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臉上顯出呆愣之色，呆愣之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顫抖著為自己辯解，「皇阿瑪，兒子模仿您的字跡純粹是因為您字得好，兒子想要和皇阿瑪更親近一些，皇阿瑪請您明察，兒子若是有其他心思，願接受您的任何懲治！」

伴隨著他這急急的解釋，他臉色漲紅了起來，望著康熙的一雙眸子也紅了起來，里面還帶著期待、恐懼、絕望等其他東西。

康熙望著這雙眼睛，不由想起了佟佳氏去世時的情形。

其實……

其實他對佟佳氏是有愧疚的，佟佳氏對胤禛也是有愧疚的，胤禛當時只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對佟佳氏還至誠至孝……

當時也是這樣的一雙眼睛，里面滿是淚水，無助又絕望的看著他。

「起來。」他彎腰伸出手攙扶胤禛起來，「皇阿瑪相信你。」

「不就是一副字，沒什么大不了的，皇阿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胤禛被康熙拉著起身，他嘴唇顫抖著為自己辯解，「皇阿瑪，兒子只是覺得您字寫得好所以……」

「皇阿瑪知道。」康熙出言打斷的話，見他站穩了身子，笑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年皇阿瑪也是拿你皇瑪法的字當字帖練習書法，拿著別人的字帖練習，時日久了，那字跡肯定會相像。」

「皇阿瑪……」胤禛這下子是真的有些鼻子發酸。

康熙的說辭和上輩子一樣，還搬出了順治舉例，這份慈父之心令他動容。

他其實一直都挺孤獨的，尤其是在胤祥去了之後，全天下人似乎都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他要和天下人做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