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陳皮皮的斗爭 流域風 3517 字 2020-12-23

眾人一起回頭,就看見胡玫笑著站在門口。

剛才大家一番糾纏,全都沒留意到胡玫什么時候推開的門,此時驟然見到她出現,都被嚇了一跳。

程小月心中就慌慌的,想:真是怕誰來誰,千萬不能讓她察覺到了什么,不然真要鬧得雞犬不寧了。唉!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雞犬不寧了。

齊齊更是心驚膽戰,想要撒手撇清自己,又擔心放了程小月,皮皮不免馬上吃苦。轉而又害怕兩人之中誰一個不慎說露了嘴,被媽媽發現了和皮皮的事情。

想:菩薩保佑,耶穌保佑,今晚叫我安安穩穩地度了過去!誰保佑了我,以後我就信誰了。她可沒想,以後怎么判定保佑她的究竟是哪個。

最尷尬的就是於敏了。她和胡玫在法院是見過的,兩人之間,可說是恩怨摻雜扯不伶清。胡玫和自己的丈夫有染,她丈夫又因為此事入獄,自己的婚姻全毀在這兩人的身上,其間是非對錯實在難以一言蔽之。偏偏她的女兒還是自己的學生,眼下居然同心協力並肩戰斗地抱著自己小老公的媽媽。梳理起來,怨恨、不安、委屈、不甘攪和在一起,透著一股的離奇和荒唐。

這會兒突然看到胡玫,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給她一個什么樣的表情出來。

胡玫待看清了幾個人,也怔了一下,先想到的是自己剛才那句話不對:自己的女兒可不能歸結到三娘的范疇里面去!不然自己不就成了陳皮皮的奶奶?她初時聽到程小月母子的對話,以為兩人因為什么事情爭執,就隨口插了一句。等到看見沙發上露了兩點半的陳皮皮,不由得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轉而又覺得場面實在太過詭異滑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就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陳皮皮身上,反而將見到於敏的不自在忽略了。

笑著問:「小月,你張牙舞爪地在干什么?皮皮又惹什么禍了嗎?為什么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你在教訓他,他好好的官模官樣兒地坐在那里,你卻被捉著在他跟前?哎呀!這個當官兒的怎么連個官袍也沒有的?就這樣光溜溜的可不大好看。」

目光落在陳皮皮的胯間,見那里此地無銀欲蓋彌彰地藏了根活寶,幾絲毛毛頑皮地鑽出紗空向人示威,忍不住哈哈地大笑起來。

程小月惡狠狠地瞪了陳皮皮一眼,叫:「臭小子,還不進去穿衣服!你也是的,我已經快給他氣死了,你還來說風涼話!」

後面的一句卻是和胡玫說的了。

陳皮皮把手在額頭上敬了個禮,誇張地一揮說:「得令!謝謝元帥不殺之恩,待我先穿了褲衩兒,然後穿上褲子,再來聽你調遣。」

一溜煙兒鑽進屋里去了。

在他起來的時候,胡玫就清楚地看到了甩動著的雞巴,心念一動:這小毛頭變化可真快,幾年不見,他那里就是一根熟香蕉了!忽然看見齊齊也在伸著脖子往屋里瞧,就過去擋住了她,說:「你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害臊,盯著男生穿衣服干什么?」

齊齊趕緊松開了程小月,急著辯解:「我沒看的,他有什么好看的?我還怕長針眼呢!程阿姨,我可只是拉架而已,不是和他一伙兒的。」

她怕程小月說出剛才的事情,就先把自己往外摘,擺出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胡玫就看著程小月:「皮皮又干什么啦,你氣成這樣!」

程小月見齊齊那么說,樂得不揭穿她,卻一下子也找不出解釋陳皮皮光屁股的理由來,支吾了一下,說:「他感冒剛好,就要去踢球,攔都攔不住,我、我就扒了他的衣服,看他還敢出去!」

臉上一紅,想:這理由說得可不太高明,也不知道她們相不相信。

胡玫就笑,說:「虧你做得出,孩子都這么大了,居然還說扒就扒?」

眼睛又瞟了一眼正穿內褲的皮皮:「你再像以前那么對他,早晚被你逼著離家出走,到那時候可有你後悔的。」

於敏也放了手,想:原來如此,這就是皮皮的不對了,只知道玩兒,卻不體諒媽媽對他的關心。以後有了機會,我也得好好說他一回。沒想到齊齊媽也會來這里,看她歲數也不小了,卻打扮得這么風騷,一副勾引男人的架勢!我丈夫,也是給她這樣的風騷勁兒迷住的嗎?他就是毀在這個女人手里了!我本來該恨她的,可沒有她勾引我丈夫,石夜來他就能保准不背叛我?若沒有這么一番風波,我也不會和皮皮有什么瓜葛……想到了陳皮皮,不由得心頭一盪:我遇到皮皮,究竟是好是壞,是對是錯?

只聽程小月說:「沒有了他在我眼皮底下磨人,我落得個清凈,壽命也能長幾年!於老師,你見過的孩子也不少了,有沒有見過這么討人厭的孩子,為什么我偏偏養出了這么個魔星?」

於敏撫了程小月的雙肩,安慰她說:「小孩子都是這樣的,皮皮可是很怕你的!在學校里,我只要提起要你過去,他馬上就聽話了。平日里也不輕易欺負同學的,還肯照顧別人,算是明白事理的孩子了!只是成績不太好而已,那也急不得,慢慢引導了他,終能有起色的!」

程小月說:「他怕我?他會怕了我嗎?我可沒覺得,要是沒有腦袋上的頭發壓著,怕他是要飛起來上天的!」

齊齊在一旁插嘴,說:「阿姨,皮皮真怕你的,剛才……他……」

本來想要說剛才他就很害怕了。卻想到了之前自己和陳皮皮在卧室里的情形,臉一紅,下面的話就沒說出來。心想:不單皮皮怕你,我剛才也怕死了!低頭看見地上那只避孕套,心里一驚,心虛地看了看眾人,見沒人注意,趕緊伸腳踩住了,嚇得心怦怦直跳。

只聽媽媽胡玫說;「哈,小月你還能講俏皮話,那就算沒事了。我還當是多大的事情,原來也就屁大點兒的事,虧你鬧得天翻地覆!齊齊,去拿了湯罐兒,咱們回去。」

她看於敏在場,想起賠償的那幾萬塊錢來心里肉痛,又覺得幾分心虛,不願多呆下去。

齊齊「嗯」了一聲,人卻站在那里沒動。胡玫就嗔了她一句:「你杵在那里干什么?沒聽見我的話?」

齊齊轉動著眼珠兒,支吾著,說:「我、我怕走了程阿姨又打皮皮。」

胡玫說;「你當她閑的沒事干,天天打兒子消遣?這段時間她單位事情多,且有著忙呢!」

程小月「啊」了一聲,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叫:「天!我差點兒忘了是回來拿錄像帶的,那邊人都還在等著呢!我給他氣糊塗了,差點兒誤了大事。」

這時陳皮皮已經穿好衣服,從門口伸出頭來:「哪個狗東西這么大膽,敢氣我媽媽?我去收拾他。」

程小月瞪了他一眼,不好在眾人面前說什么,轉身去自己屋里尋錄像帶。趁這工夫齊齊飛快地把腳下的避孕套踢到了桌下,如釋重負,跑過去拉了胡玫的胳膊,說:「好了好了,這下我們走吧!」

陳皮皮口里叫著:「恭送胡阿姨回宮!」

跑出來給她娘倆開門。待兩人出了門,黑影里趁人不備伸手去捏齊齊的屁股,齊齊跑得快,竄到了胡玫前面,這一把就捏在了胡玫的屁股上面。胡玫「啊」了一聲,回頭瞪著他。

陳皮皮一吐舌頭,想:糟糕!今天點兒背,伸手就闖禍。正要給自己尋找借口狡辯,卻見胡玫臉上倒沒生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說:「小皮猴兒,別慌里慌張毛手毛腳的。」

陳皮皮心中大喜:哈哈,丈母娘對我有意思!賊膽兒頓起,伸手就去她腰上摸了一把。胡玫飛了他一眼,伸手打開了他的胳膊,卻沒說話,抬腿輕踢了他一腳,轉身下樓去了。

陳皮皮站在樓梯口,望著空盪盪的樓梯回味。把那只摸了胡玫兩次的手掌舉在臉前晃了晃,想:陳皮皮呀陳皮皮,我實在佩服你之極!試問天底下的准女婿,有誰敢對丈母娘使出那招兒「天外飛仙咸豬手」?我摸她的腰,她笑眯眯地不來罵我,那就是肯了。哈哈,今天摸了她的極品屁股,改日去摸她奶子一定手到擒來!將來再褪她褲子提槍上馬想必為期不遠了,指日可待,嘿嘿,指日可待!

回到屋里,程小月已經拿了錄像帶,正在和於敏說話:「於老師,真是對不起,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卻不能陪你。你剛才叫我姐姐,我真是高興,說明你是不拿我當外人的。我這個兒子,調皮搗蛋惹是生非,實在讓人頭痛!以後還要你費心管教了才好。若是不聽話,不用替我省著他,朝死里收拾就是。」

於敏見程小月說話直爽,透著干練潑辣,在心里生出了幾分羨慕,想:她一個女人孤身持家帶子,獨當一面,實在是教人敬佩!我連她的一半也不及,將來卻恐怕也要像她這樣生活了,真該學了她的堅強才行。嘴里謙虛著:「別這么說,管孩子我也不懂的,還要請教了你才是。」

無恥的陳皮皮湊到兩人跟前,把衣領豎起來,用拇指食指托了自己的下顎,問:「媽媽,於老師,我穿這件衣服帥不帥?」

於敏想起他剛才的糗樣,不禁莞爾:「嗯,挺帥的,比不穿衣服好看多了。」

程小月卻在他後腦來了一巴掌:「不許對老師這么說話!我現在回去,你給我好好招待於老師,要是惹她生氣了,看我回來以後你怎么死!」

提了包兒,到門口穿鞋,卻找不到,才想起砸陳皮皮的時候丟出去了。回頭找時,陳皮皮已經顛兒顛兒地捧了鞋子過來,嘴里叫著:「恭送程媽媽出宮。」

程小月奪過鞋子,赤足在他腿上踢了一腳:「什么出恭?我是去上廁所嗎?你的課有沒有補上?趁於老師在,趕緊讓她給你補補。」

陳皮皮拍著胸脯,說:「媽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老師,把她伺候的賓至如歸樂不思蜀。說不定她一高興,從此就住在我家了。」

於敏站在他身後,聽了他的話不由得臉上一紅,心虛地看了程小月一眼。

等程小月出了門,陳皮皮就把門反鎖了,唯恐沒有鎖牢,還用力拉了拉才放心。於敏看他鎖門,臉愈發紅了,全身一陣不自在,說:「皮皮,你鎖門干什么?我、我只是來看看,馬上要走的。」

陳皮皮轉過身來,一把抱起了於敏,在屋子當中轉了幾個圈兒,叫:「風平浪靜,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