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槐詩。」
「年齡?」
「17。」
「職業?」
「牛郎……啊不是,說順嘴了。」槐詩干咳了兩聲,「職業是學生,兼任天文會駐新海機要秘書和行動干員……我說,咱不能把那燈給關了?」
在刺眼的燈光照耀之下,他努力地抬起拷在桌子上的手,想要擋在眼睛前面,可總差一點。
長度不夠。
「不能!」
桌子對面的審訊者重重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冷聲問:「說吧,昨天晚上七點半,你在哪里,和誰,准備干啥?」
槐詩撇嘴,「花園餐廳,和你女兒,准備吃飯。」
嘭!
傅處長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你他娘的還敢說!是我拿不動槍了還是你飄了?三番兩次跟你重申,你還敢勾搭我女兒!」
「咳咳。」
槐詩捂嘴咳嗽了幾聲,正色辯解道:「是這樣的,這是一個哲學問題……人都是爹生娘養的對吧?但凡是人,那么就一定是某個人的兒子女兒,是不是?
也就是說,只要我出去聚餐,那么就一定會和某個人的兒子女兒一起吃飯,只不過這個人的父親恰好是你而已。你看這不巧了嘛這不是!」
「fnmdp!」
傅處長恨恨地瞪著他,牙都要咬碎了,「瞧瞧你干的好事!作奸犯科就算了!我們父女關系才剛剛好轉了那么一點,現在又他媽見鬼了!」
「你忘了去校慶不能怪我吧?」
「我……」
「你不想見你老婆,對不對?」槐詩嘆息,「真巧,你老婆也是這么想的。」
「……」
逆著光,槐詩端詳著老傅陰沉的樣子,搖頭嘖嘖感嘆:「然後你們就雙雙放了鴿子,造孽喲。」
「那這和你跟她吃飯有什么關系!」
槐詩翻了個白眼,實在受不了他了:「拜托,她都老大不小了,跟自己朋友吃個飯,又不是去旅館,你管個屁啊。」
嘭!
「你他媽還想去旅館!」
話剛說完,一個黑影就撲了上來,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面容猙獰:「我就知道你這個小王八蛋不安好心!」
「比方!比方!打個比方!」槐詩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你快松手!我喊人了啊!救命啊!特事處打人啦,救命啊!!!」
「傅處,算了算了……」
旁邊的人也目瞪口呆地趕快沖上來,掰手的掰手,順氣的順氣,說好話的說好話:,好半天才把傅處長塞回了椅子上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槐詩嘆了口氣,無奈搖頭,指頭縫里彈出了一根鐵絲,在手銬里面扭了幾下之後自己把鎖開了。
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端坐,語重心長地正色說道:「吶,老傅,我為人呢,你是了解的……」
「你叫誰老傅呢!」傅處長瞪大眼睛,「你為人?你為人有多下流你不知道么!」
「你可他媽夠了吧!」
槐詩氣得都想要掀桌子了,旋即無奈,「算了,我們不糾纏這個了,我對天發誓,我對你女兒沒有一點不軌之心……」
「嗯?」老傅的神情陰沉起來,「你的意思是你現在高貴了看不上她咯?」
槐詩覺得自己要爆炸了,腦殼疼。
「大哥,你真得是我親大哥……看得上是錯的看不上也錯,你他媽究竟想怎樣!」
老傅臉都綠了,「你再占老子便宜,老子就把你從這里丟出去你信不信?」
「好好好,行行行。」
槐詩無奈低頭,拱手求饒:「傅依是我的好兄弟,我今天就是死,就是從這樓上跳下去,也不會想著和她談戀愛!這都什么年代了,請你趕快把你滿腦子的下流思想收起來!」
「她是好學生,你不是啊!」
傅處長警惕地凝視著面前的小王八蛋,就好像看著一個趁自己不在家扛著鋤頭翻進自己家後院的賊。
「傅依是什么人,你還不了解?好吧,你確實不太了解,但你好歹對她有點信心好么。」
槐詩撓著頭,嘆息:「說實話,我對你家的家庭關系也沒有任何興趣,更不打算她的私事指手畫腳。
但你起碼要明白,不是所有人滿腦子都是青春期荷爾蒙向著瞎幾把戀愛,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自己爸爸派狙擊手對著她的同學二十四小時紅外線鎖頭、需要媽媽派偵探去把每個同學的底細調查清楚……況且,就算你們這么做,真的有用么?有改變過她的想法么?」
傅處長無言以對,許久,煩躁地嘆息:「……叛逆期啊。」
「我得說,這要是她叛逆期的話,你們可真太省事兒了。」
槐詩搖頭,不想再跟自己同學的親爹掰扯教女兒的話題了,尋思著趕快把正事兒辦了,對他忽然忘記正事兒是什么了。
「對了,我來這兒干什么來著?」
「我怎么知道!」
傅處長氣不打一處來:「你當特事處是你家么,閑著沒事兒逛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