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生病,我特意在你下學時路過阿哥所,你望著我的眼神,里面全是抗拒和厭惡,你那會兒萬般不希望回到我身邊來,這件事,難道你要否認嗎?!」
她說道最後,雙手不由抓住了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直跳,眼睛里滿是紅血絲,神色狠厲,瞧著很是可怖。
即使過了多年,但只要想起那一幕,強烈的恨意依舊能讓她神色扭曲。
胤禛望著這樣的她,緩緩搖頭,「沒有。」
雖然他不記得這事了,但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以他的性子,哪怕是在幼年時期,也做不出嫌棄生母的事情。
他頂多就是怕,就是忐忑,但絕對不會嫌棄和厭惡。
肯定是德宮女自己的腦補,而且根據腦補恨了他這么些年……
他真冤枉。
比竇娥都冤。
但是,都過去了那么久了,他真沒力氣也沒心思再糾纏這些舊事。
「額娘,兒子說沒有就沒有,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久,您為何還要耿耿於懷?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兒子覺得咱們應該和解。」
「不要再妄圖把那些恨意還給兒子,您傷不了兒子的,強烈的恨意只會傷了您自個兒的身子。」
「還有十四弟,您不是最疼他嗎?您不是做什么都為他考慮嗎?您覺得,怎么做對他才是最有利的?」
「我為何還要耿耿於懷?!」德宮女聽了這話,猛的拍了下椅子扶手,然後呵的冷笑,她身子僵坐在椅子上,脊背以一個略顯奇怪的姿勢挺著,一雙眼睛里滿是怨毒。
「你沒有嘗過我當年的絕望,你有資格來評判我的感受?!」
「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所以你覺得輕飄飄的,但對我來說,那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透骨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