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死的極慘、絕慘、慘無人寰!
好不容易掌握了一個極意,結果是這種會把自己玩死的技巧?
在這詭異的展開面前,羅老只能自錯愕中浮現一縷敬佩。
不愧他媽的是你。
.
.
一個小時後,渾身被綳帶包裹著的槐詩坐在輪椅上,流著口水,被推到了客廳里,嘬著吸管,緩慢的吞咽著房叔專門為他制作的流質食物。
反正他命硬的很。
這種程度的損傷,在羅老刻意的收束反擊的前提之下,甚至連120都不用打。
居家自愈就搞定了。
不過是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結果他一碗流食還沒吸完,就有一個狼狽的身影撲入他的懷中,哭喊。
「老師,你終於醒了!」
頭發蓬亂,滿面血痕的小十九已經淚流滿面,抱著槐詩的大腿尖叫:「師傅救我呀!」
不知道他這幾天究竟糟了什么罪,竟然落魄到這種程度。
槐詩正准備安慰,卻只聽見卡啪一聲。
林中小屋愣了一下,感覺自己抱住的大腿彎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愕然,目瞪口呆,難掩欽佩,頓時流淚贊嘆:「老師……你這是覺醒了什么橡膠果實的能力么?」
「……這是你把老子的腿撅折了!」
槐詩翻了個白眼,也快跟著哭了,氣的。
「孽徒,快撒手,疼死我了!」
一番手忙腳亂,槐詩的腿終於恢復了原本的樣子,至少表面上看差不多,還綁上了木板,固定住了位置。
現在槐詩就是一個玻璃人,遍布裂痕,一碰就碎。
剛剛林中小屋差點就把他弄死了。
刻苦修煉這么久,沒讓老羅把自己打死,結果差點翻船在你這條陰溝里!
你說老子怎么就養出了你這么一條二五仔!
接下來,原緣粗暴的拖拽著他去訓練的時候,再也沒有人給他求情了。
「不要啊,不要!!!」林中小屋雙手扒著地板,驚恐哭喊:「我為丹波立過功,我為老師流過血……老師你說話啊,老師你怎么不說話……老師你為什么不動啊……」
可惜,直到最後,槐詩都沒有如他所願一樣動起來。
一動不動。
一直在輪椅上癱了兩個鍾頭,他才終於回過氣兒來。
當覺悟的驚喜消失之後,只剩下了難以言喻的疲憊和虛弱。
好在,還有點精神。
終於,恢復了一點點控制力。
他艱難的抬起手指,哆嗦著按在客廳里的綠植上,狠吸了一大口,終於回過氣兒來,長出了一口氣。
丹波內圈的生機網絡幾乎被他一口吸了十分之一。
而傷痕,也終於開始迅速的痊愈。
空了的血槽在迅速的恢復。
「該談談了,羅老師。」
他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老人:「您究竟為何而來?」
「放心,不是為你,只是順帶而已。」
羅老嘬著健身飲料,有一口沒一口,手指微微敲打著面前的桌面,好像在耐心等待著什么一樣。
「你倒是醒的剛剛好。」
他說:「這幾天有一場熱鬧可看。」
「什么熱鬧?」槐詩不解。
「刀狩。」
這么說的時候,羅老的神態就好像在說什么狂歡節一樣。
確實,相比起來,刀狩的存在簡直是瀛洲邊境之間的一場狂歡。
這是屬於黃泉比良坂的節日。
四年一度。
由劍聖門下的道場發起,仿效傳說之中怪僧弁慶的事跡,打開道場的大門,令門下修行有成的弟子們四出尋訪各處高手對決。
像是狩獵一樣,以佩劍作為勝負的賭注,只有集夠百本刀劍的弟子能夠得到劍聖的親自指點,以』奧傳』的身份出師,其余的都只能當做記名弟子……
至於在對決中輸光了褲子,連刀劍都被人奪走的家伙,干脆就逐出師門。
從今往後,是以劍聖弟子的身份出入高門望地,還是淪落為打手浪人,是龍是蛇,就看這短短的十日。
其中不乏有怯戰者高價搜購其他人的兵器來充數,可在狩獵他人的同時,所有劍聖的弟子們也都淪為了獵物。
因為得到劍聖親自指點的要求只有百本刀劍,並不局限於來者身份。
哪怕是十惡不赦之徒也沒有任何問題……歷年以來,不乏有外人擊敗道場弟子之後,得到面見劍聖的榮譽。
這是來自道場的陽謀。
通過刀狩的方式,借用外部壓力剔除內部濫竽充數的家伙,然後再引入新血。
這一日的到來,不止是道場弟子,所有京都,不,所有瀛洲的武士乃至有志於提高自己實力的所有外來者們也在磨刀霍霍,期待著嶄露頭角。
可以預見,接下來一段時間之內,黃泉比良坂一旦入夜,便是百鬼夜行的修羅場了。
「真是個好辦法。」羅老點頭贊嘆道:「要我說,果園也應該這么搞一個,省得某些只上過體驗課的人出來濫竽充數……」
「咱說事兒就說事兒,別總夾槍帶棒的行么?」槐詩翻了個白眼:「所以呢?你想讓我去參加刀狩?」
「……」
短暫的寂靜里,羅老沒有說話,只是抬起眼睛看向槐詩,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好像看著一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