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陳皮皮的斗爭 流域風 2877 字 2020-12-23

一整天齊齊沒和陳皮皮說一句話,只要他湊過去就是一頓拳腳!萬幸那根棍子是被老師沒收了,才不至於被亂棒毆死!陳皮皮口不能辯,有苦難言,唯有逆來順受,任由那些男女同學們在背後嬉笑議論。自己心里叫苦不迭:這回小丫頭怕是真惱了!哄不到她回心轉意,一定天下大亂!

渾渾噩噩過了一天,終究無計可施。放學回家時齊齊也不等他,沉著臉兒獨自等公交車。皮皮跑去買了冰激凌去獻殷勤,卻給一個巴掌打過來掀翻,奶油糊了滿鼻滿臉。正擦著,公交也到了,齊齊上了車卻不向里走,守在門邊,待皮皮要上車時就一腳踹過來。皮皮擠了兩次,都給踢得掉下去,引得一車人都側目而視。沒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車子去了。

從來他都是臉厚如革的人,這回居然有了幾分尷尬!見旁邊的人都在看他,也沒臉再等車,干笑了幾聲,轉身離開,向著家的方向慢條斯理地往回走。

邊走邊想:這次我被齊齊捉奸在床,實在是大意失荊州!奶奶的,前面給媽媽捉過了,也不長記性,這爛攤子可難收拾的很!想讓齊齊原諒我,恐怕只有忍痛割愛不去碰胡阿姨了。一想到胡玫白軟的身子,風騷形狀,不免唏噓起來:大好的美人兒,就這么白白放掉,讓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嗯,就算我肯,胡阿姨也一定是不肯的,將來難保不會背著她女兒來勾引我。難道讓我大義凜然,誓死不從?不成不成,此路不通,另想別法。

他自己也知道沒那個定力,別說胡玫來勾引,他不去勾引人家就已經難能可貴了!

可是讓他就此放手小美人兒,卻也是斷斷不肯。細數和他有一腿的女人,薔薇早已經離去,只怕今後想見一面也不容易。於敏又大了肚子,況且她對他也是權宜多過情意,若不是機緣巧合,哪里有他一份?至於媽媽,想要把她老人家抱到床上,那是遙不可及遙遙無期。看來要想長久性福,只能落在胡玫母女身上。

他心里是偏向胡玫多一點兒的,卻也明白,就算自己肯放了齊齊一心守著她的媽媽,依著齊齊的性格,必然也會橫加干涉,不讓自己如意。數來數去,還是非哄齊齊不可。

正想著,忽然感覺到褲腳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轉身低頭看,卻是只小巧的吉娃娃,正叼了他的褲管撕咬。頓時大怒:老子整整受了一天的凌辱,你他媽的也來欺負我!飛起一腳,那狗一聲慘叫,皮球一樣滾到牆角去了。小狗翻身起來抖抖毛,也不敢過來,蹲在牆角沖他狂吠不止,聲音卻是奇高,引得路人駐足。

陳皮皮也不甘示弱,伸脖子對著它學藏獒叫,卻扯動了傷口,痛的一陣呲牙咧嘴,捂著腮幫子蹲了下來,氣勢上倒輸給了人家。

正人狗對峙,忽然聽倒一個女人的聲音叫:「皮皮,不要吵!過來。」

隨著話音從旁邊服裝店走出一個人來,約莫二十八九歲光景,長身細腰,一件白色中短旗袍下面露出一截兒白瑩瑩小腿,穿了雙半高跟鞋,襯托的整個人更窈窕娉婷起來。

皮皮沒想到女人竟然知道他的名字,卻想不起來她是哪個?只覺得面熟,站起來應了一聲,說:「姨(你)好。」

女人看他,也愣了下,但馬上就笑了出來,彎下腰,將跑到腳邊的小狗抱起來,用十分溺愛的語氣輕聲嗔怪:「皮皮你叫什么?」

陳皮皮聽她問得奇怪,心里疑惑,想:她明明是在和我說話,眼睛卻偏偏不看我去看那狗,好沒道理!還以為她沒聽清自己剛才的話,就放慢了語速又回答了句:「吾(我)系(是)學(說)你……好!」

女人才抬了頭,面向了他,有些奇怪地問:「你的聲音……怎么這樣怪?那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這才過了幾天,就變了大舌頭?」

皮皮「啊」了一聲,忽然認了出來,這個女人正是那晚在公園里面吹簫的黑衣女子!其時天色暗淡,也沒十分看真切,加上此刻女人又化了妝,竟一下子沒辨認出!大是驚喜,滿是親近的意思,又說不清話,索性張口給她看舌頭上的傷口。女人真湊近了來看,一張修飾精致的臉就貼過來,帶著淡淡幽香,頰邊幾絲頭發散落垂下,恰巧擋在兩人之間,偏巧那頭發隨呼吸竟鑽入了皮皮的鼻孔,奇癢難當,震天響地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把鼻涕也噴出來了!女人躲閃不迭,尷尬著用手背擦拭,輕蹙了秀眉,笑著說:「這噴嚏……打得好有氣概……」

她懷中的小狗,見主子被惡人欺負,忿忿不平,伸著脖子一通亂叫,吵得後巷的狗也都叫起來。陳皮皮自覺慚愧,老老實實鞠了個躬,心里罵狗:畜生啊小畜生,奶奶的你別落單給我碰上,老子把你綁架到動物園老虎籠里……

女人還以為他拘謹,連忙說不礙事不礙事,末了又問:「你叫什么名字?是在二中上學的嗎?」

皮皮被問得發懵:剛剛才聽他叫自己名字的……猛地恍然——啊呀!是我弄錯了!她剛才是在叫那條狗……這狗東西居然和老子同名!奶奶的,要是它也姓陳,老子就不活了……苦著臉指指自己,又指指那狗,干笑掩飾著,那笑可是比哭還難看些。女人也是沒想到,等明白過來,笑得彎腰直不起來,說:「哪里就能有這么湊巧的事?好奇怪的緣分!」

見他郁悶,就忍了笑說:「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給它取這名字了,哈哈……真是對不住……哈哈哈哈……」

笑過了,才又問:「是放學回家嗎?怎么不坐公車的?」

皮皮自然不肯給她講緣由,拍了拍口袋,撒謊說自己忘了帶卡。女人看了天色說:「我要去參加晚宴的……時候還早,左右也是無聊才在這里看衣服,今天我破例當一回出租車司機,送你回家好了!」

從包里取出鑰匙,拉開旁邊一輛mini庫珀的車門示意他上去。

坐在她身邊,不時指點方向,看女人有條不紊地駕駛,陳皮皮倒被她的雅致高貴鎮住了。他素來天不怕地不怕,但和這女人同車,卻沒來由的拘束起來,只覺得她雖然說話和藹舉止隨意,卻像媽媽一樣有股凜然不可犯的氣勢。不過旗袍下包裹的身體實在美妙絕倫!小流氓固然不敢把身體靠過去,偷瞄上幾眼,那是一定要的。

車停到了自家樓下,他也不忙著和人家道別,先沖樓上叫。少年心性張揚,想要讓程小月看到的。

程小月聽到他喊叫,陽台上看了,以為是有人來找她,擦了手趕忙下樓,還沒走到車前,皮皮就在叫了:「媽媽媽媽,我是坐寶馬回來的……」

女人倒給他說得不好意思,也從車上下來了。抬頭正和程小月面對面,忽然表情就僵住,良久才叫了一聲:「月……小月姐……」

聲音里竟有一兩分顫抖!

程小月也呆了一下,旋即便神色如常,卻沒應承的意思,側身將皮皮扯在了身邊:「回來就回來了,咋呼什么?」

女人見她不接話,有些急切:「小月姐!我是孫瑩啊,你不記得了?」

程小月「哦」了一聲,卻不怎么熱絡:「你來找我?想做什么?」

孫瑩給她的話噎住,原本白皙的面孔愈發沒了一絲血色,看看皮皮再看看程小月,猶豫著問:「他……是你……」

「……兒子。」

小月不等她問完先截斷了話頭:「謝謝你送我兒子回家,想來你現在事情多得很!我也不請你上去坐了,你走好……」

說完拉著皮皮徑直上樓去了,把孫瑩撇在了身後。

陳皮皮一頭霧水地被媽媽拉回家,爬樓梯想了一路,聽她們的對話,那是一定認識的!貌似還很有淵源……可從小到大也沒聽媽媽提起過一星半點!且看她老人家的語氣,倒像是有嫌隙的!進了家門,終於忍不住,問:「媽媽媽媽,她是誰啊?難道我我們家的親戚?」

程小月陰沉著臉,答:「我們家可沒這么好的風水,能和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物搭上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