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後他連孩子也不認了_176(1 / 2)

</br>然而心中的恐懼不斷地擴大,他總覺得程郁已經徹底離開自己了,而到了現在,他仍是沒有記起程郁來。

「程郁……」

他輕輕叫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突然睜開眼,像是從前那樣,眼角上挑,帶著譏誚,叫他盛老師。

「你還打算這樣躺多久啊?我再等你一會兒,只等你一會兒啊,」盛柏年的背靠著身後的床鋪,坐在地上,鮮血浸透了盛柏年身上的襯衫,仿佛燒紅的煤炭灼燒著盛柏年的後背,盛柏年仰頭看著屋頂,他自言自語說,「等會兒你應該就會醒來吧?我再被你這樣嚇幾次,早晚有一天心臟得被你給嚇出毛病來……」

盛柏年捂著胸口,從路上發生了事故後他的心跳就一直就沒有正常過,時間緩慢地流走,他閉上眼睛,程郁好像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只要伸一伸手,就能夠碰得到。

但是盛柏年又不敢碰他,他怕自己再一動手,他又消失不見了,他只想多看他一會兒,想要他對自己笑一笑,就算是罵他一頓也可以,只要別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冷冰冰地躺在床上。

盛柏年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仍舊是對面雪白的牆壁,他的聲音中帶著祈求,他對程郁說:「程郁,你別嚇我了,好嗎?」

「別鬧了,我數三二一,你醒過來好不好?」

「三、二……」他停了很長一段一時間,終於將那個一緩緩吐出。

盛柏年僵硬地回過頭去,程郁仍然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恍惚間,仿佛他已經死去了多年,只是屍身不曾腐爛。

「你這回睡得可太久了點……」盛柏年的聲音中已經帶了顫音,「你再不醒過來,我就給言言打電話了。」

任憑盛柏年怎樣的祈求、威脅,床上已經死去多年的青年依舊無動於衷,他什么聽不到,也不會回應他什么。

或許盛柏年還要過去一段時間才能夠明白這一切。

盛柏年從地上起身,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低著頭看向床上的青年,他心中積累了許多話想要對程郁說,可現在他什么也說不出來,好像在突然間失聲,變成了一個啞巴。

他的手掌撫過程郁的臉龐,手下的皮膚比剛才剛為冰冷。

他緊緊注視著程郁,希望他目光中的程郁能夠出現一點變化,哪怕只是一點就好,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還要多久呢?究竟還要多久程郁才能夠再次醒來呢?

盛柏年抬起頭,目光在半空中凝駐了片刻,房間里在程郁不知道的角落里安裝了好幾個監控,盛柏年打開手機,將今天晚上的監控找了出來,他想要知道在自己不在的這短短的甚至都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監控里顯示著,在他離開不久後,程郁便回到了屋子里,坐在床上,手里握著筆,低頭在筆記本寫著什么東西,盛柏年不敢快進,生怕自己會錯過什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