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無事晃悠到趙叔那兒,趙叔正在指揮眾人擺放大的平板石,呂子祺便過去幫忙了,春草無事,便在旁邊找了個石頭坐下,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作為一個現代人,春草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也去幫幫忙。
可看著這些人滿頭大汗一身泥的,春草給自己的懶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自己是東家夫人,得注意形象,便果斷打消了幫忙的念頭。
在這古代封建社會,這些個古人也只會覺得,作為東家不伸手便是理所當然的。
到了晌午,長工都是回去住的院子吃飯的,趙工頭是帶著自己的人去就近的一家農戶吃飯,他手下剛好有人是這附近的,便跟他協商,讓他家里人幫忙做飯,他付伙食費。
趙工頭邀春草一起去,春草更想去自家長工住的地方看看,便跟著吳伯等人去了田員外給他們住的院子。吳伯似乎總有些不自在,不是很願意兩人過去。
他們住的院子在太平鎮的另一頭,春草坐在馬車上,跟著眾人步行的速度,差不多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一個獨立的院落,院子還挺大,院子中間堆滿了一捆捆的葡萄秧苗。
春草進去,略微觀察,左邊一大排房子,右邊一大排房子,往前,便看到大概那是廚房外面,幾大口缸,再是兩個大盆子。
這些個人見自己東家過來了,便規規矩矩站院子里,等著東家吩咐。
春草去兩邊的房子看了看,一排排的大通鋪,估計是住的人太多有一股子味道。再走越過中間的秧苗堆,到那幾個大桶前面,看到的便是幾大桶如同米湯一般的稀粥,兩個大盆里,一盆蘿卜干,一盆炒咸菜。
春草看著這些個伙食,眼眶有些發紅,大家一天天辛苦著修路,卻吃的是這些。
吳伯有些尷尬的開口,「這田員外走了留下的糧食吃的差不多了……」。後面卻不好再開口,怕東家不高興。
呂子祺從懷里掏了一百兩銀子,遞給吳伯,「去買糧食。」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或屋檐下看著兩人了,見東家掏了一百兩銀子給吳伯,都感動的給兩人跪下了,「謝謝東家。」
春草有些難過,因為自己的疏忽,讓這么多人吃著這樣的飯菜,幫自己干著體力活兒,這么多人跪自己,她倒是沒咋注意到。
「起來吧,我們先走了。」呂子祺看到春草表情,便拉著春草出了院子門。
被呂子祺拉著出了門,春草才出聲,「都是我的疏忽,害這么多人餓肚子。」轉過頭,再看向後面院子里,見著大家手里都拿著一個碗,排著長長的隊伍等著打粥。
呂子祺伸手摟著春草,「咱給了他們銀子買糧食,今晚上就能吃飽飯了,他們這里是沒我們的份了,我們去鎮上吃飯。」說完扶著春草上了馬車,往太平鎮趕去。
這里離太平鎮倒是不遠,兩人去了鎮上,找了家酒樓吃飯,這人明顯的比昨天少了。
春草想著工人吃的稀粥,也沒啥胃口了,隨便吃了點,再去買了些點心,打算帶給孩子們,兩人便回了地里。
長工跟趙工頭的人都已經上工了,方叔也在路邊等著了,跟著方叔一起的,還有一個漢子,人高馬大的。
方叔見春草來了,一下馬車便叫春草看看這梨頭對不對。
春草有些疑惑的看著方叔後面的人,方叔才想起忘了給兩人介紹,「這是幫忙打梨頭的鐵匠師傅聶根生,他也想見識見識這梨頭,便跟著來了。聶師傅,這便是我跟你說過的呂爺和他的娘子。」
如今呂子祺已是童生,方叔跟人介紹時都改了稱呼。
彼此打過招呼,方叔便迫不及待的讓春草看看做的對不對了,春草仔細的翻看了一遍,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便叫了吳伯,找了個會趕牛車的壯漢過來,吩咐他一步步將梨頭套進牛身上。
幾個人幫忙,很快便套好了。
春草再指揮這壯漢如何使用梨頭,本就會趕牛,操作也不難,牛在前面動了,後面的地便被梨頭向兩邊翻了過來,春草跟在後面喊,「拉直線,一直耕到底。」
周圍看著的人都很是激動,這翻地的法子,不知道比鋤頭輕松了好多倍,特別是那耕地的壯漢,都舍不得停下來了。
春草點了點頭,「不錯,挺像樣的,方叔,得麻煩你幫忙再做幾個,這地里的秧苗得趕緊種下去了。」
方叔從激動中回過神來,「這東西要是推廣出去,可是福澤大周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