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涯看呆了。
沒有靈魂融合的跡象。
連一體雙魂都算不上。
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柳玄夜的本尊。
她,就是柳玄夜!
6涯萬萬沒想到,之前一直好奇的冥魂的本體位置,還以為在什么深淵底部。
結果就在他枕邊?
就在柳玄夜體內?
這樣說也不准確。
二人一直就是同一個人,同一個魂魄。
身體疼痛,靈魂疼痛,也都是一體的。
用一個6涯前世的心理學詞匯來形容——
人格分裂!
只有人格分裂,加上卍魂印的幻術效果,才有可能在6涯眼皮底下藏這么久。
這女人到底經歷了什么?
6涯好奇的問道:
「這么說你也三萬歲了?」
柳玄夜微微一怔,只道:
「我清醒的時間,只有這三千年和曾經被封印的少女時代,因為太久遠,我已經記不清了。」
少女時代被封印?
6涯想了想,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柳玄夜在某個極為悲慘的歲月里,怕自己完全墮為惡魔,便將曾經純真美好的少女時代封印了。
時間久了,前後的人格就自動分裂了。
一直到三千年前,柳玄夜盜取卍魂印,導致本尊冥身被毀,便以卍魂印為基礎,重造了仙體肉身。
以少女人格為主導,在仙界慢慢長大。
冥魂人格則以新身仙台,連接深淵,四處游走,照看七行陣法,按照准備計劃。
這是個大概的過程,具體細節,6涯無從知曉。
比如,為什么柳玄夜的魂術這么強?
以她魂術之強,只要她願意,完全可以不墮為幽冥,為什么最終變成幽冥?
而且以她的魂術,一定會將少女時代的記憶保存完整,為什么說記不清了……
柳玄夜還有很多秘密。
她沒說,6涯也不准備深究。
6涯的直觀感覺就是……
娶了兩個老婆!
三萬歲大老婆。
三千歲小老婆。
大老婆把最美好的少女時代封印起來,獨自承擔三萬年的幽冥地獄,還把推衍出的宿命仙侶讓給小老婆。
嗯……
這個女人真是有著大理想啊!
6涯忽然覺得自己袖手旁觀,有些過於冷漠。
「你埋怨我不幫她嗎?」
「是我。」
柳玄夜道。
「我沒有埋怨你,這是我的修行,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走的路,就像你,明明這么強了,依然選擇與我在一起,你也有你要參悟的東西。」
參悟咸魚?
6涯笑笑,也沒解釋太多,悄然坐在柳玄夜旁邊的石頭上,輕撫著她的黑。
有種把魔王玩弄股掌之間的感覺。
卍魂印說到底也就是一個神印罷了,距離6涯還有十萬八千里,奪取世界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不過,這樣才有養成的樂趣。
「雖然你也可以像荒天帝那般,靠吞噬幽冥來快提高修為,但我要告訴你,在這個世界,真正的力量,從來沒有成的。」
「若非經歷三萬年的磨難,她的魂術……咳咳,你的魂術也不會有現在的境界。」
「就像我,如果沒有五年的爆肝……」
柳玄夜驀的一怔。
「五年?」
「咳咳,還是不提我了。」
「嗯。」
6涯這才想起正事,忙取出盛湯的竹筒。
「來,喝點龍骨湯。」
柳玄夜微微皺眉。
「怎么是金色的?
「下面是白的。」
柳玄夜有點懵,翻了翻三萬年的記憶才明白了。
可見就算有了魔王的氣質,融合了魔王的記憶,少女還是少女。
飲一口流金的骨湯,如畫的清顏瞬間脹的通紅。
6涯隱隱看到了魔王的暈紅,感覺妙極了……
柳玄夜如今有至尊骨的融合,她的肉身和卍魂印完全融合,不會再有疼痛,克夫禁制也可以隨意開關。
6涯笑道:
「你不用再憋修為了。」
「嗯。」
柳玄夜點點頭,繼續喝湯,但並沒有立即升修為。
雖然身體的劇痛消散了,但她又繼承了三萬年的地獄記憶,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6涯見她喝的脖頸冒汗,氣海翻涌,以為龍骨湯勁道逆天,也好奇喝了口。
嗯……
美味是逆天的!
但對他而言,這點靈潤如塵埃入海,毛都看不見。
倒是意外有些催情的效果。
他這才意識到,柳玄夜憋得不是修為,而是……
6涯道:
「我准備帶你出去散散心,好嗎?」
柳玄夜紅著臉。
「好啊。」
「李執建議我去極雲之海,你覺得怎么樣?」
柳玄夜剛要點頭,驀的現,本尊記憶里的極雲之海竟是……
「怎么了?」
「沒什么。」</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