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屋子里連個暖爐都沒有,靈瓊自己蹦噠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打量下房間四周,很簡陋,完全不像一個大將軍之女住的地方。
這院子是整個宅子最偏僻的地方。
繼母給將軍說她喜歡安靜的地方,所以就安排到了這里。
平時也沒什么人走動,出個事估計都沒人知道。
就連原主身邊伺候的人,都被繼母一個接一個地弄走。
靈瓊翻下原主衣櫃,一臉失望地關上櫃子。
好歹是原配所生的女兒,怎么就混得這么慘呢?
將軍討厭原主嗎?
不見得。
主要是繼母和繼妹在里面攪和,原主又不會幫自己說話,這才導致現在的局面。
靈瓊捂著胳膊,在屋子里轉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會兒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外面的大雪,烏黑的眸滴溜溜轉兩圈。
小姑娘緩緩勾起一個笑容,不就是裝白蓮花嗎?爸爸演戲可是專業的!!
…
書房。
秦勝伏案看書,不時提筆寫下批注。
整個書房里,只有窗外簌簌落下的大雪。
過了片刻,秦勝放下筆,擰眉看向窗外,喚了人進來,「大小姐如何了?」
下人低著頭,「大小姐……她回去了。」
「什么?」秦勝臉色一沉,「誰讓她回去的!」
「大小姐說她知道錯了。」下人趕緊道。
秦勝剛往上竄的怒火,又慢慢壓回去:「她親口說的?」
「是。」
秦勝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大小姐。」
秦勝往門口看去,女孩兒素顏朝天,臉色有些蒼白,此時站在門外,穿著極其單薄,肩頭和頭發上落滿了雪。
「我爹在嗎?」女孩兒細軟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將軍在的……」
秦勝看著女孩兒帶著滿身的寒氣從外面進來。
那單薄纖細的身姿,此時瞧著便讓人心生不忍,秦勝微微皺眉。
「知道錯了?」秦勝綳著臉,拿著一本書看,不再看她。
靈瓊歪了下頭,「爹爹,我何錯之有?」
「……」秦勝啪的一下把書扔到桌子上,嗓門不由得大起來,「現在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哪里了?」
「您如果是說我推秦靜宜,那我是推了,但是是她先動我母親的遺物。」
小姑娘雖然穿得單薄,但身體挺得筆直。
「母親留下來的東西本來就不多,秦靜宜未經過我允許,擅自動了,我只是找她問兩句,起了爭執,氣不過這才推她一下。」
靈瓊沒說傷口的事。
那件事沒人看見,她現在就算否認,也沒什么用。
靈瓊頓了下,低著頭,聲音有些哽咽,「母親去世得早,我不能連那點東西都保護不好,那是唯一的念想。」
保護自己母親留下來的東西,動再大的氣,都能說得過去。
許是提及到亡妻,秦勝心底有些不忍。
「之前為何不說?」
「您也不聽呀,秦靜宜說什么您就信什么,我哪有機會和您說。」
「……」
秦勝仔細想想,自己好像確實沒有聽她說過。
當時秦靜宜在旁邊哭得凄凄慘慘,額頭上的血更是醒目。
靈瓊把腦袋低得更下去,「如果您還是覺得我錯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秦勝起身,拿了旁邊的披風披在靈瓊身上,「怎么穿成這個樣子?」
靈瓊捏著披風邊緣裹緊,委委屈屈地繼續告狀,「今年夫人還沒有給我送新衣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