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 四方攻陣(1 / 2)

五月十八,正邪武斗。

皇宮御林軍校場,今日是萬軍齊備,整整齊齊地圍繞在四周之地,唯有校場中央遺留一大片空地。

倏然,萬軍將士竟感沉重壓力,只見數道光芒沖天而降,一時沙塵飛揚,四道人影昂然入場,冷眉睥睨,渾不將千軍萬馬放在眼中,他們焦距所及之處,唯有真正之對手也!四人身上盡是散發魔煞邪氣,使得天空一片陰霾,御林軍雖有千軍萬將,但卻是人人腳底生寒,手心蓄汗。

儒風吹卷,道氣沛然,佛光耀世,三教傳人盡數到場,孟軻、鴻鈞、准提、接引舉步若輕,凝視三族邪梟。

就在雙方一觸就發之際,一道高昂尖銳的嗓音傳來:「皇上駕到!」

咔咔!上萬御林軍同時轉身,身上盔甲發出整齊的響聲,面向校場上的黃金龍座,右手握拳置於胸前,正是大恆軍禮。

「皇上萬歲!」

整齊統一的口號震徹雲霄,伴隨著雄壯的軍號,一身黃袍金紡龍紋服的皇甫武吉緩緩走來,登上高台,一雙冷目環視全場,淡然說道:「眾將士免禮。」

眾軍收拳,轉身,立正,一連竄的動作下來,再度響起簡明而用雄壯的盔甲摩擦聲,給人一種軍威千鈞之感。

三教傳人朝著皇甫武吉行了一個武人的抱拳鞠躬之禮,並未像臣民那般屈膝叩首,皇甫武吉眉頭微微一蹙,眼中露出幾分不悅,而三族傳人更是冷傲,由始至終都沒看皇甫武吉一眼。

皇甫武吉身邊的內侍怒道:「大膽刁民,得見天顏竟敢不跪,豈不知此乃抄家滅族之罪也。」

他這句話同時指向正邪兩道,三族傳人依舊視而無睹,三教這邊由孟軻說道:「吾等乃武人也,武骨所向,雙膝不屈!」

他語氣雖是平和,但言辭卻是十分強硬,意思很明確,你是皇帝又如何,我們就是不買你的帳。

三族那邊一名長發披肩,身著黑衣黑袍的男子冷冷說道:「凡人之皇,豈有神魔屈膝之力。」

那人名為巫羅,乃魔界傳人之一,在他身邊有短發男子,其面帶邪紋,魔號攝生。

另外兩名煞域傳人一者為朱煌,一者為焊魁,雖然相貌各有邪異,但對皇甫武吉皆是冷眉睥睨。

那內侍面目寒霜,大聲道:「大膽刁民,皇上乃真命天子,諸天之子,爾等便是神魔也得向天叩服!」

「無知!」

一聲冷哼,猶如九天悶雷,震得在場眾人頭昏目眩,不少御林軍將士竟口吐鮮血,但他們卻也是硬氣,始終昂立挺胸。

絳雷劈洛,萬鬼加身之厲帝蔑笑全場:「如若真乃天子,何須萬軍護駕,由此可見——」

厲帝話音未落,卻是有人接口:「汝乃無膽匪類也!」

魔尊哈哈大笑,從校場外緩緩而入,神態悠閑,猶如在自家後院散步一般。

魔煞雙尊口出狂言,嘲諷天子,氣氛頓時陷入一片緊張,皇甫武吉更是龍顏暗怒,目露殺光,手掌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御林萬軍同時戒備,刀槍而起。

「咯咯,妾身遲來,有勞諸位久候了!」

媚聲嬌笑響起,眾軍頓感心神一盪,筋骨酥軟,只見兩道白色倩影飄然入場,一者成熟嫵媚,妖嬈艷麗,一者清秀唯美,楚楚動人,但卻也是眼角蘊媚,正是洛清妍和楚婉冰母女二人,兩人皆變容化身,但依舊難掩其得天獨厚之氣質。

麗色之前,眾軍頓覺胸口一陣亂跳,手腳無力,鐺鐺的聲音響起,竟是萬口刀槍同時落地,殺氣頓時消散。

三族至尊齊聚,紫氣劍芒同時降臨,一身儒雅,傲骨嶙峋之儒門教尊偏偏而至,玄衣烏裙,風姿卓越的端雅劍仙腳踏劍氣,協同魏雪芯前來。

於秀婷母女剛一到場,再度沖擊眾人的心窩,母女二人皆是清麗絕俗,端雅秀氣,一者穩重成熟,一者青春靈動,與洛清妍母女形成鮮明對比,一方清聖出塵,一方妖媚傾國,四朵母女鮮花爭香斗艷,盛開與肅殺之地,饒是坐擁三宮六院,佳麗三千的皇甫武吉也不免心跳加速,暗嘆世間僅有如此美人。

稍緩心神,皇甫武吉朗聲道:「正邪兩道,千古廝殺,使得武林災禍連連,死傷無數,今日雙方既然有幸達成共識,以傳人比武解決紛爭,朕甚感榮幸,便為雙方擔任武評,希望以此結束這由太荒時期延續至今的千古宿怨,重現武林盛世。」

厲帝抖了抖身上的地獄萬鬼袍,瞥了皇甫武吉一眼,冷笑道:「閑話少提,朱煌你且上去向那些正道討教討教!」

朱煌嗯了一聲,大步踏出,頓時掀起陰風冥力,鬼魂纏身,冷眼直視正道五大傳人,淡然道:「吾朱煌在此請戰,你們誰來?」

皇宮上空,林碧柔御風而行,她雖未凝練先天真元,但她卻懂得御風之法,以風之卷之功法,駕馭天穹之力,但她不敢飛得太低,免得惹出皇城的對空利器。

繞著皇城飛了一圈,林碧柔落在玉京外的一座高山上,朝著玉無痕說道:「師妹,你可有思緒了?」

兩人心意相通,故而玉無痕借著林碧柔的眼睛再次窺探皇宮全貌,玉指掐算了片刻,再望了望天空,說道:「現在是戌亥交際之刻,娘娘和婉冰她們都已近入皇宮了,陣法很快便不能使用,接下來便看袁長老他們如何找出陣眼。」

頓了頓,有些疑惑地說道:「只是為何除了東宮外,其余的三大宮闕內守備如此薄弱,按理來說這時候應該是要重軍布防才是啊?」

林碧柔笑道:「傻妹妹,如果布下重兵,那豈不等同與告訴別人,這個地方就是極元器的位置嗎?皇帝老兒干脆什么都不做,藏葉於林,豈不是更好?」

玉無痕嘆道:「那為何東宮的守備會如此嚴密?」

林碧柔嗯了一聲,皺眉道:「曾聽龍主說過,皇帝在今天會讓齊、泰、宋、晉四王分別負責四大宮闕的守衛,東宮乃皇後所在,我若沒猜錯,此地應該是齊王負責。以齊王的智慧,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才是。」

想了想,林碧柔猛地拍手道:「我明白了,齊王是有意而為之,這些守衛所駐守之地一定是沒有極元器的,他是故意混淆視聽,誤導眾人。」

玉無痕嘆道:「如果子時之前沒有破陣,那我們便同時施展霧隱術,讓眾人撤出皇宮吧。」

東南西北四大宮闕,三族三教高手同時潛入,皇甫武吉未免暴露極元器的目標所在,所以都沒派遣重兵把守,所以眾人的行程十分順利。

北宮乃皇帝與大臣商討軍國大事之地,已是皇權之象征,妖族派出了蠍鰲、摩雲、袁飛子三大妖將,更有袁齊天持棍壓陣。

蠍鰲與摩雲則是詭道為主,蠍鰲乃蠍族之人,擅長練毒,摩雲乃蜘蛛妖相,其蛛絲細化鋒銳,殺人於無形,而袁飛子身為猿族戰將,作戰凶猛,再加上有袁齊天武力相護,可謂是奇正結合,既可以正面強攻,又能暗中襲殺。

袁齊天扛著鎢鐵棍,大搖大擺地在北宮內走著,罵道:「豈有此理,這皇宮不但大,而且屋子也多,遍地都是什么石獅子,雕金柱,這些都是沉重難移之物,究竟哪個是極元器!」

摩雲皺眉道:「皇帝這招藏葉於林可真是夠絕,不派守衛,任由我們自己找尋,這里的屋子多不勝數,一一打碎是絕不可能的。」

袁齊天解下腰間酒壺,仰頭喝了幾口,抹嘴說道:「他奶奶的,今天若不是要破這個勞什子陣法,老子一定喝光皇帝老兒的御酒。」

說到喝酒,他似乎就來了精神,笑道:「若能坐在狗皇帝的龍椅上喝個痛快那更是一件美事。」

說道龍椅,袁齊天眉頭一揚,頓時計上心頭,拍手笑道:「有辦法了!」

於是朝著三人招手,讓他們湊過來,袁齊天低聲說道:「這里是北宮,也是皇帝老兒龍椅所在,待會我就去砸掉他的金鑾殿,我就不信那些鎮守極元器的小老鼠不出來,到時候你們就見機行事吧。」

三人都是機敏之人,一聽不由拍手叫好。

袁齊天這招可謂是引蛇出洞,皇甫武吉表面雖然不設防,但絕不會一點措施都不做,實則外松內緊,極元器之處定有精銳高手拱衛,而這些高手一定是對他忠心耿耿之輩,袁齊天去破壞金鑾殿,這些高手中便會有人忍不住,挺身阻止袁齊天,到時候一切皆有所分曉。

平日袁齊天雖然大大咧咧,那是因為族中之事皆有洛清妍和螣姬這些聰明人考慮,他不願動腦並不表示他笨,實則他是粗中有細,論起計謀來妖族內也沒幾個能跟他相比。

袁齊天道:「蠍鰲,你跟我一起來,到時候抓到那個小老鼠後,你就給他來個劇毒逼供,讓他乖乖交代。」

蠍鰲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袁齊天又道:「摩雲,飛子你們兩就躲在暗處,看看那些小老鼠是從哪里出來的,然後你們就去砸掉那個勞什子極元器!」

金鑾殿有兩層重檐,又各有四條垂脊。

正脊和垂脊不僅使用黃彩琉璃瓦制作的仙人和形象各異的走獸裝飾物,而且殿頂的垂脊獸是唯一十樣俱全的,八條垂脊共飾有八十八個仙人。

碰一聲,金鑾殿大門被人狠狠踹開,袁齊天扛著鎢鐵棍哈哈大笑地走了進來:「好大的地方,比起師妹的青陽宮還要大。」

這金鑾殿乃是皇權最高象征,除了朝議外,就是每天清掃得時候有人,其余時刻皆不准許外人涉足。

袁齊天正在思念該從那個地方砸起,忽然目光一亮,盯著了正脊上的裝飾物,那是用十三塊中空的黃彩琉璃瓦件拼成的,他一把拉過蠍鰲問道:「小子,你認得那個東西嗎?」

蠍鰲瞧了半響,說道:「大長老,那個名為鴟吻,乃傳說中龍生九子的一位龍子。」

「還龍生九子,我呸!」

袁齊天怒道,「當年玄天真龍根本就沒留下子嗣,狗皇帝真是胡說八道,找個什么破東西便說是龍子!」

說道間,他猛喝一聲,掄起鎢鐵棍,跳了起來,朝著正梁便是狠狠一棍。

咚的一聲,屋檐崩塌了一大塊,袁齊天似乎拆房子拆上癮了,一身遠古大力揮著一萬八千斤的鎢鐵棍左右揮灑,棍風橫掃,剎那間整座金鑾殿就被打碎了一大片,昔日金碧輝煌的宮闕,已成了一片殘檐爛瓦。

「哈哈!痛快!」

袁齊天一屁股坐在龍椅上朗聲大笑道,「我看皇帝老兒明天怎么早朝!」

皇宮的侍衛皆去保護宮內的後妃等重要人物,而御林軍要鎮守校場,所以袁齊天這般動靜竟也沒引來什么大內侍衛。

袁齊天也樂得清閑,舒舒服服地在寬大的龍椅上伸了個懶腰,打起盹來。

過了片刻,一股勁風吹來,只聞一人怒喝道:「何方狂徒,膽敢褻瀆聖地,給我納命來!」

袁齊天眼皮一抖,嘿嘿笑道:「老鼠出洞了!」

只見一名錦袍道人仗劍而來,腳踏八卦道步,劍氣四象玄威。

袁齊天咦了一聲,哈哈笑道:「四象八卦劍?你是蒼霞山清微觀的丹陽子!」那人見袁齊天叫出自己名號,微微一愣,長笑道:「妖孽竟能識得道爺法號,今日便賞你一個痛快!」

只見丹陽子化劍而來,四象共生,劍芒夾勁風,刺,挑,劈,斬,封殺袁齊天而來。

袁齊天眼角一挑,哈哈道:「劍法不俗,只是力道小了點!」

只見他空手一抓,浩大無極的遠古大力強行震碎四象之力,像抓一只小雞般將丹陽子拎在手里,朝著蠍鰲說道:「看你的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就在蠍鰲准備下毒之際,兩人忽然感覺到一股充沛的天地元氣爆發而出,但很快就消散於無形,袁齊天呵呵笑道:「看來摩雲和飛子已經把這笨老道鎮守的極元器毀掉了。」

丹陽子面色一沉,顫聲道:「妖孽……你是故意引我出來的!」

袁齊天嘖嘖笑道:「你這老道,不好好修你的道,居然跑來做皇帝的走狗。你看到我砸屋子就挺身而出,做得也倒也挺忠心的嘛!」

丹陽子怒聲道:「皇上雄才偉略,乃天下共皇,貧道只是順天而行,汝等妖孽遲早都會被皇上誅殺!」

蠍鰲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祭起蒼木淬火,火中蘊毒,一掌拍到他的胸口,霎時毒火入體,焚經脈,燒臟腑,痛得丹陽子不住打滾哀嚎,蠍鰲似乎覺得還不夠,有給了他幾顆萬蟲丹。

丹陽子頓感渾身又痛又癢,仿佛被萬蟲啃咬一般,苦不堪言。

袁齊天掏了掏耳朵,聳肩道:「我去龍椅睡一覺,你問出了就叫醒我。」

蠍鰲嘿嘿一笑,說道:「大長老芳心,蠍鰲定當不負重托。」

南宮闕之內,一間僻靜的屋子內,有三口金磚雕漆的大缸,精氣隱而不生,顯然是將天地元氣聚攏在內,兩名氣度深沉的男子正盤膝而坐,雙眼低垂,他們是在調整體內的精氣神,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大戰。

竟是雷霆府府主北堂勝,另外一人乃趙家家主趙武,而另外一人玩世不恭,翹著二郎腿靠在大缸之上,低聲哼著小曲。

趙武眉頭緊蹙,哼道:「慕容熙,你就不能正經點嗎?若出了岔子,皇上定當怪罪下來,我們誰都承受不起!」

慕容熙嘻嘻笑道:「這里的屋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便是走也要走上半天。」北堂勝道:「三公子,此番之敵人絕不簡單,吾等奉承皇命,便要全力以赴,方不負皇上重托。」

慕容熙說道:「安了安了,有兩位世伯在此壓陣,小侄只是湊個數罷了。」

兩人不由暗嘆無奈,真想不明白慕容家為何會派這么一個二流子出來,若是此次除了岔子,只怕雷霆府、趙家和慕容家都要大難臨頭。

慕容熙暗忖道:「皇帝老兒真會打算盤,一道聖旨就要我老爹出手,幸好老頭子裝病不出,找我這小輩出來頂數,若出了岔子,大不了明著將我逐出家門,從此與我劃清關系,也連累不到慕容家。」

慕容家主此招可謂進可攻,退可守,有功便可以領,有過的話便來個壯士斷臂,放棄一個慕容熙,表示慕容熙不再是慕容家的人,從而將事情推得一干二凈。

但這也只是表面功夫罷了,到時候既可以讓慕容熙暗中回府,享受錦衣玉食,也可以暗中給他錢財任其揮霍,總好過家族被牽連。

慕容熙暗自盤算道:「要是老頭子趕我出去後,那我便從此浪跡天涯,賞遍天下美女,沒錢的時候再問老頭子要,似乎還蠻不錯的嘛!」

想到這里竟生出幾分被逐出家門的念頭,他看著北堂勝和趙武,不由暗自好笑,這兩個老家伙真是越活越倒退,為了立功揚名竟然親自跑來,沒事還好,要是出事了根本就用不了慕容家那招壯士斷臂,因為他們兩個就是一派之主,雷婷府和趙家都難免受到牽連。

趙家還好,起碼有個裴家做親家,看在裴家的面子上皇帝不會怎么樣,而雷霆府則是第一個完蛋。

倏然,一股沉重的壓力襲來,帶著狂傲的魔氣,三人只感到胸口一陣憋悶,北堂勝和趙武修為精湛,根本就不用刻意運功,真氣便可以自然運行抵擋魔氣,慕容熙修為較弱,沒有他們那般的「無心而生」的真氣。

他臉色一沉,驚叫道:「兩位世伯,千萬不可運功抵御,這時對方的詭計!」這股魔氣與龍輝當日在海港尋找寂滅羅和炎梟的法子同出一轍,用某種手段引發高手的運功抵御的潛意識,讓他們無意識地運功提氣,從而找出他們的蹤跡。

慕容熙言語方畢,門外竟同時出現佛光和默契,並響起一陣詭異低沉的詩號:「非佛非魔,以殺定心,以戮證道,世尊有罪!」

轟隆一聲,大門就像是紙片飛碎般被一股巨力打爛,邪魅身影,詭異袈裟,赫現跟前,只見萬罪僧人手持戮血罪刀,強勢壓境。

三人心神同時一斂,凝氣提元,北堂勝和趙武皆是目光冷峻,鎖定對手身影,而慕容熙則是眼珠游走,不斷打量著窗戶,心中暗忖:「這和尚似乎不簡單,趕緊找個機會逃吧,傻子才跟他拼命呢。」

就在此時,只聽愆僧說道:「那位小施主,是否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慕容熙嗯了一聲,大大方方承認,笑道:「大師果然目光如炬,小子正是要找條逃命之路,不知大師可否通融?」

北堂勝和趙武同時一驚,在他們看來這個和尚雖然厲害,但合三人之力未必不能一斗,如果慕容熙走了,他們兩個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趙武喝道:「三公子,千萬莫聽這魔僧的巧言,他一定是想讓我們放松警惕!」

愆僧垂目說道:「小施主,愆僧觀你雙眼清澈,初心未泯,而且你身上毫無殺戮血腥,未犯罪業,愆僧只殺有罪之人,你離去吧。」

「大師,你不是說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