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那場車禍,前後距離他們找上自己都有很長的時間間距,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這些。
如果是人為……
邵風眼前發黑,雙腿發軟,滑坐到地上,唇瓣哆嗦,試了幾次才從唇縫間擠出破碎的句子。
「你……你怎么知道?」
紀非然取下眼鏡,不慌不忙擦了下,「我不僅知道,我還有證據。」
外面的兵荒馬亂,和面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沒有任何關系。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離開這里後,我就可以把證據全部交給你。」
邵風:「如果我死了……」
紀非然:「你死不了。」
邵風:「???」
紀非然:「你不一樣。」
邵風:「這不代表我下去不會死……」
紀非然:「那就只能賭一把了。看你是在乎自己的命,還是想為自己妻女討回一個公道。」
「紀非然,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不是你父親的心血……」
紀非然冷嗤一聲,「心血?我就樂意毀掉他的心血,不行嗎?」
紀非然拿出一個計時器,放在邵風面前。
「我會幫你拖延一個半小時,出去後一直往東邊走,那邊有人接應。錯過時間,那你就只能靠自己了。」
邵風目光落在計時器上,「我如果不答應呢?」
紀非然笑一下,「那很可惜,要死更多的人。」
邵風:「……」
…
「站住!」
「快,攔住他。」
「那邊……」
紀非然被人堵在一個房間里,門口全是持有武器的安保,個個人高馬大。
安保見紀非然武器里沒有子彈,也不再繼續逼近,用對講機通知了誰。
很快紀哲就穿著隔離服出現在門口。
安保明顯有點怕紀哲,不過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安慰自己,紀哲穿著隔離服,而且他們也說,不會人傳人。
「非然,你到底干了什么?」
紀哲語氣有些沉,顯然是被今天的事激怒了。
紀非然笑容里摻雜了惡意,「你不是挺聰明,你猜猜看,我做了什么。」
紀哲:「……」
整個基地的警報都在響,還有幾個實驗室出了問題。
現在一團亂。
以他對紀非然的了解,他不可能無聊到做這些。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紀哲以大哥的口吻勸:「這里不是你的游戲場,你不要鬧了,否則父親那里……」
「大哥,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怕他吧?」紀非然那聲大哥叫得極其諷刺。
「父親他很關心你,他沒有……」
紀非然打斷他:「我知道你是他舊情人的兒子。」
紀哲詫異:「你……」
紀非然替他問完:「我怎么知道?」
「他把我當三歲小孩騙,你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無利不起早的人,怎么會莫名其妙養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兒子。」
「幸好,你不是他親生的,不然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
紀哲沒想到紀非然知道這件事。
他以為他和自己針鋒相對,只是因為他身份尷尬。
畢竟這之前,他從來沒表露過,他知道這件事的苗頭。
紀哲微微吸口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紀非然想了下,道:「記不清了。」
紀哲只稍微沉默幾秒,很快就說:「父親選定的繼承人一直是你,他是把你當接班人培養,我也不會搶你的東西。非然,我們都不是你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