,是糾纏她了,可是也罪不至死吧。

「那你把證據交給警方就好了,你找我做什么!」莫七好整以暇的看著鄭銘。

「可是這些他們都說構不成證據鏈,簡直放p,他們就連傳訊東方舒歌這個賤人都沒有!」鄭銘越想越慪火。

「你所謂的證據是什么?」莫七倒是好奇了。

「其實在晏家那晚,我兒子為什么回去二樓,也是因為東方舒歌!」

莫七一笑,嘴角卻帶著些許的冷意,「鄭局長,這話可不能亂說。」因為莫七想著這事兒就是和陳蘭有關而已。

「這個事情是我兒子親口和我說的,當晚他毒癮發作,找個僻靜的地方,准備吸食毒品,然後她就聽見了東方舒歌和陳蘭的對話,大概就是陳蘭怨恨莫攸寧,想要報復,可是東方舒歌勸她別沖動,可是陳蘭一意孤行,而東方舒歌暗示可是找別人下手。」

「而之後晏少就說晏小姐身子不適,東方舒歌的暗示就是陳蘭可以找晏小姐下手,我兒子當時就在走廊拐角吸毒,陳蘭就過來了,而之後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

「這個事情你完全可以找晏子說,不需要通過我。」

原來那晚的事情說到底還是東方舒歌在幕後推動的,這個女人果然是心腸歹毒。

「如果東方舒歌想要對你的人下手呢!」鄭銘死死地盯著莫七,希望從他表情看出一絲的情感波動。

可是他失望了,莫七只是輕輕一笑,「鄭局長,你這是在挑撥莫家和東方家的關系么!我們兩家世代交好,她不會這么做的。」

「東方舒歌喜歡你,誰人不知,這個女人本來就野心很大,心腸歹毒,忽然看見你有了妻兒,感到挫敗,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吧!」鄭銘就是在徐徐誘之。

「鄭局長,我莫七從來不會給人當槍使!」

莫七又不是傻子,鄭銘想要借著自己動東方舒歌,可是莫七心里清楚,這個事情一旦被東方家發現端倪,兩家勢必決裂,到時候估計家里的老爺子又得和自己吵翻天。

「七爺,算我求你!」

鄭銘早就知道莫七是油鹽不進的人,直接給莫七跪下來!

「鄭局長,您這是做什么!」莫七腿腳不便,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急迫,「您快起來!您明知道我腿腳不便,這不是故意為難我么!」

「七爺,在京城中,除了你我不知道該找誰!」

「鄭局長,不是我不幫你,你也該知道這個事情的後果!」莫七微微嘆了口氣,「你若是搜集到了證據,完全可以去找警察!」

「七爺,如果我有有用的信息和您交換呢!」鄭銘破釜沉舟,表情異常嚴肅。

莫七就知道這個老狐狸肯定藏了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你說說看!」

鄭銘一聽莫七這口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有一回我們幾個局長在一起喝酒,公安局長喝醉了,我送他回去,我們兩個人一向私交甚好,他又醉酒,就和我說當初令公子被綁架的事情!」

一提到這個事情,莫七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一絲波瀾。

鄭銘繼續說道:「當時他們接到你們的報案,和您的夫人一起去解救令公子,可是中途卻接到了東方家那邊發來的信息,說是讓他們別留活口!」

「東方家!」若是這般的話,所有的事情總算是對的上了。

「不是東方舒歌直接開口的,信息是副市長鄒忌發過去的,鄒忌是誰的人,七爺比我清楚吧!」

莫七此刻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前幾天陸家的宴會,東方舒歌會突然多管閑事。

應該是她和鄒忌之間的交易,鄒忌用他的關系幫她解決了劫匪,而她就利用鄭浩的事情,打擊陸勛騎,幫他坐上市長的位置。

上次的事情之後,雖然大家心照不宣,可是陸勛騎的支持率直線下降,相反的,鄒忌的支持率卻在直線上升,大家心里都有數。

「七爺,當初陳家小姐雇佣的劫匪,根本就是東方舒歌故意安插的,我不知道陳家小姐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她膽子都這么大,能夠打您公子的主意了,您真的坐得住?」

鄭銘一直敲打莫七的原因,也是因為知道莫七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鄭局長,你這是想要拖我下水么?」莫七其實早就想動東方舒歌了,只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確實有些困難,最主要的是,還不能被人發現,是他動的手。

「七爺,我找您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您一直都思慮周到,我不指望您能站在我這邊,我只想讓東方舒歌這個賤人死,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願意!」

「你有計劃么!」莫七伸手摩挲著下巴。

鄭銘搖了搖頭,「我找您就是想要您幫幫我籌謀劃策!」

「鄭局長,您要知道,您想要的是東方舒歌的性命,這可是犯法的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您心智無雙,我從來沒想過拖你下水,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拿主意,我就是您手里的一桿槍!」

莫七算是明白鄭銘到底想要什么了,既然鄭銘自己送上門,他又怎么會放過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呢。

「你要知道,除掉東方舒歌,可能你這一輩子……」

拼搏了大半輩子的事業估計都沒了,東方家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兒子都沒了,我這輩子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我只希望七爺您能幫幫我,你若是不幫我,我就長跪不起!」鄭銘明顯是不打算放過莫七了。

「鄭局長,您起來吧,這個事情……」莫七冷冷一笑,「我幫!」

「我在這里謝過七爺了!」鄭銘說著就要叩首,卻被莫七阻止了。

「您先起來吧,我看外面聲音嘈雜,肯定是有大人物過來了,您趕緊過去招待一下吧!」

「七爺,大恩不言謝,如果這事兒了結,我還能活著,我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的!」

「快別這么客氣!」

客套了兩句,鄭銘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而莫七只是慢慢的轉了一下輪椅:「我說你准備聽多久啊!」

「哈哈……」

一陣笑聲,晏司慕的就從一側的牆邊走了出來,「你什么時候知道我過來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過來了,主要是你身上面的味道。」晏司慕偶爾會弄一些香水,味道很淡,可是在國內並未出售,而莫七認識的人中,只有晏司慕身上面有這種味道。

「你的鼻子真是比狗鼻子還靈。」晏司慕輕笑,「對了,鄭銘說的事情,你真准備幫他?」

「有人願意當槍靶子,我有理由拒絕么?況且她有本事設計婉兮和小元,這筆賬也是時候和她算一下了吧。」

晏司慕眼睛迸發出了一道攝人的寒光,「她是不是覺得仗著東方家在背後,就無人敢動她呢?」

「讓她蹦躂這么久,也是時候解決了。」莫七伸手緩慢的敲打著輪椅扶手。

「你可得想好了,你們家和東方家的關系……」

「晏子,你怎么這么多廢話。」

「好心當驢肝肺,你可別忘了,這東家除了東方舒歌這個陰毒的玩意兒,可還有個更厲害的人呢!」

莫七倒是把那個人忘了。

「聽說他過段時間就回國了,這要是被他知道你把東方舒歌給那個啥了,你可沒啥安生日子!」

「有本事就放馬過來,那也得他回來能見到東方舒歌啊!」

晏司慕不再說話,只是推著莫七的輪椅走出去,看樣子東方舒歌能夠蹦躂的日子不多了。

他們聊天的地方是在靈堂後面,後面休息室,還有幾個小屋子,估計是供守靈的人休息的,莫七余光一瞥:「那是陸家二公子?」

晏司慕順著莫七目光看過去,還真是陸珏,陸珏和一個女人摟抱在一起,兩個人吻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啊,晏司慕搖了搖頭:「陸勛騎精明一世,怎么會生了這么一個兒子!」

「聽說陸勛騎對這個小兒子很是縱容,出了事就幫他擦屁股,再加上陸家這幾年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的,自然更加有恃無恐了。」莫七冷笑,還真是人渣,居然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情,真不怕遭天譴么!

「上次宴會,他還一直盯著婉兮看呢,簡直想要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晏司慕冷哼。

「陸家遲早會毀在這樣的人手上。」

莫七示意莫離過來,「盯著他,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莫離點了點頭。

晏司慕推著輪椅,「我說他有什么好盯著的,難不成你已經准備對陸家動手了?」

「有何不可?」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晏司慕是商人,商場的波雲詭譎,他自然是得心應手,不過若是論到這種心智,不得不說,還是莫七道高一籌!

上次訂婚宴之後,為了避免陸珏出來招惹是非,陸勛騎硬是將他在家軟禁了,這次出席葬禮,還是他求來的。

他自知自己的好事已經被李柔嘉破壞了,心里憋悶,就准備在出來的這點時間討點甜頭,反正憋了好幾天了。

而正好就遇到了個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一拍即合,就在鄭浩的葬禮上做出了這種事。

他們出去的時候,陸勛騎正和鄭銘在說話,大致的意思不過是去安慰幾句,估計心里也想著拉攏鄭銘。

很快就到了最後和鄭浩道別的時候,其實流程很簡單,就是這些賓客上去祭拜而已,一切都進行的異常順利。

直到東方舒歌出現,鄭銘忽然像是發瘋一般,直接將東方舒歌推到。

「都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不根本不配來祭拜,你給我滾,滾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東方舒歌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腳脖子又被扭到了,真特么的晦氣,怎么每次都是扭到腳脖子。

「鄭局長,您消消氣,您……」有人想要巴結東方家,立刻上去勸阻鄭銘。

「都給我滾開,都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給我滾,立刻走!」人很多,鄭銘還沒有注意到東方舒歌,此刻看見仇人,自然是分外眼紅。

「鄭局長,我好心好意來送鄭浩最後一程,您真是……」東方舒歌已經在眾人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我和鄭浩是鬧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我們畢竟相識一場。」

「你走,立刻給我走,我不想見到你,要不是你,我兒子也根本不會出事,都是你害的!」鄭銘死死地盯著東方舒歌,眼睛猩紅。

「走就走,你以為我想來么,嘶——」東方舒歌剛剛抬腳,腳踝的地方撕裂一般的疼。

「東方小姐,我看您還是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吧,您這腳……」

剛剛距離東方舒歌最近的人居然是陸勛騎,陸勛騎都是能做東方舒歌父親的人了,他扶著她,也沒有人想歪。

「鄭局長,您也別太激動了,貴公子還在看著呢!」立刻又有人上前勸慰。

「是啊,鄭局長,有什么事情也別當著你兒子的面說!他畢竟以前那么喜歡東方小姐,您這般為難她,估計您兒子……」

鄭銘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陸勛騎知道最近東方家在打壓陸家,所以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從東方舒歌那邊探探口風。

「東方小姐,您可以去後面的休息室休息一下!」畢竟這邊的儀式還沒有結束,讓東方舒歌直接離開,似乎有些不妥。

東方舒歌腳疼得厲害,只能點了點頭。

心里面卻將鄭銘罵了個遍,真是晦氣,她就是覺得鄭浩死了,就好像是死了個玩意兒,心里倒是有些空空的,就來祭拜一下,沒想到鄭銘居然還敢給她甩臉子。

陸勛騎扶著東方舒歌到了後面,忽然就看見了自己的兒子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一邊走還在弄褲子。

「陸珏!」

陸珏被嚇了一跳,而從房間立刻跑出來一個女人,看到陸勛騎立馬朝著另一個方向跑了,而陸珏心里暗叫運氣不好。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爸!」

「立馬給我滾!」陸勛騎聽著一邊東方舒歌的輕嘲,臉都被這個敗家子兒丟盡了。

「好好好,我立刻滾!」陸珏看了看東方舒歌,「爸,東方小姐這是……」

「你給我滾!」

陸珏抓了抓頭發就往外面走。

莫七和紀卿祭拜結束,坐在角落聊天,莫離走了過來,將陸珏的事情簡單的和莫七說了一下:「七少,陸珏已經離開了,陸勛騎和東方舒歌已經到了休息室。」

「就他們倆?」莫七嘴角上揚,紀卿頓時覺得一陣惡寒,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是的!」大家都在前廳,誰在休息室啊。

而此刻陸珏已經從後面走了過來,路過莫七身邊的時候,莫七不自覺的揉了揉鼻子,他……

「給點暗示給鄭局長,陸珏既然有那么好的東西,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了。」

莫離眸子微閃,立刻點頭轉身往鄭銘的方向走。

莫七是想給鄭銘一個順水人情,莫離心里明白,趁著大家都在低頭祭拜的功夫,將這事兒告訴了鄭銘。

鄭銘只是詫異的看了一眼和紀卿談笑風生的莫七!

他從未想過莫七下手會這么快,這好的機會,他又怎么可能會放過呢!

鄭銘很忙,忙著招待客人,還要忙著處理鄭浩的身後事,所以他來回走動,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陸勛騎和東方舒歌正在說話,窗戶微微開著,順著微風,整個房間瞬間彌漫了一股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