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當場抓獲(感謝極品南瓜粥的再次盟主(2 / 2)

天啟預報 風月 2286 字 2021-06-02

此刻,鐵索摩擦的聲音不斷迸發,一道道鐵索反向從歸墟中延伸而出,糾纏在那些畸形的肢體上,向上延伸,瞬間,沒入了天空,束縛在畸怪的每一寸軀殼之上。

向著冠戴者,致以來自大司命的熱情問候。

來都來了,大過年的,正巧您還是個孩子……想來,也到時候了吧?

就這樣,此刻戰場上出現了一幕出乎所有人預料的奇景。

天空的裂口之後,無數肢體和殘軀重疊匯聚成猙獰怪物驚恐的嘶鳴著,被鎖鏈一寸寸的從藏身之所中扯出。

向著大地墜落,迅速無比的沒入了槐詩腳下張開的陰影之中。

歸墟的大門洞開,如一張貪婪的大口,將整個冠戴者徹底吞吃。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當大門轟然合攏之後,一切便都被永恆的封存在黑暗和烈火之中。

再也不見。

直到現在,蟲主所分化蟲群之雲,才剛剛升起而已!

一片寂靜中,只有槐詩平靜的吹了聲口哨,好奇的微笑。

「下一個在哪兒呢?」

在被那一雙眼睛所看到的瞬間,蟲群所形成的黑雲竟然一陣驚恐的抽搐。

很快,無數詭異的飛蟲便轟然四散,亡命的逃向了遠方,拋下了死顱聚落,竟然連違背契約的懲戒都顧不上了。

倘若匯聚一體的話,他會輕易的被福斯特一槍擊殺,可要是化身萬千,根本無從抗拒那黑暗聖所的恐怖吸引力。

向前和向後,都只剩下了死!

可哪怕是大家不死不休,可只要我跑得夠快,苟的夠遠,那不就不用死了么?

去他媽的銹蝕塔林,你們現境人太邪門了,我要去亡國,哪怕給枯萎之王當狗都比留在這里被煉成鐵錠強啊!

在打定注意的瞬間,蟲王便已經四散。

就連槐詩都沒反應過來。

沒過多久,蟲王便察覺到,那死顱聚落之外的天空中,無數翱翔的鐵鴉。

那些猩紅的眼眸垂落,看著一只只肥大粗壯的詭異蟲子。

充滿好奇。

能吃嗎?好吃嗎?

要不……試一下!

怨憎的血光悄然彌漫在那數之不盡的羽翼之間,掠食者們興奮的吶喊著,呱噪的呼喚著親友,向著送上門來的外賣發起了沖鋒!

開飯啦!

「等等,等一下!」蟲王下意識的呼喊:「我願意投降,我願意投……」

再沒有時間讓它去把剩下的話說完了。

飢渴的鴉群,已經吞沒了一切。

在看不見盡頭的絕望中,只剩下響徹天空的哀鳴。

「救我!救我!!!」

在死顱聚落的最深處,蟲主凄慘的呼喚聲不斷傳來,亡骸卻面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

一直到那聲音徹底消失。

早在它背棄盟約逃亡的瞬間,這個該死的老蟲子就上了亡骸的必殺名單。

旁邊,鷹身女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白,手握著揮舞雷電的裂雷矛,忍不住發抖。明明往日里是不可一世的主宰者和冠戴者,此刻卻活像是一只被人從籠子里抓出來的母雞。

「怎,怎么辦?」

鷹身女妖回頭看向亡骸,六神無主。

這幫現境的襲擊者實在是太凶了,也太離譜過頭,原本口口聲聲要帶妹躺贏的家伙在瞬間送了個10比0,這比賽他媽的究竟還怎么打?

亡骸沒有說話。

眼洞中的鬼火跳躍,漸漸動搖。

最後,他看了一眼腳下溢血的深井,聲音就變得嘶啞:「事到如今,再無可為,走吧。」

「走?」

鷹身女妖的眼睛瞬間一亮:「對,用這個秘儀炸了死顱聚落,我們趁勢沖出去,他們攔不住我,我這就……」

嘭!

在她轉身的瞬間,一只慘白的骨手從她的胸前突出,握緊了她的心臟,猛然捏碎。

「走?你們這幫廢物……我廢了多少工夫,我廢了多少時間,才聚合了整個銹蝕塔林,才有了現在的成就!」

亡骸緊貼在她的背後,聲音陰冷:「而現在,只不過是小小的挫敗,你們就哭著喊著,要去給枯萎之王當狗?

與其便宜他,不如送給我吧!」

話音剛落,詭異的亡骸張口,鋒銳的牙齒沒入了鷹身女妖的脖頸中,奮力的吮吸著鮮血、源質乃至她的靈魂。

鷹身女妖慘叫著,呼喚自己的後裔和大群,徒勞掙扎。

但在城內,無數屍武士早已經瞬間發起了襲擊,殘忍的將一切活物盡數殺死,只有鮮血奔涌,源源不斷的向著深井血池匯聚而去。

在沸騰的鮮血之上,亡骸大快朵頤,終於吸夠了靈魂,干癟的面容漸漸充實,隱約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六只眼睛俯瞰著腳下的血池。

他松開了手掌。

任由鷹身女妖的屍體墮入了鮮血中,化為最後的寶貴資糧……那一瞬間,封鎖在死顱聚落最深處的秘儀終於被揭開了。

偌大的銹蝕塔林迎來了劇烈的動盪,數之不盡的斷裂高塔中浮現出冰冷的輝光,彼此交錯,撕裂陰雲,沒入了血池深井中去了。

在深井中,有一座猩紅的祭壇緩緩升起。

一顆詭異的岩石在上面緩緩的蠕動著,膨脹收縮,散發出無窮的惡意。

宛如心臟。

只是出現的一瞬間,就令整個死顱聚落周邊數百里之內所有人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難以呼吸。意識一陣動搖,仿佛靈魂都要脫離自己的身體,飛向岩石中去了。

「這一天,終於來了!」

亡骸嘶啞的大笑,向著祭壇伸手。

如今,在無數鮮血的灌溉之下,這一份來自銹蝕塔林的力量已經完全蘇醒,這一片地獄中沉睡了千萬年的遺物,終究是屬於自……

啪!

就在旁邊,有一只手掌忽然伸了出來,握住了他的手腕。

如同鐵鉗。

尷尬的寂靜,突如其來。

亡骸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艱難的回過頭,卻只看到那一張來自現境的年輕面孔。

就好像當場將悄悄翻自己口袋的扒手抓獲一樣。

槐詩肅然質問:

「——你這個人,怎么可以亂碰別人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