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明珠勸得住諾敏？！」康熙忍著將大阿哥拽過來狠狠抽耳光的沖動，咬牙道，「若是太子謀反，索額圖去勸，那諾敏有可能會歸順，但就憑你也想讓諾敏追隨？！」

「你到底有沒有自知之明！滿朝文武誰會選你？！」

「這一場謀反，你的下場只有一個！」

「是你，把你自己逼上了絕路！」

說道最後，他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痛心，臉上也出現了一絲難過。

這個大兒子雖然混蛋，以前還畜生不如，但這幾年改邪歸正，將身為皇子應有的臉面撿回來了，若他將來把皇位傳給胤禛，胤禛不會為了此子背上弒兄的罵名，所以此子只要不胡攪蠻纏，胤禛十有八九會給其封爵，得一個善終。

可今日的事一出，這畜生徹底完了。

徹底完了。

他的長子，他曾給予厚望的長子，勾結外族圖謀大清江山，這父子親情，在今日徹底斷了。

他痛心，他真的痛心，即使這會兒處在極端的憤怒中，瞧著低頭匆匆寫詔書臉上神色猙獰的大兒子，他心底還是冒出了一絲難過。

他的長子走上了不歸路，他難過，他難以控制心中的難過。

大阿哥忙著寫詔書，不過也分出心神聽康熙的話，絕路，這倆字一出，他揮筆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抬頭看向康熙，將康熙臉上的那一絲難過瞧在眼中，他冷呵一聲，臉上顯出自嘲之色。

「將兒子逼上絕路的，是皇阿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