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大阿哥，那就得稟告康熙一聲，畢竟惠妃是康熙的妃子，胤禛並不能完全替康熙決定此事。

康熙聽完了胤禛的話，沉默了。

一言不發，視線低垂盯著桌子上放著的奏折發呆。

胤禛見此，開口道，「皇阿瑪，老大准備重新做人，您就給他這個機會吧，而且，有惠母妃牽制他，他應該會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

「他還記得惠母妃，這說明他有孝心，您該高興才對。」

孝心。

這兩個字入了康熙的耳，像是一根針扎到了他心臟上，疼，無法忽略的疼，他想起了大阿哥的話：不管如何畜生，但對他這個皇阿瑪的孝心始終未變。

良心難安。

真的難安。

他是偏心了些，但他也沒少給大阿哥東西啊。

和世上的其他人相比，大阿哥屬於超超超幸運的那幾個人。

若不是有他這個皇阿瑪，大阿哥又算什么？

他身為長輩，給這個長子的……已經夠多了啊。

可這會兒想起大阿哥控訴的話，心里咋就那么難受呢。

為人父，這真是件苦差事，比扛著大清擔子在黑暗中摸索前行還要苦。

唉。

抬手在桌子上輕輕拍了兩下，他幽幽嘆氣，「兒子都是討債鬼，把他生下來，不僅要好吃好穿的養大，還得管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