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會干員?」
「好慘哦……」
「給你個火箭哦弟弟,去把燈打亮堂點,臉都看不見,直播個屁啊。」
在暗網之上,無數觀賞者們幸災樂禍地匯聚在了自己的屏幕前面,端詳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慘劇,在彈幕里傾斜著自己毫無憐憫的惡毒。
在無數諸多殘忍的直播之間,有相當數量的觀眾被吸引到了這里來,甚至有越來越多的賬號登陸,直奔至此。
隱約能夠聽見畫面外傳來的轟鳴,好像有激烈的交戰那樣。
在屏幕的正中間,一個被捆起來的干員正跪在地上,已經被折磨地不成人形了,可緊接著就被一個人粗暴地抓著頭發扯起來,強迫他對准屏幕。
最後的瞬間,他的嘴唇開闔著,好像要說什么。
「這是第二個。」
一個冷漠的聲音從旁邊響起,緊接著,一把手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嘭!
腦漿飛迸。
明明營救已經近在咫尺,依舊晚了一步。
綠日以最粗暴的手段,對天文會的沉默做出了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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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好惡心……」
金陵社保局的行動指揮處里,姚雀兒有些嫌棄地向後挪了一點,把直播關上了,回頭向著負責指揮的年輕人喊到:「大表哥,晚了一步,死了一個。」
「那就不用留活口了。」
被稱為大表哥的男人拿起對講機說了一句話,結束了彼處的僵持,然後命令道:「龍伯衛的兄弟搜查加緊速度,難得天文會讓步,這事兒咱們努力辦漂亮點。」
在屏幕上,那些在邊境隔層中飛速狂奔在市內的巨人們紛紛應和,緊接著,屏幕上又擠出了一張略顯稚嫩的少年面孔,好像扛著長槍奔跑在市內一樣,對著手機屏幕好奇地問:「大表哥,我們真要去救那個給表姐表白的家伙嗎?」
大表哥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人家都說是誤會了,你們不要老是上綱上線好不好?我這個做哥哥的什么都還沒說呢。」
「可看著他就覺得不爽誒!」少年瞪大眼睛,一臉不快:「弱成這個樣子,還怎么有臉跟表姐表白的?」
「原照,就算他跟小白表白,這也和我們的任務無關。」
大表哥神情嚴肅起來:「讓你參與行動就已經是例外了,所有行動都聽隊長的安排,明白么?不要自作主張。」
「明白。」
原照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掛斷了通訊就撇撇嘴,看向前面領隊,領隊沖著他無奈聳了聳肩。原照沉默片刻之後,眼睛一亮,湊上去好像准備說什么,卻被領隊的成熟女子嚴肅地打斷了。
「記住,不准亂來,知道嗎?」
「好……」
原照有氣無力地垂下頭,眼珠子卻靈活地轉動著,心中浮現出一個絕妙的好主意。
.
.
「我有一個主意。」
地下室里,邊叔看著鮮血淋漓的槐詩,提議道:「實際上,你不用遭受痛苦,我也不用這么麻煩……綠日也是人,雖然我們都是你們看不上的邊境種族,但也都是肉做得,生下來也具有著和你們一樣的道德觀。
如果有選擇的話,誰也不想做這么殘忍的事情,所以,你幫我一個忙,解答我的問題,我保證平平安安地將你送走,怎么樣?」
魁梧的大漢氣喘吁吁地後退了一步,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而被釘在牆上的槐詩,則無力地垂著頭,鮮血淋漓。
不發一語。
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任人宰割的階下囚。
可不知為何,邊老心中的不安卻越發濃郁了。
這是一種無從解釋的直覺,一種本能對於危險的警惕——自從這個人來到他們的藏身處之後,他心中的不安就越來越濃烈。
越來越讓他恐懼。
縱然已經活了這么久,他也對這一次多半會有一死的可能有所認知,但他卻不知道這種詭異的感覺究竟來自於何處。
這個年輕的小鬼?
這個柔弱到放到邊境只會被人恥笑的小白臉?
為什么,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妙?
雖然作為精通營造的建築學者,他並不認同這種心血來潮的合理性,但此時此刻,他卻發現……倘若房間里有一頭大象的話,自己不論如何都無法視而不見。
但為什么這個年輕人會給自己一種越來越強烈的威脅感?
不論如何鞭打和折磨,這種威脅感都無法減弱,甚至……越來越強!
「是我忽略了什么?」
邊叔緩緩起身,走到了槐詩的面前,低下頭看著他:「告訴我,是我忘記了什么?」
「嗯,我想想……」槐詩煞有介事地思索了半天,抬頭提議道:「你覺得會不會是你的良心?」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