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透過灰塵，滲了出來。

火辣辣的疼。

但胤禛一眼未掃，他用帶著血跡的掌心撐著地面站了起來，低垂著眸子，一副任由康熙訓斥的乖順模樣。

他理解康熙的怒意。

康熙付出一生去維護的江山，他此時卻提出了這個建議，康熙只是踹了他一腳，已經很出乎他意料了。

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被踹的卧床不起的准備。

康熙將胤禛這副模樣看在眼中，心中的火氣更甚，抬手指著胤禛的鼻子大罵道，「祖宗打下來的江山，萬萬沒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寧肯真的丟了，也絕對不會主動分出去！」

「再說也不一定能丟，就眼下的局勢，就算有人要造反，又能蹦躂出什么浪花？就憑天九現在的兵力和權力，南方不管是誰造反，他都搞的定！」

「造反他都能搞的定，至於其他的，那也不在話下！」

胤禛「……」

他抿緊了薄唇。

他個人當然是相信天九的能力的。

但是，眼下的局勢，連果兒和他都應付不來，天九說到底，也是凡人……

天九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他只是想給予天九更大的自由，讓他做起事來少一些束縛。

可康熙不願意啊。

康熙從未全然信任過天九。

而且，說到底，康熙和當初的太後是一樣的，傲慢。

他現在把天九擺在了與他等同的位置上，這在康熙看來自然是不能理解，無法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