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被點名人身攻擊的白衣女子頓時覺得自己這么多年,什么都教了,唯獨沒教他尊師重道,是不是有些失敗?
阿婭看了看王陸,嘆了口氣,也懶得再和他計較,心中只是禁不住有些失望。
一年不見,王陸比以前要強大了許多,應該是經歷了一番艱難的歷練,他斷了一只左手,身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傷痕,但並不難看……而這一年來,阿婭也沒有閑著,找准了方向後,她的廚藝其實有了很大的進步,縱然距離通常的標准還有差距,總比最初的仰望星空要強得多了。
可惜,王陸只用了幾句話,就讓阿婭感覺這一年來的努力有些付諸東流。
而王陸見阿婭神情不對,當機立斷,伸腳踢了踢笨狗的屁股。
「去,賣萌去。」
笨狗或許理解不了賣萌二字的含義,但同樣是出於野獸的本能,它非常敏銳地了解到了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么。
於是它搖晃著尾巴,跑到阿婭身前,輕輕蹭著她的腿。
少女抿著嘴唇,神色不動,試圖扮演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形象。但目光中閃過的一絲慌亂,以及身體上的輕微顫抖,卻瞞不住人。
王陸心中一聲冷笑:女人!
女人,對於可愛的小動物往往是沒有抵抗力的,而可愛的標准是什么?或許有很多很多,但有一條卻是幾乎通用的:夠笨。從這一條來看,笨狗無疑是天下頂尖可愛的生物。
從賣相上看,笨狗也是不俗,盡管毛色不純,而且與玄毒屍將惡戰的傷勢更讓它滿身血污,但那雙充滿靈氣的圓滾滾的眼睛卻能彌補一切。阿婭只是和笨狗對視了一下,就感覺心防進一步被瓦解了幾分。
若是換成幾年前在西夷大陸的她,絕不會有此刻的動搖,但在靈劍山上度過了數年的和平時光後,少女已經遠不是那么冰冷,生人勿進了。她無奈地俯下身子,摸了摸笨狗的頭,一陣柔風隨之吹過,輕輕拭去了笨狗身上的血污。
「它是你的寵物?」阿婭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點。
王陸笑了笑:「嗯,在荒蠻之地撿的。」
「有名字嗎?」
「狗雜種。」
阿婭抬起頭,目光凌厲:「嗯?」
「呃,我是說……犬走椛。」
「好怪的名字。」
「你也可以叫它椛椛。」
「嗯。」阿婭輕輕點了點頭,又忍不住摸了摸笨狗。
「咦?」
阿婭忽然驚訝地睜大眼睛,而後又更加驚訝地看了看王陸,見後者一副淡然模樣,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中滿是不解。
但無論如何,先前存在心頭的火氣和怨氣卻是在笨狗的賣萌攻勢下消散了。
見形勢緩和,白衣女子出面收場:「好了,王陸你安心休息你的去吧,我和阿婭要繼續准備歡迎晚宴去了,時間緊得很。」
說話間,便推著西夷少女離開了小屋,一邊走還一邊問:「你確定不需要在晚會上准備妓女么?我覺得那幫死宅修士一定盼這一幕很久了。」
阿婭沒有解釋什么,只是堅定地說:「不行。」
……
待二人走遠了,王陸才招呼笨狗——如今已經有了名為椛椛的名號,得意非常——進屋。如王舞所說,才剛剛經歷一場廝殺,他實在是需要休息了。
——
另一邊,縹緲峰的食堂里,阿婭在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五長老,你們,一點都不吃驚嗎?」
白衣女子好奇地反問:「吃驚什么?」
「王陸的那只寵物啊。」
「一條笨狗而已嘛……」王舞漫不經心地重新審視著菜譜,心里想著要給萬法仙門的修士們來點什么驚喜。
阿婭不得不強調道:「那不是狗啊。」
「當然,既然是在西山撿到的,肯定是特殊品種的笨狗……怎么了嗎?」
見阿婭神色嚴肅,王舞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認真問。
阿婭答道:「那是狼。」
狼和狗,這在王舞看來能有什么區別?但對方的重點顯然不止是這個。
「然後呢?」
「那是西夷大陸傳說中的恐怖魔狼,芬里爾。」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