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
顫抖的手揭開底牌,一個可憐巴巴的『2』便映照在了燈光之下。
最後一枚籌碼也和槐詩說了拜拜。
「別,赤崎,再來一把,再來一把……」槐詩不顧赤崎的拉扯,奮力掙扎,「我還准備了一千萬,再讓我來一把,我肯定能回本兒!」
赤崎翻了個白眼,實在看不下去了。
剛剛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還以為是東夏電影里的高進附體,結果沒想到打起牌來發那么拉胯,二十分鍾時間不到,倆人四百萬的錢就給他輸的最後十萬都不見了。
哪怕是你找個水坑往里丟都沒有這個快啊!
你是怎么辦到的!
就你這狗心狗面的樣子,還想要和千葉家從美洲請來鎮場賭王同台競技?做你的美夢!但凡你能多吃一粒毛豆都不至於這樣!
他都已經看到未來槐詩把所有錢輸完之後流著口水開始『阿巴阿巴阿巴』的場景了……
「噗哈哈哈哈哈,駒場你看到了嗎?哈哈哈哈。」
就在旁邊,那個一直冷眼圍觀的人影終於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得前俯後仰,眼淚幾乎都快流出來:「那個家伙……梭哈!然後……哈哈哈哈,投降輸一半……輸一半……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現在的極道可真是豐富多彩,哈哈哈哈……虧我還以為是什么人要挑戰我,嚇了一大跳,哈哈哈,千葉先生這是從哪里找來說漫才的人嗎?」
赤崎皺眉,回頭不快的看過去,然後,便看到看到那個依靠在凶悍保鏢身上,快要直不起腰的女人。
黑色的瀛洲長衣泛著隱隱,長發盤起,袖口和下擺的地方鋪著妖異盛放的牡丹,並沒有尋常的端庄和沉穩的意味,反而映襯的那笑容越發的艷麗而嫵媚,帶著說不出的誘惑力。
她擦了擦眼角,似笑非笑的端詳著兩人,開口發問:
「讓我猜猜看,這位是錦川會的赤崎先生?而這位……想來就是千葉先生說特地來挑戰我的懷紙君了吧?」
槐詩一愣,茫然的看過去:「大姐你誰啊?」
「嗯?你不認識我嗎?真奇怪啊……」那女人笑了起來:「我的名字是伊佐木,伊佐木蓮,就是你們今天特地來挑戰的那個人,不過你們就連我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么?一點功課都不做,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赤崎愕然,目瞪口呆。
他以前賭馬也從來都沒有來過帝國酒店,沒有想到,這里千葉家特地從美洲請來的不敗賭王,那個讓職業賭徒們聞風喪膽的賭王,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還美的那么驚人,讓人移不開視線。
「倘若只是這種水平的話,你輸定咯,懷紙君。」她嘲弄的看向槐詩。
而槐詩神情越發的平靜,端詳著她的面孔,忽然笑了起來:「不,我反而覺得自己贏定了呢。」
說著,他捋起自己的頭發,愉快的咧嘴:「論顏值的話,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呢,伊佐木小姐。」
伊佐木的神情一滯,愕然。
這么多年以來,她為了勝負不惜一切代價,哪怕被人蔑稱為眼里只有勝利的母狗,視之為夜叉惡鬼,她全部都無所謂,不過是弱者的呻吟和敗者的狂吠而已。
最後贏的,永遠是她自己。
但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膽敢、能夠當面來否定她的顏值,將她引以為傲的美貌踐踏在腳下,而且這個人說的好像還……
有些道理?
她的笑容凝固了一瞬,旋即變得冷漠了起來:「只是長得好看,在賭局里可是沒有用的哦,懷紙君。虧我之前還挺喜歡你這張臉呢……」
「多謝誇獎,我也很喜歡。」
槐詩聳肩:「輸贏其實無所謂啦,開心最重要嘛。況且勝負只是一時的,而美貌,卻是永久的!
對了,我這里還有一份皮膚保養小技巧,待會兒要不要交流一下?」
沉默里,伊佐木蓮冷笑:「等我贏光了你的衣服,讓你裸奔出場的時候,我會考慮一下你的這個提議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卻聽見身後槐詩的聲音:「伊佐木女士——」
她的腳步微微停頓,回頭看過來,卻看到槐詩的表情,鄭重又認真,就好像看著隔壁家的傻孩子趴在欄桿上一樣,嚴肅的告訴她:
「——脫衣麻將,是違法的啊。」
天就是這么被聊死的。
帶著渾身的怒火,伊佐木蓮拂袖離去。
而等槐詩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赤崎竟然也站的遠遠的了。
「怎么了?」他好奇的問。
「……沒什么,我只是不想被別人認為那個裸奔的人和我很熟而已。」赤崎很認真的提醒道:「懷紙,距離賭局開場還有一段時間,如果你現在跑路還來得及。」
「呵。」
槐詩不屑的搖頭,冷冷一笑:「你看我像是會怕裸奔的人嗎?」
「……」
天又被聊死了。
一直到賭局開始,赤崎都再沒有跟他說過話,而是在考慮什么時候敲這王八蛋的悶棍,套上麻袋之後怎么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