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槐詩整個人都傻了。
不是說好了打自走牌么?
為什么忽然變成游戲王了……
緊接著,而就在畸靈的對面,永凍爐心大門緩緩開啟,黑暗中傳來了低沉的感嘆聲。
「感覺比瀛洲還要熱啊……」
不止是畸靈們,就連對面的赫笛都愣在原地。
因為那聲音如此熟悉。
就好像……
緊接著,便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雙手空空如也,除了作戰馬甲上掛著的自動步槍和手槍,以及幾顆手榴彈之外,堪稱赤手空拳。
可那身高、姿態乃至氣質,都和此刻鑄日者御座上的槐詩沒有什么兩樣!
而槐詩也終於抬起手,擦了擦冷汗,松了口氣。
幸好,我也做了弊。
要不然沒法打了。
此時此刻,就在所有對手的目光下,登場者緩緩抬起頭,露出了臉上街頭隨便買來的塑料面具,粉紅色的吹風機豬頭後面,兩顆黑溜溜的眼珠子端詳著眼前的勁敵們,飽含著審視和揶揄。
「看什么看?沒見過開掛的嗎?」
正是『槐詩』!
倒不如說,是曾經的槐詩。
那是曾經在雨夜屠殺了一整隊雇佣兵的復仇者,受到神前對決秘儀所認可的特殊精英角色——白板升華者·淮海路小佩奇!
只要兩個神性點,堪稱物美價廉!
在他出現的瞬間,不論是荊棘騎士、唱詩者還是後面沉醉於鮮血的飲魂巨人瞬間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樣。
投來了戒備和冷酷的目光,飽含殺意。
拔出武器。
「喂,你們四個打我一個,不符合江湖道義啊,是不是有點卑鄙?」
無人回應。
只有赫笛冷漠的下達了必殺的命令。
於是,『槐詩』伸手,拔出了無形的憤怒之斧,扭了扭脖子,粉紅色面具之後的面孔似是浮現了微笑。
回頭,看了一眼高塔之上的本體,看到槐詩投來加油的手勢之後,忍不住傷腦筋的撓頭。
慶幸的嘆息。
「幸好,像我這么屌的,還有四個……」
就在他身後,未曾關閉的大門里,有四張做工粗糙的塑料面具浮現。
遺憾的是,佩奇面具被最先出來的事象記錄所占據,剩下的人沒得選,只能退而求其次,換成了另一個產品線。
傑克、賽文、佐菲與泰羅。
就好像在佩奇的呼喚之下,仿佛有四個來自光之國的戰士降臨於此處,踩著灼紅的地板,一步步走上前來。
只可惜,看不出任何正義英雄的樣子,手中緊握著燃燒的無形之斧,面具之下,笑意猙獰。
「這位老先生,我來為您介紹一下。」
鑄日者御座之上,槐詩伸手,熱情的為赫笛介紹道:「這六個角色,可是我的得意作品。
他們分別是大娃佩奇,力大無窮;二娃傑克,千里眼順風耳;三娃賽文,銅頭鐵臂、刀槍不入;四娃佐菲能噴火了;五娃泰羅可以吐水;六娃……」
「這分明是五個!」
赫笛已經聽不下去了,壓抑著怒火,打斷了他的胡扯:「哪里有六個!」
「因為六娃艾斯他隱身了呀!」
槐詩聳肩,無奈的拍手:「別說你,連導演都看不見,所以沒有戲份,只能去隔壁片場演火拳,你說是不是很遺憾?」
那一瞬間,在高塔之下的角斗場中,有慘烈的嘶鳴響起。
嘭!
骨骼和斧刃摩擦,迸射火花。
幾秒鍾之前,在赫笛被吸引了注意力的瞬間,佩奇腳邊上有個沉重的東西掉在了地上,翻滾,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所有的敵人都尋聲看去,卻不知道這圓溜溜的玩意兒是個啥。
緊接著,伴隨著巨響,閃光彈就迸發出了足以重創視神經的恐怖烈光。
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瞳。
當彈指間的恍惚到來時,那一張猙獰的粉紅色面具就已經突進,近在咫尺,無形的斧刃斬落,劈碎了荊棘騎士戰馬的頭顱,令戰馬之上的畸靈不由自主的墜落。
可還未曾落地,就有好幾只腳踩在了它的身上,手起斧落,五個配合默契宛如一人的升華者就已經將它徹底分屍!
在憤怒之斧這種破格武器的劈斬之下,瞬間死的不能再死!
直到現在,唱詩者的骨笛也不過才湊到了嘴邊。
但已經晚了。
粘稠的惡臭血漿噴涌,將那幾張祥和的面具染紅,如此詭異,而血色勾勒出的無形斧刃已經再度舉起。
如同野獸在飢渴咆哮那樣,有鋼鐵的鏗鏘之聲迸發!
『正義的英雄』們磨牙吮血,已經撲向了近在咫尺的獵物,嫻熟之極的開始了屠殺。
唱詩者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吹響動搖靈魂的尖銳噪音,可脫手而出的斧頭便已經破空而至。
劈進它的腦殼里。
另一個荊棘騎士怒吼,骨質戰馬人立而起,疾馳著想要拉開距離,但兩條飛舞的鐵繩就已經延伸而來,纏繞在了馬腿之上。
緊接著,賽文和泰羅一個滑鏟一個跳劈,分工明確,干脆利落的連人帶馬一同分屍。
最後,等赫笛反應過來之後,已經晚了。
場中最後的飲魂巨人就已經被悲傷之索束縛了四肢,倒地,奮力掙扎,被五個槐詩團團圍住,只看到斧子不斷的抬起斬落。
像是在剁案板上的死豬肉一樣。
輪番劈斬,火花迸射,硬是那一道比鐵還硬的頸椎鑿開了一個大口,最終,一錘定音的斬下頭顱。
歷時十四秒,戰斗結束。
漫長的呆滯中,赫笛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呼吸,當他緩緩回頭時,就看到了被鮮血染紅的一張張面具從黑暗中升起。
像是每一個午夜噩夢中出現的恐怖場景一樣。
對准他,舉起了手中的斧子。
「再見~」
對面的高塔上,槐詩依舊在微笑著。
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