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誘敵深入(1 / 2)

尹方犀踏著紫氣降臨,四周海浪為之翻騰,所有弟子立即迎接。

尹方犀手中揚起一物,透著淡淡紫暈,正是荒神筆。

尹方犀說道:「吾已尋回儒教聖物,孟軻、孔丘失德,聖物自然由德者所有,今吾以聖物為證,廢除孟軻、孔丘教主之職!」

滄海閣的弟子聞言神情各異,既有贊同的,也有沉默不語,也有弟子不認同,但礙於尹方犀威嚴和對荒神筆的尊崇,皆是敢怒不敢言,逐步默許了此舉。

尹方犀喚來執筆、捧印兩大儒官,吩咐道:「明日以錦絹朱筆撰文,將此事公告天下!」

兩大儒官一者持三尺鐵筆,一者手捧鑲金玉印,正是代表儒門最高法令文書。

兩大儒官拱手稱是。

尹方犀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下去,小心翼翼將荒神筆放入懷里。

進入內堂,已經備好香湯熱水,尹方犀將荒神筆放入屋內暗格,之後褪去衣衫,露出精壯均勻的身體,進入桶里,泡在溫水,洗滌多日塵埃。

倏然,兩道身影閃動,尹方犀嘴角一勾,眯著眼睛道:「兩只小鼠,安敢露面?」

一股柔勁推開大門,孟軻和孔丘昂然現身,孟軻道:「吾等堂堂正正,有何不敢!」

孔丘道:「倒是宗師叔屈身侍魔,顛倒黑白,罔顧正義,丟盡儒家風骨,還有面目立足天地!」

尹方犀冷笑一聲:「或神或魔,勝者為王,正義不過笑話爾,虧你們還經歷了這么多風浪,居然還說出這么可笑的話!」

孟軻沉聲道:「那靳師叔呢?」

尹方犀哼道:「冥頑不靈,死有余辜!」

孟軻佯怒大喝:「今日你我恩斷義絕,手上見生死吧!」

說罷一掌拍來,尹方犀手掌一抬,桶中熱水化作利箭截向孟軻掌勢。

兩股紫陽氣相碰,力強者勝,孟軻根基不如對手,硬拼下則連退五步,孔丘伸手按在他背上,輸過紫陽真氣相助,孟軻穩住身形,雙掌推出,遙擊對手。

雙重紫陽勁不容小覦,尹方犀猛然提氣,周身紫光爆現,形成一個太陽般的氣場包裹全身,將孔孟聯招擋住。

轟隆一聲暴漲,一道紫火竄出,整個屋頂都被震碎,則見孔孟二人狼狽後退,尹方犀卻在屋檐倒塌時火速披上衣衫。

孟軻和孔丘跌落地面之時,尹方犀已經優雅地走出,儒袍綸巾,盡顯大家氣派。

孔丘笑道:「尹師叔這穿衣功夫倒也了得,一眨眼功夫便又恢復冠冕堂皇的模樣!」

尹方犀聽出他話藏諷刺,暗罵道:「小崽子,說我表面冠冕堂皇,那豈不是罵我背地不堪入目!」

這時打斗聲已經引來附近弟子,尹方犀指著兩人喝道:「來人,拿下這兩個孽障!」

幾個弟子拔出長劍撲來,孟軻內氣一轉,也不見他如何動手,只是袍擺一揚,便掀起劇烈氣流將那幾個弟子震飛。

「吾乃儒宗教主,誰還敢以下犯上!」

孟軻負手身後,凜然之勢不可冒犯,大有先教主再生之威嚴,竟叫四周弟子莫名敬畏。

「叛逆鼠輩,居然還敢自稱教主!」

尹方犀只覺一陣不安,一個箭步踏出,掠出一道紫光,重掌一出,宛若山河傾斜。

孟軻不緩不慢,左手微抬,五指屈曲,右臂橫胸,作撫琴勢,窺准尹方犀掌勢,他左手一托,右掌一掃,舉重若輕,將那滔滔浩勁全數轉回對手。

尹方犀真氣急轉,紫陽烈火聚攏成城牆,擋住孟軻的招式,喝道:「連接招的膽量都沒有,還妄稱教主,簡直不知廉恥!」

孟軻沉聲一喝:「便讓你瞧瞧我孟子輿夠不夠資格當這個教主!」

說罷體內陽火急速轉動,代表著紫陽玄功前八重的八團陽火凜然浮現,凜冽陽火流遍周身,淬煉奇經八脈,孟軻內氣不斷攀升,進階紫陽玄功最高——聖陽境!正是——魔禍亂世眾生苦,綱常不存邪佞長,儒家浩氣練紫陽,神功大成聖人現!一片紫氣光華中,尹方犀隱約看見那孔岫的身影,叫他臉色大變,心頭涌出一絲驚慌。

他雖也修成第九重的聖陽功法,但始終難窺上層境界,無論如何努力,皆弱孔岫一頭,故而當初孔岫在世時他始終不敢造次,如今雖然借著封神法印破解的東風一舉到達破虛境界,但對於孔岫的畏懼仍舊不減。

他怒吼一聲,亦將功力推上聖陽境界,雙手推出一團烈火,孟軻也不甘示弱,昂然出掌,四掌對擊之後,各自震退。

尹方犀暗自吃驚,萬萬沒料到孟軻的功力竟到了可以跟自己分庭抗禮的地步。

吃驚之余,卻見孟軻雙掌先是一合,聚集猛烈陽火,緊接著雙掌一拉,劈出一道銳利的火焰掌刀。

尹方犀暗暗奇怪,孟軻施展的這記掌刀的手法不似儒門中任何一種招式,但卻蘊含儒家多種掌法、刀式的精要,為了避免陰溝翻船他選擇閃身躲開。

誰知孟軻的後招卻是連環不絕,只見紫光璀璨,刀影不絕,四面不漏,令得尹方犀根本沒有躲避的空間,唯有運足紫陽內勁護體,硬生生抗住這一波接一波的刀氣風浪。

「這是什么武功?」

尹方犀忍不住問道。

孟軻答道:「此乃仙師所創之玄陽六意,今日孟子輿便讓先師遺招重現紅塵!」

聽聞孔岫名號,尹方犀不禁一愣,膽生三分怯氣。

這套掌刀招式名為「正陽刀」,講究快很准,將儒家的正直剛強發揮至極點,尹方犀失了先機頓時被刀氣步步相逼,支拙招架。

擋了幾招後,尹方犀不禁生出顧忌,暗忖:「孟小賊進步如此神速,若是孔小鬼也有這等能耐,豈不糟糕……」

想到這里,便警惕地瞥了孔丘一眼,見他毫無動作地站著,面色極其慘白。

尹方犀何等眼神,立即相通其中關鍵:「我說孟軻功力怎么會突然躍上聖陽境界,原來是孔丘這小子將功力輸給他的緣故!」

紫陽玄功乃三教之中攻擊力最強的功法,要想修至巔峰既需天賦悟性,亦需功力的積累,孟軻天資聰穎,早已悟出其中關鍵,卻因根基積累不足而無法更進一步,而靳紫衣則是受限於對武功的領悟,所以這兩人一直沒有攀上聖陽之境。

即使登上這最後一重,也有高低之分,就如同尹方犀和宗逸逍雖有聖陽之功,卻難及孔岫那般神通。

孔岫任教主時,紫陽真元渾厚精純,浩然剛正,世間邪穢在他面前皆難遁形,所以當初金碧山庄一戰,他可以識破龍輝偽裝,而魔尊也不得低調地潛伏隱匿,為的便是盡可能避開孔岫。

然而滄釋天之所以能夠避開孔岫法眼,全因他在孔岫神通大成前就潛伏儒門,偷學了不少紫陽玄功的訣竅,雖不能練成,但畢竟這光明業火的至陽根基,使得他也極具儒家風骨,得以巧妙避開孔岫法眼。

孟軻如今得孔丘傾力輸注真氣,就如同當日鴻鈞那般強行提升功體,在一定時限內獲得跟破虛高手一戰的實力,將孔岫遺世之武決發揮得出來。

玄陽六意乃孔岫統合儒家諸般功法、經典而創的武功,分別是正陽刀、天虹雲掌、晨曦神劍、旭元罡拳、金烽逆陽、陽世紫耀氣,當初孔岫因為受限於封神法印,境界即便到了聖陽,卻也只是創口訣心法,而無足夠的功力施展。

題外之言,這封神法印的存在就如同加在修者身上的枷鎖,修者雖不斷地改進功法,但始終無法邁過那最後一關,但也正因為被壓迫得越久,修者便進入了一種厚積薄發的地步,當完全爆發出來後就越為厲害,所以現世的修者進階速度也遠遠快於太荒時期的強者。

尹方犀霎時明白過來孟軻功體精進的訣竅,立即有了對策,不再抵擋躲避,直接將功力聚於雙掌,強施「浩然天罡掌」,掌勢渾厚無匹,正是要逼孟軻與之硬拼,虛耗孟軻的真氣。

掌勁與刀氣連環碰撞,毫無花巧,等同於某種程度上的內力搏斗,孟軻功力並非自身修得,數十回合後便覺不知,大汗淋漓,氣血翻騰。

這般實打實的交手,尹方犀也是不好受,但憑借著根基渾厚,再出數十招便一舉打散正陽刀氣。

「小賊納命來!」

尹方犀踏入孟軻空隙,一掌擊向他胸口,孟軻不見躲閃,以胸口硬接對手重掌。

尹方犀手掌打在孟軻胸口時,忽然感到一股炙熱之氣席卷而來,正要加催掌力反壓對手時,那股炙熱之氣立即化為冰寒,屬性也由陽剛化為陰柔氣旋,正是金烽逆陽決。

此法乃一門防守反擊的招式,跟御天借勢原理大同小異,皆為納敵之力反傷敵手。

孟軻收納尹方犀之掌力,先為陽再化陰,蓄於氣海,瞬間迸發,尹方犀頓覺大力涌來,打在孟軻身上的手掌頓時劇痛無比,掌骨竟也裂開了幾分。

「自尋死路!」

尹方犀盛怒催功,渾厚掌力猛然壓入孟軻體內,孟軻這靠巧法提升的功力畢竟有限,金烽逆陽決難以為繼,也是口吐鮮血,重傷飛退,恰好跟孔丘撞在一起,跌了個滿地打滾。

尹方犀被反震氣脈,也是痛楚難擋,一時難提氣力,連忙招呼四周弟子道:「速速拿下那兩人!」

就在此時,一陣清脆的琴音奏起,音波鳴響,四周弟子被震得頭昏目眩,紛紛倒地。

尹方犀氣力未復,也覺得惡心欲吐,兩眼發黑。

「豈有此理,連你也背叛了!」

尹方犀自知出手之人,忙長吸一口氣,強行提氣,便要順著音波方位揪出樂凝,卻遇上萬箭齊發,無數箭氣蓋頭落下,尹方犀步伐一亂,被阻在箭矢之中,暫難動彈,唯有一邊抵御一邊聚集真氣,但氣力恢復之時,尹方犀甩手一揮便將箭氣擊潰,然而眼前已是空空無人。

話說赤獅引軍攻打虎踞嶺,密林之中隱有魔氣浮動,赤獅多留了一個心眼,立即下令停止行軍,推出巨象、獅牙戰車開路。

巨象戰車上裝備煉神火炮,只看炮台入地,抽吸地火,頃刻炙熱橫空掠出,卻見前方樹林生出奇妙變化,泉涌般噴出無數葛藤,層層纏繞,有如長蛇扭動,攪動黃土,赤獅不禁看得驚愕,但此刻炮聲雷動,巨象戰車紅光噴吐,如火龍飛舞,暴烈狂霸;獅牙戰車則是鉛彈橫飛,如雨似霰,似無休止。

然而藤蔓則是越生越長,遮天蔽日,重重疊疊擰成藤網,再混合翻起的泥土,築就一座堅實厚牆,竟可戰車炮擊。

赤獅認得此法名為「蒼藤木靈界」,忖道:「傳聞此陣乃碧木魔軍的防御陣法,當初曾以少敵眾,硬生生擋住上萬三教精兵。」

他也不退縮,命令戰車繼續攻擊,無數火器來如飛蝗,火龍子、火霰彈、烈陽箭、神火弩、毒鬼煙,道道火光漫天交織,爆裂之聲震耳欲聾。

而魔界陣營中卻是噴青涌綠,藤土交錯,以藤為梁,以土為牆,擋在虎踞嶺之中,仿佛形成一座翠綠發亮的城池。

火器擊來,土牆抵彈,藤斷火氣。

赤獅見那蒼藤木靈界如此厲害,不禁眉頭擰成一團,氣得張口大罵:「對面的魔崽子,躲在後面算什么本事,有種出來跟爺爺廝殺!」

「獅子精,你有本事就打進來啊!」

一個聲音悠悠響起,正是鎮守此地的碧木魔子——古木楨。

赤獅命士兵一字排開,親自披甲上陣,手提長柄銅錘指著前方罵道:「爺爺就在這里跟你單挑,若我輸便退兵,若你輸了就乖乖讓出虎踞嶺!」

在虎踞嶺大營中的古木楨將赤獅的話一字一句地聽入耳中,心想:「前日赤火、白金兩大魔子都在陣前擒住敵軍大將,自己卻是寸功未建,既然這獅子精送上門來,倒不如……」

他心中不禁起了殺敵奪旗之心。

就在他剛想答應時,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古木楨,你敢違令?」

古木楨全身倏地打了個顫,道:「屬下不敢,聖僧莫要動怒!」

這時他身後浮出一尊三頭六臂的影子,正是欲魔波旬。

這道影子乃波旬所殘留之神念,只聞他道:「吾阻你出戰,你定然不服,你且看看對面陣勢是如何個排布法?」

古木楨走出營帳,抬眼眺望,只見赤獅身後排開一支騎兵,他們卻全部下了馬,一派悠閑地站在那里,好似准備看戲一般。

古木楨看得奇怪,卻不知如何訴說。

波旬殘影說道:「那不過是誘敵之策,故意示弱引你出戰,你若解開蒼藤靈木界,躲在後邊的敵軍便一齊殺來,那兒地勢平坦寬闊,正適合精兵強襲,到時我看你如何收場!」

古木楨冷汗直冒,道:「那……那獅子精怎會這般狡猾!」

波旬說道:「龍麟軍內能人輩出,若有心強行打下虎踞嶺他們就會派出妖族長老級別的高手,但卻偏偏派了個年輕妖將,這不是很巧合么?赤獅跟狼嚎天地位相若,而你又跟焅焐、金岩魔同列元魔五子,這個時候,你心里是不是這樣想的——『他們兩個能生擒敵將,我憑什么不能!』」

古木楨被說穿想法,臉不由漲得一片通紅,不敢反駁。

波旬道:「你不要以為前面就是一個獅子精,但他背後卻是龍輝!那小子最擅長借勢使力,上一場的敗績他便用來給這次戰局做籌碼,你那點心思早就被他算中了,只要你現在敢出戰,就是死期!」

古木楨驚得打了個冷戰,問道:「聖僧,那小魔該如何是好?若對方當真派出頂峰高手,我這區區五千兵馬那是對手!」

波旬道:「吾也沒想過你能憑這五千兵馬守住虎踞嶺,你只要能盡力抵擋,並同時做好撤軍准備!此次戰役僅為了試探和引出龍麟軍更多的底牌,為了日後魔尊出關而謀算!」

古木楨點頭稱是,於是下令士兵一邊做好防御工事,一邊收拾行囊,作撤兵准備。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赤獅見罵陣不得,立即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只見一道碧影帶著一股香風掠來,玉掌凝光,朝著藤蔓土牆掃去,正是林碧柔芳駕至此。

林碧柔這一掌著實大有文章,乃破之卷中的破法截氣手,要知道陣法也好,武功也好,均為聚氣而動,破法截氣手則專門針對行氣法門,一掌掃出,萬法皆破。

魔氣慘遭截斷,碧木魔陣頓時瓦解崩潰,林碧柔冷哼道:「把敵營給我炸平了!」

赤獅大吼一聲道:「聽到碧妃娘娘的話了嗎,還不快開炮!」

火炮齊鳴,鋼釺鐵彈伴隨著熊熊烈火而來,宛若漫天流星般落在虎踞嶺上,失卻陣法拱衛,虎踞嶺的守軍如何能擋著密集猛烈的炮擊。

古木楨運足魔氣護住全身,堪堪保全自己,顫聲道:「居然是林碧柔那婆娘!」

波旬道:「對方早有意拿下虎踞嶺,只不過是想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利益,剛才你若抱著好勝之心出去,便會被那婆娘擊殺,屆時不但龍麟軍輕易占據此地,而且你那五千魔兵也要全軍覆沒!」

古木楨道:「那我該怎么辦?」

波旬道:「敗少當贏,只要你能精銳順利帶走,咱們就算贏了!」

古木楨點頭道:「我謹遵聖僧法旨!」

波旬道:「這兒殘影不過是本座神念投射,不是那婆娘的對手,本座真身正處衡城,而空藏的弘法軍也在衡城設伏,你只需向衡城靠攏,可保無憂,敵軍若來,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也虧古木楨得波旬提點,及早做好撤兵的准備,才能在這漫天炮火中殺出一條血路,而這時狼嚎天卻在虎踞嶺後方敲鑼打鼓,作出伏兵追擊的模樣,驚得古木楨發力逃竄,幸好撤退路上恰好遇上黑水魔子,雙方合兵一處,倒也添了三分底氣。

兩大魔子並肩而行,簡單溝通了一番,得知對方戰事情況,皆是搖頭苦嘆,將先前的輕視之意一撇而空。

逃了十余里後,後方追殺聲漸漸消去,追兵已經遠,兩人才松了口氣。

濼灝指著前方道:「前方乃龍虎壑,正是水流、山林匯聚之處,為渾谷河、虎踞嶺的交界處,地勢甚是平緩,我等或可先到此地休整一番,再趕往衡城與波旬聖僧會合!」

古木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兵馬,見他們甲胄破損,神態疲憊,魔兵即便再如何驍勇,但經過一番有咒法加持的炮擊,即便不死,也是受了不少苦頭,那還能生龍活虎。

古木楨道:「甚好,行軍疲憊,也需休整!」

兩軍兵馬進入龍虎壑,忽然四周炮響如雷,旌旗蔽日,兩魔霎時驚駭莫名,濼灝驚道:「這兒也有伏兵?」

古木楨道:「連續埋下伏兵,龍麟軍究竟將戰線拉了多長?」

濼灝提起分水刺,咬牙道:「戰線拉得越長,局部兵力也就越薄弱,咱們聚兵一處,定可殺出重圍,甚至還能順勢反殲這支伏兵!」

古木楨道:「然也,此戰以我碧木軍為主力,你黑水軍為輔戰,以水生木,增添魔能!」

濼灝舉起分水刺道:「黑水魔軍聽令,三人為一隊,散入碧木魔兵陣之內,凝聚水元魔氣,助友軍殺敵!」

碧木魔兵以十人為隊列,擺出尖錐狀之攻堅陣勢,每一個魔兵皆暗催真元,而黑水魔兵所散出的水元魔氣則不斷地涌進碧木魔兵的丹田。

濼灝也將魔氣輸給古木楨,古木楨得水氣相助,體內真元沛然無匹,正是不吐不快,大喝一聲殺,提起一口翠綠長刀,一馬當先沖向前方伏兵。

徐虎領軍久候多時,見魔兵有了突圍之意,當下命神火營遠程遙擊,頓時火彈飛射,密密麻麻,不漏半絲死角。

古木楨眼神一斂,怒揮長刀,碧影銳芒橫空閃過,竟將首波火彈擋住。

徐虎令旗一揮,埋伏在兩翼的神火、弓弩營紛紛冒出頭來,端起火槍、弓弩便從側面射殺。

只看那些碧木魔兵周身綠氣環繞,生出一條條粗碩的藤蔓,藤蔓翻攪著地上泥土,竟形成一個個的蒼藤靈木界,他們或獨自護體,或聯合防御,形成厚實無比的護甲,再加上有隨著水霧盤旋,使得火彈威力減弱,這番遠程襲殺難以奏響,魔兵減員竟不過百。

徐虎不由一愣,著實震驚:「我費勁設伏,以有心算無心,居然打了這么個結果,這些魔頭究竟有多厲害?」

古木楨道:「他們打完了,該到咱們了,准備萬木魔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