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胤禛自是知道這一點兒,最近晚上睡覺,大冬天的,擱以往她肯定要鑽到他懷中,像是藤蔓一般,手腳都要纏到他身上,吸取他身上的熱氣兒。
她擁有異能,對冷熱的抗衡能力比普通人強多了,她並不是真的冷,她就是想往他懷里鑽。
他自是知道這一點兒,每次都會將她嬌小香軟的身子完全納入懷中,他也想與她近一點兒,更近一點兒。
可現在呢?
現在晚上睡覺時她雖依舊與他同床,但卻是獨自弄了一床被子,像是剛成親那般,各自睡各自的被窩。
大冬天的,懷里沒了熟悉的身子,他非常不適應。
但是看果兒是挺適應的,躺下沒多久呼吸就平緩了,很快就能睡著,留下他對著她的睡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眼瞅著他快過生辰了,她也沒什么表示,對著他說話時依舊是冷著臉,幾乎句句都在懟他。
她這模樣,跟之前在無憂齋時鬧的那一場一模一樣。
怪他。
依舊怪他。
有此待遇他活該。
這一日又下了雪,他從書房出來已經是深夜,站在廊下瞧著飄飄灑灑的小雪花,他裹緊了身上雪白色的狐皮披風,緩步朝著正院走去。
地面上已經鋪了一層薄雪,腳步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聽著這輕微的聲響,再看著眼前這燈籠散發出的暖色淡光,心中突然寧靜了下來。
自從知曉大清的結局之後,他的心一直都未寧靜過,他只要清醒著,那他整個人就好似被放到火堆上烤,烤的他整個人都要瘋了。
不敢想。
果兒說的那些細節他根本不敢多想。
他只能把自己的思緒沉浸到政務當中,但是,當偶爾從那些折子堆中抬頭休息時,他心中又回飄著一層茫然。
他這會兒如此努力為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