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間,在環繞著逝水之刃,地獄一般的蹂躪降臨!
無數地獄大群試圖掙脫,可如影隨形的雷電便會自恨意的海洋中鞭撻而下,留下滿地的焦屍和殘骸。
瞬息間,除非是被眾神的賜福所加護的希臘英雄,其余的畸變種和地獄生物都盡數化為了灰燼。
早在雷槍之獄從天而降的瞬間,滅絕就已經注定。
槐詩,目瞪口呆。
難以置信。
同樣都是天問之路……為啥差別那么大?
為啥老前輩的aoe跟吃飯喝水一樣的放,而且還是地圖炮!
竟然把阿斯莫德壓著打!
幾乎就是踩在腳下面蹂躪。
這未免有點……太過頭了吧?
此刻,槐詩發自內心的,對敵人表示著憐憫。
並不是因為至上四柱的威權過於無力,也不是因為伽拉的准備不夠充足,更不是因為雲中君的力量有多么的恐怖……
而是因為他的對手,太強!
就算這一份強大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
連應芳州自己都知道,這一份復生是多么的短暫。
縱然有永生之獸的血肉,可死者依舊無法復生,充其量,不過是往日的記錄重現。由恨水所記錄的,有關天國最後的深淵探索者,有關應芳州的一切。
他的驕傲,他的痛恨,和他的怒火,從爐火中和生命捏合之後,再度召喚出了往昔的側影。
作為從禮魂、河伯、湘君一路晉升而來的雲中君,此刻應芳州已經失去了這一系最強的特征——那就是幾乎揮霍不盡的源質儲備!
現在,他只是恨水的化身而已,一具空空盪盪的活化聖痕遺物,就連雲中君的奇跡都不過是恨水中所封存的殘痕。
真正令槐詩瞠目結舌的,乃是他對力量的運用方式。
在他出現的瞬間,竟然就越過了槐詩的掌控,強行的,接管了黃昏之鄉的運作,還有他的大群。
好像旁邊抽煙看戲的暴躁老前輩終於看不下去了,忽然跳下來,一把奪走了鼠標鍵盤,然後行雲流水的打出了槐詩想象不到的華麗操作和sss評價。
拼刀、防反、嘲諷、輸出、切武器、空中連招……每一個動作都那么的流暢簡潔,讓人感動到快要流淚。
——看好了小子,架,是這么打的!
那是和大司命截然不同的方法。
瞬間,將所有的大群重整之後,再度的調理了每一道彼此之間的聯系和神性的流轉,到最後,整個龐大的循環在彈指間完成了圍繞著雲中君的再構建。
宛如化作了天和地的軸心,萬物流轉,由我所控。
精妙的抽取著其中的每一縷力量,匯聚在雲層之中,以雷霆聚合,運轉,最終形成了整合了所有大群,整個黃昏之鄉一切力量的輸出!
甚至,還凌駕於那之上……
在恍然中,槐詩的眼角再度抽搐起來。
此情此景為什么如此熟悉呢……
感覺就好像是拿著不及格的卷子上補習班,現場補課。
結合了大司命的大群底蘊之後,輔佐以雲中君的掌控方式,兩者結合為一體,竟然爆發出了超出預想的恐怖力量。
現在,萬鈞雷霆,再度,從天而降!
瞬息間,將那大地之上的殘軀徹底吞沒。
阿斯莫德的幻影徹底分崩離析。
可伴隨著靈魂的輝光,伽拉的身影再度從黃昏之鄉外的黑暗中浮現,重新凝聚,恢復完整,只是一只手臂上的金飾失去了璀璨的光澤。
「竟然真的將我殺死了一次,了不起!」
他低頭,端詳著那些崩裂的收藏,甩了甩手,毫無留戀的將破碎的容器拋開。
抬頭,驚奇的凝視著雷雲之下的蒼老身影。
毫不掩飾自己的贊嘆。
「應芳州,你果然是吾王的大敵,哪怕是死去之後,也具備著如此驚人的破壞力!」
伽拉緩緩的頷首:「不得不承認,哪怕有著至上四柱的加持,這一具現世的載體也遠不是你的對手……」
「廢話,少說!」
應芳州冷漠的抬起手指,逝水之槍裹挾著雷電,再度,破空而至,瞬間將那一個鏡像擊潰。
可另一個鏡像轉瞬間從空氣中再生。
「如此迫不及待么?很好,非常好,汝之死亡不愧是吾主的珍藏!」
伽拉暢快的大笑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如今你的力量,應該來自那一座奇怪的地獄裝置對不對……」
此刻,凝固者的眼瞳中燃起來自地獄的赤紅光芒:
「——既然如此,就連那個東西,都一同摧毀掉吧!」
伴隨著他的話語,在他腳下,數之不盡的炮灰一個又一個的當場暴斃,只有殘缺的靈魂和源質源源不斷的升上天空,匯聚在了他的手中,化為了陰暗群星一般的浩盪景象。
抽取著麾下大軍的力量,阿斯莫德的威權降下,再造出了深淵中得恐怖存在。
此刻,無數骸骨蠕動著,彼此堆砌,化為了古怪而猙獰的龐大神像,千百條手臂緊握著獻上的靈魂,而扭曲的面孔驟然抬起,三顆空洞的眼眸睜開,死死的盯著應芳州的身影。
張口。
噴出了鋪天蓋地的黑紫色光華。
來自蘇美爾冥府的執掌者『伊里伽爾』的詛咒,足以滅絕一切生命的毀滅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