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虛無的劍刃,可是卻給內臟和聖痕帶來了劇烈的痛楚和傷害……他猛然向左踏出一步,收縮身體,藏在了身旁升華者的側身之後。
緊接著,轟鳴爆發,槐詩拋出的煉金炸彈已經轟然爆裂。
在極近的距離之內,無數鐵片呼嘯飛迸,瞬間將主持遺物的升華者變成一具千瘡百孔的屍首。而靠著人肉盾牌奪過爆炸的槐詩依舊感覺到眼前一黑,手榴彈的威力在近距離爆發可不是清風拂面。
就在瞬間的恍惚里,他本能地自踏步中轉身,手中的斧刃橫揮,向著剛剛偷襲自己的升華者斬出。
炸彈鐵片的襲擊之下,手持虛無毒劍的升華者忍不住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臉,緊接著,就感覺到下半身一涼。
腰斬。
瘋狂抽取著上野公園內生機網絡中的力量,槐詩背後抹了一把銀血葯劑,強行維持著作戰的狀態,不顧內臟已經泛起了木色。
他抬頭,仰望著遠方高樓之上那個搭弓射箭的升華者,猛然抬起手,向前跨出一步,自抬起的手掌之中,輝煌之光浮現,纏繞著鎖鏈的悲憫之槍隨著槐詩的咆哮,踏前,和甩手,如投槍一般向著數百米之外的高樓破空而去。
高樓之上,持弓的升華者先是一愣,下意識地想要躲閃,然後忍不住冷笑。
偏了。
完全沒有准頭。
就算自己放著不管,那一把來勢洶洶的投槍也只會落在自己幾十米以外的地方。
緊接著,他瞬間開弓,拔出一支蒼白如骸骨的箭矢,准備抓住機會給槐詩一個狠的,卻看到破空而來的長槍之上,驟然有一道鎖鏈飛出,猛然,拴在自己的脖子上……
啥玩意兒?
源質沖擊擴散,他腦子停頓了瞬間,緊接著,隨著鎖鏈的收縮,偏離軌道的投槍校正了自己的軌跡,在破空的巨響里,捅在了他的腦門上。
啪!
他仰天倒下,金小判落地。
而槐詩,已經向著周圍浮現的輪廓甩出了自己的斧刃和長刀,以美德之劍擋住了背後的弩箭,自圍攻之中尋覓到了短暫的空隙。
向著面前的鐵樁,抬起了自己的拳頭。
握緊。
蓄勢,然後灌注源質。
山鬼的火焰被壓縮在五指之間,隨著猛然的握緊,便迸發赫赫雷鳴。
這是全神貫注的一擊。
鼓手!
轟!
自巨響之中,槐詩的指骨寸寸斷裂,左手的小臂干脆利落地骨折了。
而鐵樁上的裂痕,在劇烈的震盪中,已經如活物一般地增長,擴散,瞬間籠罩了全身,最後,轟然破碎。
束縛著兩人的光線不再。
天馬瞬間輕松,不顧息江的糾纏,原照硬吃了一槍,狂奔而至,扯著槐詩的後領,鐵蹄奔騰的聲音瞬間迸發,向著密林的深處疾馳。
「他們要跑了!」
郭駑瞪大眼睛,想要追,卻聽見身旁的冷笑。
「跑?」林瑜把弄著手中的小人,「跑不了。」
啪!
清脆的聲音里,小人的小腿驟然斷裂,自狂奔之中,原照一個踉蹌,腿部已經浮現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創口。
骨骼之上,裂隙擴散。
踉蹌滾落在地。
槐詩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看地上的原照,又回頭,看向身後緊追過來的息江那群人。
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升華者。
用腦子想想都知道無法力敵。
他嘆了口氣,低頭向著原照道歉:「剛剛多謝你救了我,但是……抱歉啦,你不該攙和到這件事情里來的。」
他扶著樹干撐起身,幾個呼吸之間,強行抽取著生機,將傷口愈合,就是手臂的斷裂依舊沒有好。
但已經足夠跑路了。
原照翻眼瞪著他,想要罵人,可是沒有說話,心卻涼了。
媽的,就當把人情還給這個小白臉吧,算你少爺瞎了眼……
就在惱怒之中,他閉上眼睛等死,卻感覺一道鎖鏈驟然拴在自己的腰上,緊接著,收緊,將他扯起來。
隨著一聲唏律律的嘶鳴聲,落在了馬背上。
「我不正直就算了,這個小鬼這么中二,應該滿足條件吧?」
槐詩沖著美德之劍呼喚來的白馬笑了笑,白馬沖著他翻了個白眼,愛理不理,可是也沒有把背上的原照掀下去。
「走吧!」
槐詩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帶著這個小鬼隨便去哪里都行,越遠越好。」
白馬長嘶,頭都不回來看他一眼。
在原照憤怒的怒斥聲中,狂奔而去。
槐詩回頭,迎著遠處林瑜惡毒的目光,咧嘴笑了笑,向著她勾了勾手指,嘴唇開闔著,向著她深情呼喚。
「阿姨來玩嘛~」
林瑜憤怒的咆哮聲響起。
他微笑著,一步步退進密林的陰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