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他是選擇撒手不管,或者干脆抽身而去,都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一個人為了保衛自己生命的正當理由。
他沒有義務參與到這一場爭斗里。
槐詩茫然地想了半天,忍不住笑了起來:「可這不妨礙我想把戚元那孫子剁成稀巴爛,對吧?」
艾晴平靜地看著他,要說的話,那眼神像是看著一個傻子。
許久,她嘆息了一聲,掏出手機,對著槐詩的臉照了一張照片,把他一臉懵逼地樣子保存了下來。
上傳完畢。
「那么,槐詩,我以國際天文會的名義宣布,為了保證現境的安全,你被征召了。」
艾晴關掉手機,從腰包里掏出了一個盒子,丟進了他的懷里。
「這個給你。」
槐詩好奇地端著那個巴掌大小的鋁制盒子,好奇地晃了晃:「這什么?難道大家最近都流行送我禮物么?」
「佩奇十周年紀念款手辦。」
艾晴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是喜歡佩奇么?拿回去擺在家里早晚上兩柱香,讓它保佑你一帆風順好了。」
「……啥玩意兒?」
槐詩愕然地打開盒子,發現里面並不是什么粉紅色的吹風機,頓時松了口氣。
在黑色的絨布中間,是一個銀白色的手環,扁平的外表上印刻著漆黑的紋路,看上去不像是什么神奇古老的咒文,反而像是某種電路集成。
介於古老和新穎之間,讓人難以評價它的風格。
「新款手銬?」
他好奇地拿起了手環,扣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手環內層傳來了細碎的聲音,收緊了,但力度適中。
當他將展開五指然後握拳的動作重復了兩邊之後,扣在手腕上的手腕便像是解體一樣展開了,一片片的鐵片彼此嵌合,覆蓋,向上延伸,到最後完全覆蓋了手背,變成了輕薄的露指手套,明明是鋼鐵構成,可活動起來卻絲毫不受限制,也不妨礙握刀。
掌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隱隱有些疼,但很快就感覺不到了。其中好像聖痕一樣存在著某種古怪的源質結構,但槐詩分辨不出來。而手套掌心的部分卻仿佛皮毛,或者是某種砂紙,槐詩試著搓了搓手,聽見好像鐵片摩擦的聲音。
「卡文迪許工坊出產的砥石。」艾晴說:「抽取使用者的血和源質進行激化,達到質變的目的,你試試就知道了。」
槐詩好奇地喚出了祭祀刀,伸手自刀鋒上抹過,掌心隱隱傳來了被刀割的冰涼感,砥石手套在抽取著他的血,可隨著掌心的抹過,祭祀刀上竟然亮起一層隱約的電光。
隨手揮刀的時候,傳來電光擊破空氣的爆裂聲。
劃過地上怪物的殘骸時,刀刃的切口上頓時一片焦黑,很快就向下坍塌,變成了風吹即散的灰燼。
「看起來似乎挺適合你。」
艾晴的眉毛微挑,對這個結果表示滿意:「具體的效果取決於你投入的源質多少和血的質量,如果聖痕進階的話,效果可能還會更好一些吧?
反正,不管怎么樣,總比傻乎乎地拿刀去砍要強一些。」
槐詩驚奇地端詳著左手上的砥石手套,反復地實驗著它的效果,越發地感受到了便利。
不但能夠和心毒完美疊加,而且同心毒針對源質的沖擊不同,這一層鍍在刀鋒上的電光可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
帶著它,相當於隨時隨地能夠將一件普通的武器變成具有邊境特性的煉金產物。可以說相當適合自己。
至於持續時間,一次砥礪之後雷光大概能持續一分多鍾,對於槐詩這種偏向近戰節奏激烈的搏斗方式來說也算夠用了。
「謝謝。」他滿足地收下了這一件禮物。
「反正都是准備低價處理掉的東西,能夠在你手里發揮余熱的話也算創造了點價值。」
對於它的來歷,艾晴並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閑話已經說太多了,你該去工作了,槐詩。」
「那你呢?」
「做我的工作。」
她不客氣地翻檢著槐詩拎過來的旅行包,補充著自己的彈匣和武器。當她看到里面竟然有一件女式的小型防彈馬甲,忍不住有些錯愕地看了槐詩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貼心到這種程度。
對此,槐詩只能撐起心虛地笑容,表示這是我的一份心意,不要客氣。
「那么,祝你行動順利吧。」
艾晴最後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頭疼,畢竟這個家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夠一帆風順的樣子。
不,應該說總覺得會涼得很快吧?
「帶上這個家伙好了。」
她忽然伸手,指向了旁邊自閉的沈悅,「雖然廢物了點,但好歹還是三階的升華者,多少能拍上點用場。」
沈悅愕然抬頭,想要說什么,可最後,終究沒有拒絕,反而主動為槐詩扛起了包和其他的雜物,最後將金沐遺留下的遺物鐵鞭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臉色蒼白地喘息著。
看上去越發地不靠譜起來了啊。
艾晴越發頭疼地揉了揉腦袋,再沒有說什么,只是低下頭向著他們揮了揮手。
總之,一路順風吧。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儀表,轉身走向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