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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鳥事 喜了 6003 字 2020-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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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沒說話,

草草的手被他牢牢握著還撐在桌沿,壓的生疼。草草靠在他的背上,愣愣的望著窗外,

天空又藍又透明,仿佛感覺不到空氣,那年,他背著她,她也是這樣靠在他的背上,行走在大昭寺,那里,有藏民正在行,他們看著師把死者身上的.全部刮下切成碎塊,再把骨頭用鐵錘敲成粉末她隱在他身後,緊緊攥著他的頸項,小聲說,章叔,你永遠不要死

草草的臉開始在他的背部慢慢摩挲,默默流著淚,心里還是那個小聲音,章叔,你永遠不要死我不能離開你

漸漸,漸漸,草草的雙臂開始合攏,越來越緊,越來越緊,踮起腳尖,鼻尖開始在他的背部揉搓,再踮起腳,攀上他的頸項,唇,一點點,一點點

「草草,」

他猛地轉過身看見的是草草淚流不絕的眼,

草草的唇被她自己咬的生紅她的鼻尖一顆淚,滑下,孤苦,無依

草草對他張著雙手,像個要抱抱的孩子,卻,又仿佛怕,不前,手指彎曲,好像什么抓住了,又像什么都沒抓住,

「章叔,章叔,我有什么,有什么」哭的,著實在割你的心

他抬起手,又,放下些,眼睛里,沉痛、掙扎、深墜的情鎖啊

這個孩子是自己一輩子到底怎樣的糾纏啊

「章叔,看這畜生我馴服了」十三歲的小草草,袖籠攢的高高,一手拉著鐵鏈,一手執鞭,高昂著腦袋,在藍天白雲下,笑的像小太陽神

「章叔嗚我疼死了,疼死了我再也不吃牡蠣了」十五歲的草草,貪吃,拉肚子,枕在他的腿上在床上翻來翻去,賴皮極致

「章叔章叔你該午睡了我也該走了啊」十七歲的草草已經不在他身邊,聽到的,永遠是她匆匆的道別

「你就是永遠走不出佛道心境,就這樣沉重的凄苦一輩子吧」那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爭吵她不知道,她走後,他硬生生將出來的腥味吞了進去,唇邊徒留苦笑草草會咒他了

「章叔,章叔,我錯了,錯了,我再也不再也不跟你吵了,我去參軍,我去讀書,我去章叔,求求你,求求你,別離開我,別留下我一個人我聽話,我哪里也不去了章叔」心已死,還留下什么草草,草草,我盡力了,你的人生,我傾盡一生,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心已死,已死可,為什么

「章叔,章叔,我有什么,有什么」

草草,

草草,

聽了這一句終究,過不了,過不了啊

微放下的手,抬起,一手摟過她的頸項過不了啊過不了這一道深重的檻

草草哭著緊緊抱著他

「章叔,章叔,」嘶啞的哭著,「別離開我,別留下我一個人」

草草的唇,沾著淚水,沾著驚惶,沾著凄涼,沾著卑微,哭著吻著他的頸項,他的耳後,他的臉龐,他的唇角

「草草,」他的手.入她的短發里,有些用力,分開了許他與她的距離,

痛苦的望著她眼中的掙扎已經抽絲成深紅,.入她發間的手那樣重,那樣重,

「你就算要死,總要留給我點什么留給我點什么」

堅決不放手草草開始尖聲低吼,

突然,瘋狂撞上他,唇,狠狠吸允上他的唇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至少他的她的心死,魂走,人涼,他也是她的不屬於啟明艷不屬於神佛不屬於妖魔他的她的走到哪里,都是她的

草草瘋狂的吻著他,淚,不停歇的流,卻,絲毫不放手,不放唇,不放下,心,

他的手還.在她的發間,有時,撕扯著她的發,生疼

他的唇,閉著,不讓她親近,

非要非要

草草吻著,哭著,喊著,

「難道非要我死在你生前」

這一句話算是

他突然緊緊回抱住她,唇,驚慌的微張,

草草的舌鑽了進去,

在哪里,在哪里

她緊緊糾纏住她,又分開,隱隱哭喊,「我有什么,有什么,你怎么就舍得,就舍得」

然後,再狠狠的纏住他,仿佛要吮出血,吮出他的狠心,他的冷清,他的舍得

「草草,」

他抱起她,草草緊緊摟著他的頸項,仿佛已經陷入無盡的凄苦荒涼,「你怎么舍得,舍得」

她的手已經刺入他的.膛,拿住他的心在使勁的揉碎,揉碎

舍得舍得

他的舍得在何方

不接觸柔嫩的肌膚,不接觸灼熱的血.,只顧看道,確實寂寞。

我是萬惡的身,萬惡的情,萬惡的魂,我咀嚼著她

章衍含好好看著身下的她,

她有美麗的眉,鬢蟬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

她有美麗的眼,似開微合,淚雨縱橫光映頰,

她有美麗的唇,此時,微張吐氣,牙齒小小的顯露,和他的身上的齒痕,一一對應,

她張開的腿,像張開的蕊,濕了,充滿蜜,

他撞進她的呻吟,她緊緊收縮,不放,不放

他稍稍抬身,只片刻,她有些急了,反卷起身,像一個脫皮的蟬,在.殼里顫抖,哭訴,「別走,別走」

夜色在窗外流動、收縮、擴張,

他在她的身ti里如是,

在她的懷抱里扒開每一個燃燒,她淹沒了他,撞擊里,生死中,生無窮盡,死無止境

草草包容著他,伸展、松弛、動盪、禮贊、靠攏、沉落、嬌喘、揉碎、撞擊、眩暈、滾動、高聳、濡濕、吞噬、焦渴、顫動、收縮、拍擊、緊抓、停泊

有獸欲血氣,有痴纏,有眷戀,有彼此對彼此的怨,有你對我、我對你的殤

他熟睡,草草爬過他的肩頭,全身赤luo,彎腰從自己隨身的衣袋里拿出一小瓶葯,扭開,走進洗手間,全倒進馬桶里,沖水

望著葯丸隨水漩渦狀消失,草草一臉倔強,一臉倔強

今天不吃葯,

這次不吃葯,

不避孕,

不怕

這次,一定要有孩子,

非要他的孩子

她甚至連流出她體外的.ye,都慎重的偷偷保留了下來,

這次,沒懷上,想盡辦法也要懷上

非要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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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上有種人你是永遠搞不贏的,她的自我愈合能力超強,且,對自己的命運伴有糊塗過、清醒謀算的模式。啟草草是個不容易自艾自憐的人,自己的命運在自己手上,自己咋折騰都行,一切外力想影響沒門兒

而且,確實天無絕人之路,就看你怎么梳理自己的小日子,草草認這個理。

醒來後,他已經不在身邊,不過被單是換過的,清新無比;自己身上顯然也被他打理過,清新無比;床頭放著一杯清水,他的習慣,晨起一定要喝杯清水,這讓她也有了這個習慣,水,清新無比,除了草草撈過自己的褲子,.來.去,荷包兩個都翻出來,沒有他還真是讓自己「徹底清新徹底無比」:煙,又被他沒收了。

草草褲子往旁邊一丟,拿起桌上的清水,蠻優雅地喝了一口,然後,雙手枕在腦後,又躺下,眼睛里赤裸裸的.狡:小日子,要計算

首先,她是否真是個「落魄戶」

啟明艷的媽媽現在,她連外婆都懶得叫她了,這事兒,要恩怨分明點兒,草草覺得自己又沒錯兒,值當老太婆那樣恨自己又不是她出動鑽到啟明艷的肚子里,老太婆的遷怒顯然有些變態。是沒有留給自己一分錢,可,草草皺著眉頭咬著唇一咬一咬的,那.打細算樣兒啟明艷生前的房產、基金都拋開我還是有點私人東西的。

且不談別的,咱那二樓一屋子稀奇古怪的東西,瓷器啊、玉器啊,畫兒啊就說我那蟈蟈籠子都值不少吧,

這里,要說明一下,章衍含攢給她那六千萬,啟草草絕不會高風亮節說我不要啊,只不過這孩子現在出息點兒了,她曉得要把這筆錢「不為己用」了:留給肚子里的孩子唄

草草.了.自己的肚子,那樣子,還真有點挺滿足。

再次強調,非要他的孩子

草草就覺得啊,給他留個後兒,給自己個給後兒,這世界圓滿了。

草草還想啊,他不是說,「你要是我的女兒該多好,起碼,你有我一半的血脈,我就有了你一半的權利,我絕不會讓你成現在這個樣子」好了,咱肚子里這個,他有權利了,草草會試著揣摩他想「成為」的樣子來養這個孩子,草草嘆了口氣,手指又習慣.去撓了撓額頭:別把她想得那樣文藝,她非要這個孩子不是想硬牽制住他,很單純,她就想要個她和他的孩子,這個男人是住在自己心里一個魔,應該和他有個孩子,自己這一生,才完美。

當然,啟草草覺得此生要完美,還有好多事兒要搞定。當務之急,她的父親,他們家啟小早。

是生是死

生,在哪里

死,埋在哪里

這些,草草覺得自己有權利知道。

可明顯,無論是章衍含,還是蘇徽寒,依然不想把話跟她說透

但,草草能理解他們,從言談中,草草知道他們家這個啟小早確實夠禍害人,再加上,她啟草草確實也不是個好東西,他們怕草草淺笑,別說,那大逆不道亂天亂地的事兒,啟明艷做的出,她也不是做不出,只是草草又.了.肚子,她要的人生不是那樣的,草草的心願其實蠻簡單:上有父母,她侍奉;下有子女,她教導;中間,任她悠游。

這就是嘎巴子,想過完美的好日子,諸多人誤解她咯,又不能勉強別人糾正對她的看法,就只有靠自己去折騰了。這就是她的日子,她要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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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的日子,hunluan,渾濁,當然也伴有些盪氣回腸、美麗憂傷卻,絕對真實。草草不活在虛幻里。

回北京之前,蘇微寒跟她說了一句話:草草,都是惟願你過好日子,好過日子。

草草點頭,淺笑,過去拍了拍他的胳膊:謝謝你,寒叔。

蘇微寒看著她的背影。女孩昂頭挺.。微笑的輕搖搖頭:這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比她媽媽強。

草草回到北京,第一件事,找到庄蟲。

「這就是我的身世,談談感想吧,」

飯館一偶,草草夾著煙眯著眼彈了彈煙灰,她剛才一五一十全跟庄蟲復述了一遍,說過,這世上,啥事,她都不瞞著庄蟲。

庄蟲雙手交叉放在自己下巴下,微皺著眉頭望著她,「這是我說啊」緩緩開口,「你既然有心要孩子,這煙,是要戒了,」

草草正在彈煙灰,挑眼看她一眼,笑了,庄蟲總能在些事情上有些別樣的一針見血

草草果真把煙就滅了,點頭,庄蟲說的沒錯,煙酒看來都要遠離了。

「我覺得我肯定懷的上,」

庄蟲淺笑,「心情好,肯定懷的上。你現在,兩樁心事都了了,你的章叔還活著,還被你給糟蹋了,我想,依他那個姓,他要知道你有孩子了草草,真不錯。」庄蟲又笑著點點頭,很滿意樣,

草草知道,章衍含的離去,庄蟲何嘗不傷心她那愚忠她這是沒表現出來,可草草知道,她內心一定異常激動

是的,他還活著,這就夠了。

草草也笑起來,「可不,現在,爹也找到了,嘖,就是不夠干脆,」

「慢慢來,該你知道的,總會浮出水面,」庄蟲慢條斯理拿起筷子,

草草點頭,傾身望向庄蟲,「我想有個事,想問問你,看成不成立,」

「什么,」

「昨天是你們老干部處的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想給我外公搞個紀念館之類的,說到他有三套上將軍服,還有他的上將晉升令我一下就想到了,章衍含也肯定有的是不是,」

庄蟲望向她

感嘆啊,草草,確實是有良心的啊,她還想得到有時候,草草的心真是敏感的就讓你心疼

庄蟲點頭,眼神溫暖,「他肯定有,可是,他的只怕已經」

「沒收上交」草草搖頭,眼睛里傷涼一片,「一個男人,一輩子走的就是一條自我完善之路,這條路說來老套:誠心正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章衍含,心正心邪,我沒有權利評價,可是,就算矯情,他的某些理想,某些為之一生堅持的東西,我能為他找回來,是要盡力的,也許,一套軍服,一紙晉升令,都是外在的,可,也是我唯一為他做的,」

庄蟲顯然有些激動,這樣的草草,真的很大氣,草草的匪氣有時候張狂猖獗,可是,有時候絕對細膩的能讓你落淚

「我會幫你的」庄蟲握上她的手

是的,即使現在,依然有不少人死忠著他,這個男人身上有脆弱消極的一面,可,更多的是,那種自我約束的,堅定地,睿智的,大氣的

值得追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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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種緣分,一個孩子和母親的相遇也是一種緣分。生孩子最重要的是做母親的心理准備,你歡迎這個生命嗎先不要說是否對他負責,能否給他良好的教育,很多東西不是想就能夠做到。假設太多,但很多東西跟我們假設的不一樣,只要你從內心里表示對他的歡飲了,你就可以要了。

這就是草草的觀點。是的,慢慢,慢慢,哪種「非要」已經摻進了許多沉柔的感緒在里面,草草是真的期待這個孩子,一種緣分,一因為期待,草草現在整個人都「放柔」了下來,你感覺,這個女人,大多數時間,唇角都是向上彎起,一抹嫻靜淡定的微笑。

眼神,濃濃淡淡,一份柔情,一份舒展,一份大度,庄蟲就常想,草草的孩子一定和啟明艷的孩子不一樣,更飄逸大氣。這是庄蟲自私的想,因為,這個孩子骨血里一定沉淀著章衍含和草草最光輝的東西

孩子,真是母親的一道「魔」啊幾乎從四歲起,就被啟明艷「寵」著開始穿小高跟鞋的啟草草,為了孩子,庄蟲真看見她穿上一雙軟平底鞋,不免還是感慨啊為了孩子,草草確要「脫胎換骨」啊

煙,放下了,

酒,放下了,

麻將,放下了,

你再看眼前的草草

見過帥氣的草草,見過時尚的草草,見過高品位的草草,

可現在,眼里,只有柔美的草草,那種柔美,純的無一死雜質,卻,依然瀟灑,大氣。

她穿著一條nvin連身小裙,.白面料,色澤清雅,最出挑的是.前佩戴的鏈飾,鑽石黃、翡翠綠、水晶紫,個.,貴氣,璀璨里襯托著她的臉龐更是美得夢幻。

手里拎著一個小手袋,雙手放前,安靜地就站在人民大會堂門前一隅等候著,曉得幾多上樓梯進去開會的代表都看向她,這么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啊

庄蟲走過去,趕緊把她拉著就往里走,是的,為了孩子,啟草草低調了許多,可,這么個妖.擺哪兒都是害人,現在這樣庄嚴的人民代表大會,美麗的嘎巴子,顯然和這庄嚴肅穆的氛圍太不搭調

今天草草過來是和她約好的。來找老干部處的唐處長,草草想和他商量一下,看是不是能這樣,她不領回她外公的上將軍服和晉升令,換成章衍含的。只要能領回章衍含的,她外公那什么紀念館都可以不見當然,草草心里也知道這說法實在幼稚荒唐,可,不死心,還是想試試撒。庄蟲說,這幾天在開人大,唐處長是代表,今天,正好是部隊的專項會議,他今天肯定會到場。而且,庄蟲這幾天正在人民大會堂幫忙,可以把她帶進去。

「恩,鞋都換了,是的,要有孩子是什么都要注意。」庄蟲睨她一眼,笑著說,草草憨笑,「可不都注意了,幾天沒沾煙了,難受死我了。」

「難受也要忍著,你想要孩子呢,」

草草突然大大咧咧就.上自己的肚子,湊近庄蟲,「我覺得我有了,」神秘兮兮的,

庄蟲苦笑,「草草,你迫切想要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不是什么都是你想就馬上有的,不過,不要緊,就算正常途徑那次你沒懷上,你不還有他的.子嗎,所以」卻見草草直搖頭,「正常途徑那次就懷上了,我有感覺,你別不信我的第六感。」

這要庄蟲說啥她的第六感你還真不能忽視,她不感覺那章衍含的骨灰不是他的,誒,可不就真不是他的庄蟲無奈搖頭,聽見草草還在她耳旁說,「我剛才來之前就先去了趟醫院,要不是趕著來這兒,我肯定等那兒拿結果了,」

庄蟲睨她一眼,「矯情,現在大街上驗孕的東西多得是,你就神經兮兮的,」

嘎巴子嘴一撇,「這么大的事兒,我還是慎重點好,」

庄蟲笑了,草草啊草草,這事兒,她是揣心尖兒上咯

正這時,庄蟲看見

「唐處長」庄蟲喊了聲,

草草正色,微笑著走了過去。

一說是啟獻忠的外孫女,唐處長立即幾客氣喏,草草也不拐彎抹角了,先蠻客氣地感謝了組織對她外公的關懷與厚愛,接下來就直接表達了想要回章衍含軍裝和晉升令的願望,「是的,他是犯過錯誤的,可是,人也走了,我就想請唐處長能否幫個忙,我外公的就算了,看能不能拿回他的軍裝和晉升令,」唐處長顯然很為難,

「首先,章,章司令員,他的一切東西不屬於我們老干部處,在總政總後那邊,還有,」

顯然別人也覺得太荒唐,人家只是沒表現出來,「為您外公建立紀念館,和章司令員的問題,不是一個.質,」

人家真太為難了好不好草草也知道,可,她這不是有一線希望都想努力一下,病急亂投醫了,

草草苦笑,還是客氣地朝唐處長點了點頭,「給您找麻煩了,我這也是」

「沒事兒,沒事兒,只是,實在幫不了忙,誒,您外公的那個祖籍」自然而然又談到她外公頭上,草草客氣地一一回答了。

人走後,庄蟲安慰地拍了拍草草。庄蟲也理解草草,要說,這件事兒也不算大事兒,草草身邊哪個男人不能幫她拿下

只是這是一種堅持吧,再說,章衍含還生還著,這對外都宣布死了的人這可是高度機密的事兒,也不好有太多事兒牽扯到他頭上去。

「草草,咱再想辦法」正說著,突然那邊有人喊她,「庄蟲快,首長們都要過啦照相了,你快過來」庄蟲應了聲,又拍了拍草草的手臂,「咳,今天大老板來了,有個全體代表合影,我要趕快過去了,你等等我啊」

說著,就跑了過去。她是急急忙忙地,沒看見身後草草皺起的眉頭,

草草跟著她也走了過去大老板鄭顯鄭翡的爹

草草咬了咬唇,有股子「破釜沉舟」的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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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進去」肯定被攔著了。人真多,各類工作人員,可是,人還是井然有序,一下就把她這「閑雜人員」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