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的動作就越發地飛快。
很快,在戚問的指點之下,槐詩直接一錘砸翻了牆壁外加內層的金庫鋼板。
牆壁後面顯露出一個兩平方米大小的密封空間。
明顯原本還有更加高端的驗證設備,但再高端的驗證設備和合金保險櫃都熬不住槐詩的圈禁之手。
槐詩的小手一摸,直接就用煉金之火把里面的合金鎖芯煉出了一條縫來,拆都不用拆,輕輕拉一下直接就開了。
然後,他的眼睛就被璀璨的金光點亮了。
……
十分鍾之後,槐詩疲憊地從樓上走下來,好像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舉步維艱。
向著樓下鎮壓部隊的人揮了揮手。
「問題已經被我解決了,你們可以上去了……」
在好哥哥們欽佩的目光之中,腳步沉重的槐詩一步步走向了門外面。
他才不怕別人看出什么異常呢,保險櫃早就被槐詩毀屍滅跡了,圈禁之手怎么在這些違法亂紀的方面就這么好用吶……
然後,在門口,他就看到了自己現在最怕的人。
傅處長。
此刻老傅瞪著那一雙標志性的大眼掃了槐詩一圈,令槐詩的神情一滯,下意識地有些不安:「怎么了?」
出乎他的預料,老傅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並沒有洞徹槐詩的心虛,只是吭哧了半天之後,低聲說:「丁南柯死了。」
這話太丟人了,他都不想說出來。
人家費了好大力氣削人棍,把犯罪分子活著抓起來,甚至還五花大綁跟扎螃蟹似的,捆起來送到你的手里。
結果在槐詩手里好好的,跑到他這邊就死了……
尤其凸顯出了一個無能,令他越發地狂躁。
而槐詩卻忍不住松了口氣。
老傅竟然沒有發現自己違法亂紀的骯臟行為?而且丁南柯也死了?這豈不是沒人知道自己私吞了?
「實在太好了!」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啥?」
老傅一愣看了過來。
「咳咳,我是說實在太過分了!讓我來看一看現場!」
槐詩迅速地板起面孔,走向了囚車的方向。
很快,他就看到了滿地狼藉。
到處都是散落的灰燼。
從錄像上看,沒有任何違規操作行為,一切都按照流程進行。
不過,在注射麻醉劑之前,丁南柯卻開始奮力掙扎。他的嘴唇開闔著,無聲地說了什么,便咧嘴笑了起來。
在然後,碧綠的火焰便從他的身上升騰而起。
將他的一切都燒成了灰燼。
可是卻沒有燒著椅子的坐墊和擔架,只是在鮮血淋漓的白布上流下了一道黑色的印子。
「他最後究竟說了個啥?」槐詩茫然。
會讀唇語的人盯著錄像看了半天之後,也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永遠不會知道為什么——」
工作人員呆板地復述著丁南柯臨死之前的話:「永遠……」
倘若畏罪自殺的話倒也在預料之中,但槐詩卻覺得,對方明明可以逃走卻最後跑回來……有一點故意送死的嫌疑。
就好像在故意地想要掐斷掉什么線索一樣。
生怕自己泄露了一丁點的痕跡,引來任何人的注意。
他究竟在試圖隱瞞什么?
他聞到了陰謀的氣息。
但這又和自己這個冷酷無情的監查官有什么關系呢?
反正都是邊境管理局遞過來的案子,天文會和社保局針對邊境走私的聯合打擊,原本預想中根本就沒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一次普通的掃盪走私而已。
就算有什么意外,這邊情況匯報過去,也應該那幫邊檢的家伙去頭疼才對。
槐詩已經無師自通地掌握了在大組織中生存必須的『甩鍋』技能。老老實實做自己的薪水小偷,不關自己的事情一毛錢都不要管。
沒錯!
他已經成熟了,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天真的少年!
可以的話,他簡直想要每天端著保溫杯泡枸杞去上班,一杯茶一根煙,一張報紙看一天,劃水劃進海溝,摸魚摸到透徹。
多么理想的人生!
現在,槐詩已經開始琢磨到時候怎么寫報告了,不然可惜了自己這么高的文案撰寫技能啊!
只可惜,思來想去也沒什么好說的,無非就是:犯罪分子起了,他一槍秒了之類的話……最終干脆決定還是照著老傅的抄算了,反正他又拿自己沒辦法。
監查官的快樂就是這么枯燥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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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至終,傅處長都感覺好像哪里不太對。
總覺得槐詩這小子看上去狗狗祟祟的……
可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路,身受重創的樣子,他的良心又有點過不去,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這個小子過於嚴格了一點?
況且,帶著傷還蹬自行車回去也太艱苦了點,干脆還是給他派一輛車算了。
就這樣,將槐詩送走之後,老傅坐在原地抽著煙,心里越來越堵得慌。
想到累了一天之後,晚上回去還要和一條傻狗繼續做斗爭,維持自己一家之主的位置,他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人生總是如此痛苦,還是只有中年是如此呢?
「我好難啊……」
在部下們同情地視線中,傅處長今天第三十二次悲憤的仰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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