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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差一點點啊,老鐵!」
懷紙商事,辦公室,壓抑的氣氛之中,槐詩忍不住嘆息。
端詳著桌子對面那兩個身材魁梧的俄聯人,槐詩痛心疾首的拍著桌子,抬起手比劃道:「我承認這是讓人很動心的價碼,只可惜,距離我的心里價位還差一點點……要不您再努力一下?
不然你這說這天底下,哪里有又想讓二五仔跑,又不讓二五仔吃草的道理呢?」
來自k字黨的兩人神情漸漸冷漠,毫無動容,只是漠然的看著槐詩。
並沒有再次提高自己的價碼。
槐詩頓時更加的遺憾了:「或者,介紹一下你們的企業文化?來自俄聯的熱情與忠誠,異域風情多么美好之類的……大家兄友弟恭,團結一家?別這么冷漠嘛,我又不收你們錢,多嘮兩句都不行么?」
回答他的是不屑的冷哼。
就在桌子對面,那個進門之後一言不發,還帶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緩緩起身,告訴他:「沒有人能和k字還價,懷紙。」
他說:「要么同意,要么死,僅此而已。」
「死?在這兒?」
槐詩笑了,指了指脖子,比劃了一個割的手勢:「你們來到了我的地盤,到了我的面前,我招待了你們茶水,視你們為客人。而你們呢?卻只是來告訴我,讓我投降,否則就要死?
那你們要割了我的頭嗎?現在?刀子有沒有?要不要我借你們一把?」
他伸手,從身旁的抽屜里拔出了一把肋差,反手釘在了桌子,然後向兩位客人勾了勾手指:「來啊!」
另一個臉上帶著刺青的男人大怒,起身,卻被他的上司按住了。
「既然你膽敢拒絕大老板的憐憫,那就准備迎接戰爭吧,懷紙。」
那個男人摘下墨鏡,露出遍布白翳的灰色眼眸,憐憫的說道:「所謂的瀛洲人終究不過如此,混種尤其不堪。
你與真正的榮譽無緣,也不會明白忠誠的價值。」
「戰爭?」
槐詩愕然,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們對我說戰爭?」
他幾乎快要被逗笑了。
滿懷著不解和好奇,他認真的問:「你們在對我宣戰嗎?先生們?你們想要選擇戰爭?可你們真的清楚真正的戰爭是什么模樣嗎?」
姑且不提現境的鋼鐵洪流和譜系斗爭之時所引發的滔天巨變,天文會和黃金黎明在無盡之海上的斗爭,甚至不提在澳洲的焦土上曾經的慘烈廝殺,只說象牙之塔與常青藤聯盟為了爭奪一座地獄而掀起的惡意角逐……
和那些龐大又恐怖的『戰斗』相比,如今就連黑幫搶地盤,都已經談得上戰爭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認真的嗎?
簡直就好像是看到一個小孩兒拿著萬世牌對自己說『你的爸爸當年用萬世牌擊敗了我爸爸,我現在要用萬世牌來擊敗你』一樣。
這是哪里來的子供向劇情嗎?
那樣目瞪口呆的表情,或許是被認作驚慌和恐懼吧?
俄聯人的神情鄙夷了起來,正准備說話,卻看到槐詩擺手。
「沒關系,無所謂。」
槐詩擺手,大度的說道:「倘若你們要成為我的敵人的話,那就來吧。嗯,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戰爭』的話……」
他憋著笑,努力的想要擠出嚴肅的表情,可那種嘲弄卻無法掩飾,像是看著鄰居家小孩兒摸電門玩一般的寵溺笑容。
你開心就好。
那一張帶著刺青的面孔浮現鐵青,勃然大怒,猛然踏前一步,伸手拔向了桌子上的肋差,要讓這個混賬東西血濺五步。
可就在那一瞬間,桌子上的肋差卻好像忽然消失了。
緊接著,隨著閃爍,又再度出現。
刀柄被槐詩的手握著,已經將對方的左手釘在了桌子上,貫穿,血色噴涌。慘烈的叫聲響起。
俄聯人怒而揮拳,可槐詩面無表情,只是微微擰動了刀柄,趴在桌子上的人便再度抽搐了起來。
只有濺射的血落在槐詩的臉上,映襯的那一張俊秀的面孔分外猙獰。
「你們帶著傲慢來這里,向我施舍憐憫。羞辱我的招待,踐踏我的善意,期望我搖尾乞憐,可自始至終,你們都沒有搞清楚一點……」
他凝視著戴墨鏡的中年人,一字一頓的告訴他:「你們所謂的『榮譽』和『價值』從來與我無關。」
「我高於你們的榮譽,我蔑視你們的價值。」
「現在——」
槐詩拔出了手里的刀鋒,在慘叫里,收刀入鞘,輕聲道別:「你們可以回去,准備你們所謂的戰爭了。」
他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