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說著輕輕嘆氣，他又不是為了博取好名聲才去守護這大清江山愛護百姓的，他所求的，也就倆字：心安。

果兒聽了這話，眨了眨眸子，出言道，「那您不想成為千古一帝嗎？」

「不想，那都是虛名，爺不愛虛名。」

若他愛虛名，他肯定會善待讀書人，善待政敵，看見貪官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好我好就百姓不好，但百姓算什么？

歷史是史官寫的，又不是百姓書寫的。

他想要在歷史上留下美名，討好那些能寫文章的讀書人就成了，這些人為他寫一些歌功頌德的文章，那他的美名就傳至後世了。

活到他這個年紀，他知道哪一條路最輕松，但他不想走。

輕松了，良心就會不安了。

「這會兒讓爺難安的，是爺只能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他說著忍不住抿緊了唇。

「咱們真的什么都不做嗎？連設下粥棚施粥都不行嗎？」果兒問。

「不能，施粥有朝廷，有太子，這種收買人心的舉動，輪不到爺來做。爺之前想做什么，都是通過仁善堂。」

「那這次也可以通過仁善堂呀！太子不知道仁善堂其實是咱出的銀子。」

「可皇阿瑪知道，避嫌不止是為了太子，還為了皇阿瑪。之前咱們往仁善堂投的銀子還有剩余，施粥是足夠了。」

胤禛說著抬眸又看向了夜空，小雪花依舊在飄，有幾粒被寒風裹著落在他的臉上，冰涼冰涼。

而寒風則是無孔不入，透過他身上的披風不住的往他體內鑽，刺骨的冰。

「回屋子吧，別著涼了。」他開口道。

果兒輕輕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