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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突然有點曉幸她送的不是貓。
」沒問題。」他拿一個包裝得很可愛的四方形盒子交給她:」這是小泉托我交給你的。」
小泉
她居然也會那么好心
明曉溪的眼睛發出亮光。
呀呀,這是什么呢她迫不及待地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裝紙,打開粉藍色的盒子,把盒蓋順手地往後一扔注:這不是個好習慣,各位親愛的乖寶寶記得不要學哦,期待地一看
嗯
還有一個粉紫色的小盒子在里面。
小泉又在跟她玩什么游戲
明曉溪打開它,卻發現它里面還是一個盒子,這次,比原來的還要小一點,是橙黃色的。
打開它,還有一個
堆得一屋子的小盒子像小山那么高,顏色五花八門,幾乎各種類型的都有了。
明曉溪拆得手發軟,滿身冷汗。
她相信自己的額頭上一定出現了幾條黑線。
這已經是第三十六個盒子。
明曉溪深呼吸一口氣,她敢保證,如果這次打開還是盒子的話,不管這個禮物是什么,她發誓如果回去,一定要讓小泉好看
她居然膽敢整她這個無往而不勝的明曉溪
揭開蓋子,里面不再有小盒子。因為這個盒子,已經很小,很扁。
里面是她的禮物。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個四方形的包裝袋,小小扁扁,閃著銀白色的冷光。上面還貼著一張紙條。
明曉溪好奇地拿出來一看,是小泉的字。因為紙條太小,連帶著她的字也很小,小到差點就看不清楚:
姐妹:
聽說風間學長應邀要去你那里,」順便」去找你。我就特地買了一個最適合你們兩個的禮物送給你。希望你和學長甜甜蜜蜜,」」。不要太感謝我喔
ps:早點回來告訴我你們進展到哪里喲
小泉上
寫的是什么呀
甜甜蜜蜜
她的禮物,還真特別。
明曉溪哭笑不得。
就算人在遠方,也不忘記挖人,真不愧是小泉。
這禮物
明曉溪潔白的手指捏住它晃來晃去,她實在看不出這個四方形的東西是什么。
斜瞥風間澈,卻發現他的臉頰上有兩朵輕似雲彩的粉紅,微暈,微燙。
」澈,你怎么了」她奇怪地問,懷疑地伸出手輕撫他的額頭:」沒發燒呀。」
風間澈微微側過臉:」沒什么。」
」沒什么你的臉會那么紅」明曉溪不屈不撓地繼續問道,嘿嘿,她是勤勞好學的乖寶寶,不明白的事情就要不」恥」下問。
被她這樣一說,風間澈的臉更是紅了,如燃燒著的火焰,印在雪一般的臉上。
好可愛喔明曉溪咬住下唇忍住笑,伸出手指點了點風間澈臉上的兩塊紅暈:」澈,你到底怎么了嘛」
」真的沒什么。」
她空出的一只手輕扯他的衣擺:」說嘛說嘛,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天天想,日日想,夜夜想,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然後會晚上睡不了覺,早上起不來床。最後我一定會得失憶症,健忘症,老年痴呆症,少年瘋狂症的。」
風間澈苦笑:」有那么嚴重嗎」
明曉溪點頭如搗蒜:」有呀有呀,如果你不告訴我,就有了。」
終於,他被她弄得忍無可忍:」曉溪你知道不知道你拿在手中晃來晃去的是什么」
明曉溪誠實地搖搖頭。
風間澈小聲地告訴她三個字。
她呆住。
」不是吧再說一遍」她一定是聽錯了。
」保險套」風間澈微窘著俊臉,對著她大聲地說。
明曉溪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越張越開。
」啊」
她尖叫,把手里四方形的袋袋像是有什么傳染病一樣丟了出去。
明曉溪跳起來,圍著客廳轉著跑。
笨蛋小泉你居然這樣整我哼哼她冷笑著。
她發誓她回去後,小泉不僅會被她整的很慘,還會被她修理得金光閃閃順便免費整一下容,重新組合一下五官。
她澄澈的眼睛里閃爍著寒光,一陣陰風邪笑著刮過,讓人不寒而發顫
但是
嗚
明曉溪哭喪著臉,她的臉都丟光了啦。
7
果然褻瀆神靈會遭天譴的。
給她一根面線讓她上吊好了。
風間澈好笑地看著蹲在牆角劃著圈圈的明曉溪。
」曉溪,你在那里做什么快過來。」
」不要啦,我的臉都丟光了,沒臉見人。」她把臉埋進自己的雙腿間,悶悶地說。
」傻丫頭」風間澈淡淡一笑,如深山里湖水的微波漣漪。他走近她,如她一樣蹲下。捧住她的臉使她正視自己的眼睛:
」我不介意你丟不丟臉。」
」但是」我介意啊
」我如果患了失憶症,不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明曉溪臉色大變,捂住風間澈的嘴:」呸呸呸不要亂說,不吉利。」
突然感覺到手心溫暖柔軟的觸覺
那是風間澈的唇。
明曉溪從臉到腳趾頭都紅了。
風間澈在明曉溪的額頭上,落下輕輕柔柔的一吻,如羽毛般的輕盈
叮咚叮咚
細碎的鈴聲引起明曉溪的注意。
她知道那是風鈴的聲音。
她送的風玲。
清清脆脆的風鈴聲,像是天使在歌唱,在輕笑。
」你把它帶來了」她抬頭看著風間澈,眼中帶著驚喜。
風間澈還在微笑,幽雅如雪山上那潔白的雪花:」那串風鈴帶著我的願望,我希望它在某一天能無風自響。」
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鼻音,比天使的聲音還要好聽。
」澈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我也這樣希望。」風間澈輕輕地敲敲明曉溪的頭:」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哇真的澈有東西送給我」明曉溪開心地咧開嘴笑,忽然笑容像是被定格一樣僵掉。她皺起眉心:」我的生日禮物,澈已經送過給我了。」
」這個不是生日禮物。」他拿出一個深藍色的天鵝絨盒子,上面漂亮地系著一個純白的蝴蝶結:」我只是想送東西給你。」
他伸出手,手掌上是那個小巧玲瓏的盒子:
」收下吧,我可是選了好久的。」
明曉溪凝望著他手上的盒子,瞅瞅風間澈的表情。
如雪山般清遠的雙眼里,帶著一點點的落寞,一點點的憂傷,還有一點點的期待。
明曉溪笑的很燦爛,她接過了他手上的盒子:」既然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澈買給我的,為什么不要謝謝」
風間澈松了一口氣。
」不過」她狡猾奸奸地一笑,又下了但書:」你也要收下我送給你的禮物喔。」
」好。」他輕輕擰擰她小巧的鼻頭。
她抓過自己的背包,在小小的包里掏呀掏呀,掏出一大堆女生的小玩意。
明曉溪蹙眉,她怎么都沒點能拿出台面的東西
恩巧克力不行,這個棒棒糖也不行,玻璃珠不可能。
她突然眼前一亮:就這個了
」澈,這個送給你」明曉溪笑得比剛綻放的花朵還要絢麗。
間澈看著她硬塞給他的東西,輕輕地笑了:」別人看見我用這樣的東西,你說會怎么想」
那是一個鑰匙圈扣,圈上系著一個棉布做的小太陽,正甜甜地微笑。
」也對喔」她伸出手想把它拿回來:」我還是送其他的東西給你吧。」
」不用那么麻煩了。」他把小太陽藏在身後:」就這個好了。」
」澈,你喜歡嗎」
」喜歡。」
他當然喜歡,只要是她送的東西。
這樣握在手里,小小的太陽,好象已經在傳遞著溫暖,明媚地照耀著他的心。
風間澈淺笑,這個小太陽多像開心的曉溪呀一樣的溫暖,一樣的可愛
小太陽驕傲地笑著。
明曉溪快樂地笑著。
」謝謝你,曉溪。」風間澈捧起她的手,輕輕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你不看看我送給你什么嗎」
」當然看了,它包裝得好漂亮。」明曉溪拿起它輕輕地一拉,蝴蝶幽雅的一轉,化成了一條銀白色的河流。
她有些好奇,有些期待地打開盒子,大概神話中的潘多拉在開寶盒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吧
一對銀色的小星星靜靜地歇息在乳白色的絨布上,俏皮地跟她打招呼。
那是一對耳環。
」好可愛」她驚喜地叫出聲,小小的,潔白的牙齒閃著光芒,笑得清新如隨風舞動的風鈴草。
」它讓我想起了那串風鈴,所以我把它買下來送給你。」風間澈輕輕撫過兩顆小星星:」我幫你戴上。」
」好。」明曉溪點點頭,再點點頭。
風間澈臉上依然掛著溫暖的淺笑,他拿過小星星,輕輕地,柔柔地幫她戴上。
她能感覺的到澈溫暖有力的手指在她耳朵上跳躍,幽雅迷人的氣息柔柔地吹在她的脖子上,暖暖的
咳她用全身的意志提醒自己不要亂想。
」好了。」風間澈退開幾步,凝視著她微笑。
」我漂亮嗎」明曉溪眨了眨眼睛。
她耳朵上的小星星也眨了眨眼睛。
」漂亮。」
」有多漂亮」
」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漂亮。」
」這樣的話,星星們會抗議的呢」她眯眯笑起來,像只可愛的貓。
風間澈望著她微笑。
兩顆明亮的小星星閃了閃,似乎真的在抗議。
」澈」
」嗯」
」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點點地想我」明曉溪努力用手指比出」一點點」的距離。
」沒有。」風間澈回答的斬釘截鐵。
」啊」明曉溪張大嘴巴,睜大眼睛。
風間澈輕輕地笑了,就像窗外輕輕襲來的風一樣輕:」我沒有」一點點」地想你,而是很想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想到我的心都疼了,想到我再也等不下去。」
」撲通撲通」
明曉溪的心開始狂跳
她咬緊下唇想不笑,但是心底的快樂卻怎么也壓抑不住,薔薇般害羞的微笑悄悄地綻放在她的唇邊。
窗外陽光燦爛。
明曉溪笑得也很燦爛。
星星還會回來。
8
烏雲密布,空氣沉悶。
明曉溪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現在才六點,但是天已經是灰蒙蒙黑壓壓的,應該是准備要下一場大雨。街上的路燈已經亮起,行人匆匆忙忙,大概都趕著回家。
她哼著愉快的小曲兒,一邊走一邊踢著小石子。她的眼睛亮晶晶,好像被最干凈的水沖刷過。她的嘴角含著一絲甜蜜的微笑,仿佛吃了最美味的糖果一樣甜。她耳朵上的小星星,一閃一閃,猶如在眨著眼睛。
今天能遇見風間澈,明曉溪是真的真的很快樂,像中了獎券一樣快樂。如此灰暗的天氣,依然不能影響她興奮的心情。
印著」長勝武館」四個燙金大字的黑木牌匾近在咫尺。
她的手掏進包包拿出鑰匙,剛想插進鎖孔准備開門,門卻」咿呀」一聲自己自動開了。
恩
明曉溪納悶地看著還拿著鑰匙舉在半空的手,詫異地瞪大眼睛,這是怎么一回事她並不記得自己會魔法。
門完全的打開了。
一個少年站在明曉溪對面。
犀利又多情的雙眸猶如深秋里的潭,寒冷,幽暗,看不見底。如血般紅艷的薄唇,孤形優美如雕塑的鼻,及肩漆黑如子夜星空的長發輕輕地舞動,單薄修長的身軀上,依舊是一身黑衣。
那是幽雅得足以令人心碎的容顏,絕美清冷仿佛由冰雕刻而成。
劈叭劈叭好象有幾道閃電在她身後炸開
明曉溪的嘴誇張地張著,眼睛吃驚地瞪大:」冰」
他居然跑到她家來了
牧野流冰淡漠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蒼白晶瑩的手垂放在身旁,由她這個角度向上看,還能看見他長長的,翹翹的睫毛。
明曉溪低下頭挫敗地瞅著他絲質黑襯衣的第三顆扭扣。在這種氣氛尷尬的時刻,她居然還能有心情研究他的睫毛
不知道現在往回跑還來不來得及她暗忖。
本來還想先躲他幾天在家好好想想問題,順便利用時間做好心理准備,沒預料到躲藏的游戲才剛剛開始,那么快就game
over。虧她以前也算待老天爺不薄,雖然沒有燒豬獻上,但是也不會忘記燒根香拜拜,難道這就是她敬佛的下場嗚那她改去信上帝好了
路燈的光柔柔地撒在牧野流冰的臉上,使他的輪廓看起來更深邃,更幽暗。燈光在他的身上不見溫暖,只覺得刺骨的寒冷。
在這樣僵持著下去不行。
」嘿嘿」明曉溪僵硬地舉起手,僵硬地發出了她」爽朗」的笑聲:」冰,好久不見。」
牧野流冰清冷的目光落在明曉溪的臉上,天地萬物之間,他似乎只能看見她。他緊緊抿著的嘴角,緩緩流出了一絲自嘲的微笑:」笑得那么難看,不要笑了。」
明曉溪一愣,好不容易拼湊出來的笑容迅速僵在臉上。她冥思苦想,仍然是想不出在這種時候應該說什么才算」合理」。
牧野流冰看著渾身不自然的她,如冰雪般嚴厲的眼眸帶著深沉的痛:」你不想見到我」
明曉溪愣住了。想開口說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牧野流冰迎著晚風,長身而立。黑玉一般的長發柔柔地舞動,卻好似訴說著痛苦。單薄的身軀在路燈的照耀下顯得是如此的孤單寂寞。他似乎不在意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冽如寒潭的眼睛凝望著遠處,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風吹得明曉溪微微眯起了雙眼。是她看錯了還是那種孩子氣的脆弱無助,真的出現在他的臉上
牧野流冰好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眸驀然變得陰暗難測,空洞,迷惘,讓她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