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劍魔前輩我要和你談理想(1 / 2)

劍神也好,劍魔也罷,如今本質上都是鍾勝明的一縷殘魂,只是這百黎劍神的實力太強,縱然只是殘魂,看似也和其他修士完整的元神別無二致。

當然,殘魂再強也是殘魂,強大的背後也有種種隱患,至於肉身?更是一種奢望。

不過對於王陸的問題,劍魔只是淡淡回應:「對於跨越過合體境界的修士而言,肉身有無並不重要。只要我能殘魂合一,元神、法力、肉身完全可以互相融合轉化。」

王陸笑道:「那就好,我還怕你出去以後被太陽光一照,或者罡風陰煞什么的一沖就魂飛魄散了呢!雖然你是魔頭出身,但相處下來我覺得你這人還有點意思,隨隨便便死了怪可惜的。」

「哼!先顧好你自己吧!」

對於王陸的不敬,劍魔並未計較,或許是因為王陸的本命神通讓他愛才之心越發濃厚,也或許王陸作為他的王牌打手,存在意義非同一般。

但王陸接下來的話,就讓他不得不在意了。

「談談未來怎么樣?」

劍魔愣了一下:「你有病?」

「不,我只是好奇。」王陸笑笑,「鑒於我們現在的形勢是如此美好,我想我們已經有資格去暢想一下未來。比如,等我們打敗了劍神,你成功篡位成為正牌鍾勝明以後,你打算做什么?」

劍魔並沒有回答,而是用很詭異的目光盯著王陸。

「這不是你會問的問題。」劍魔淡淡說,「你到底在遲疑什么?怕我吃了你?」

既然對方開門見山,王陸想了想也便直言不諱:「兔死狗烹的事情並不稀奇,不過我擔心的並非這個,若是要對我不利,你有太多下手的機會,擔心也沒用。但我的確很好奇你今後打算做些什么?」

「哦?」

劍魔沒有回話,而是有些笑意醞釀在臉上,只是看起來卻絲毫不顯得親近。

王陸說道:「出去以後,你打算做什么?你生前是九州最頂尖的修士,一個修士能拿的成就你幾乎拿全了,四九天劫那等東西都被你破了,這次重生,又會有什么打算?渡劫升仙?還是統治九州?」

卻聽劍魔嗤笑一聲,可是還沒等他開口,王陸就冷然說道:「若要渡劫升仙或者一統九州,你當初何苦選百黎州為飛升之地?何苦去挑戰那四九天劫?百黎劍神一生快意,實在很難想象他死時會是滿懷遺恨!而既然你人生並無遺憾,又何苦費勁萬年心思死而復生?」

王陸話音剛落,劍魔的目光就陡然變得無比銳利。

實在是個好問題!

對於一般人來說,求生是一切生物的本能,鍾勝明於飛升之劫受不治的重傷,那么死中求活,哪怕時隔萬年也是理所當然,有何疑慮?至於復生之後,理所當然要去闖那前世未過的門檻,渡劫飛升,那是任何一個修士的終極理想!

或許有人會說,這世間修士眾多,眾生百態,有幾個是終日把飛升掛在嘴邊心頭的?大多數還不是碌碌一生,甚至連金丹真人境界都達不到便化作一捧塵土,而期間,享受仙法的便利,遠多於對更高境界的追求。

但這顯然不可同日而語,芸芸眾生對飛升的麻木,只是意識到自己一生無望升仙,若是真有那個機緣,又有誰會錯過?傳聞上界寶地如夢似幻,一切都遠遠勝過九州凡間,只要能突破天劫飛升仙界,便有享不盡的仙福……常言道永享仙福,也是有緣由的。

可是以鍾勝明的驚才絕艷,只要願意,飛升仙界簡直是十有*——縱然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飛升的真仙數量並不多,可鍾勝明在這漫長歲月中也是最頂尖的人物,之後百黎州飛升的三位真仙,也無法掩蓋這位百黎劍神的光芒。

可鍾勝明卻在飛升之事十有*的時候,自殺似的挑戰四九天劫!這顯然意味著在他心中,有些東西的分量比升仙更重!換言之,升仙之事對他來說並沒有那么重要,這樣的人物,若說他為了能度過升仙的門檻,而在死前費盡苦心追求死而復生,是不是有些矛盾?

百黎劍神,應當是死而無憾的英雄好漢!

這其中的道理,說來簡單,可一般人恐怕誰也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也只有王陸……一個同樣對修行、升仙缺少虔誠的人,才會自然而然地如此聯想。

可惜,這個問題雖好,但提的實在不是時候,劍魔始終沉默,目光卻越發銳利,哪怕只是一縷殘魂,也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但王陸卻夷然無懼,這些年他在靈劍山上跟師父對剛的時候,承擔的壓力可一點不比現在要小,而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笑到最後。

而就在兩人沉默對峙的時候,王陸忽然輕咦了一聲,伸手入衣襟,摸到了內袋上的一本冊子。

那是靈劍派此行的領隊手冊,此時熱的發燙,他沒有當著劍魔的面打開,而是伸手在內頁中一摸,心中便即了然。

情況有了變化,惡化。

大師姐朱詩瑤的那一頁,忽然從原先的橙色轉為紅色,而且紅得發紫,紅的發黑!

這意味著師姐的處境已經從窘境變成險境,甚至是死境!一旦顏色徹底變黑,王陸就可以直接撕下這頁燒給她了。

但是這完全沒道理啊,好端端的,情況怎么就突然惡化?方才一場激斗,朱詩瑤他們雖然輸了,但並沒有傷筋動骨,最多是留了幾升鼻血……要說因失血過多導致惡化,也未免太可笑了。

還是說,輸了上一戰,他們兩人求勝心切,開始修行什么邪門的功法?師姐上一次吃了近戰的虧,於是改練遠程,為了能快速提升實力,割了什么不該割的玩意兒?

可惜,這些猜測只要稍稍深入推理就顯得荒謬不經……於是,一個更加荒謬不經的猜測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