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卿雲繞開她想走。

「我錯了。」靈瓊拉住他，聲音低下來：「別生氣了。」

宗卿雲倒不是生氣。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宗卿雲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順著她的話接：「你錯哪兒了？」

「……」我錯在當時沒有深入了解一下！！

這種騷話靈瓊當然不敢明說。

她擺出一臉的誠懇：「我不該不經你同意就親你，下次我一定征詢你的同意。」

宗卿雲瞠目結舌，顯然沒想到靈瓊會說這種話。

他臉頰上微微一紅，掙開靈瓊，往外面走。

靈瓊追上去，拉著他袖子，沒敢用力，「你別生氣了嘛。」

小姑娘聲音細細軟軟的，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宗卿雲心底頓時一軟，「我沒有。」

「那你怎么不理我。」

「……」

他要怎么理？

難道要對她笑臉相迎嗎？

宗卿雲臉皮沒這么厚。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親你……」

宗卿雲一轉頭就對上靈瓊委屈的目光，心底一慌。

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結巴著開口：「我……我不是。」

靈瓊眸子一亮：「那你喜歡了？」

「……」

宗卿雲看著她，好一會兒像是沮喪地低下頭。

他沒有反駁靈瓊那句話。

靈瓊就當他默認，眉眼帶笑：「我也喜歡你的。」

宗卿雲飛快瞥她一眼：「我想回房間了。」

「我送你。」

「……」

-

靈瓊把宗卿雲送到房間，又去拿了一些食物過來。

「這是前兩天新弄到的罐頭，口感很好，我特意給你留的。」

宗卿雲：「我什么都沒做，不用吃這些……」

「你瞧你這身體，當然得吃好點補充一下營養，不然以後怎么辦？」

宗卿雲：「……」

宗卿雲想的是靈瓊嫌棄他身體弱，是個累贅。

然而靈瓊想的卻是……

靈瓊給他開了一個，看著他吃。

宗卿雲被人盯著吃東西，速度不免快一些，很快就將罐頭吃完。

等宗卿雲吃飽喝足，靈瓊才組織下語言：「我跟你說個事。」

「嗯。」

「錢招招想要一些你的血，她找到了代替你血液的辦法，不過還需要做對比試驗……」

宗卿雲猛地看向她，他對某些詞已經形成應激反應，聽見情緒就有些不對。

「你先別緊張。」靈瓊捧著他的臉，輕言細語地解釋：「我只是詢問你的意見，你同意或是不同意，都由你來決定，我不會強迫你，別緊張好嗎？」

少年胸口起伏不定，他抬手覆上靈瓊的手背。

「我不同意也沒事？」

「當然，你的身體，只能由你做主。」

少年定定地看著她，沒再出聲。

靈瓊指腹蹭過他微涼的唇角，輕輕地摩挲。

「只是抽一點血？」

「嗯。」靈瓊點頭：「我不會讓她多抽的。」

宗卿雲猶豫了一會兒，「你會在嗎？」

靈瓊點頭：「我會陪著你。」

宗卿雲低聲說：「你在我就抽……」

他雖然有時候在想，也許犧牲他一個人，就能救下其他人。

可是他還是害怕。

害怕被關起來，無休無止地做實驗。

他不想當什么英雄，但也不想當一個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