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安小朋友心里盤算了一下:我想贏程處弼的原因是因為不想出錢,因為沒錢了就不能買胡餅和餛飩吃,現在程處弼不收我的錢,我也沒什么損失。
於是他二哥猛地一拍牛背,跳起來叫道:「呔!程小三!瞎了你的狗眼,你看清楚旁邊這位是誰!」
卧槽!
老張虎軀一震,差點一哆嗦從黑風騮上摔下來,你張老二要不要這么拽?你不會聽多了楚留香,就以為自己是胡鐵花或者司空摘星吧?
「放肆!張二郎,別以為你混進國子監就了不起,你身邊這位是誰,倒是說來聽聽啊!哼哼,瞧你這匹黑馬,倒也賣相不錯,是好馬!這位兄弟,開個價,我程處弼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這話很耳熟,好像是誰經常說來著?哦,是自個兒老爹張公義。
我們江水張家南宗,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見過程三郎,在下江陰張德,是二郎三郎的族兄,今日前來,不過是替三郎赴約,卻不知道比些什么?」
裝了逼還想跑?
所以張德不能跑,怎么地也得亮一下字號,然後贏了眼前這位五大三粗的程老三啊。
一個月二十幾貫錢吶!
本想說程處弼這么爽快,咱先聊聊拉攏拉攏感情,總歸是沒錯的。
沒曾想,整個熊孩子軍團都是出離的騷動了!
「什么?!他就是江陰張德?」
「他就是張德哥哥!」
「他就是『賽尉遲』的張德?」
「『小張飛』說的就是他?」
等會!等會等會等會!
這畫風很不對啊!
程處弼鶴立雞群的身量,顯得很是扎眼,他眼神非常的復雜,飽含著敬仰佩服榮幸喜悅……
然後他撥開人群,到了黑風騮跟前,抱拳躬身喊道:「處弼不知哥哥前來,冒犯哥哥,還望哥哥恕罪!」
卧槽!
這特么什么鬼!
牛背上站著的張大素叉著腰十分得意:「沒錯!這位就是滅了尉遲老兒囂張氣焰的大英雄大豪傑,江陰香帥傳人『小張飛』!他是我大哥!情同手足!不是要比嗎?有誰不服的,只管前來挑戰!」
我特么想死……
老張整個人都懵逼了,這幾個意思?老子來了長安就沒出過自己的小院子,特么好不容易出來想混點飯票,你特么告訴老子現在是國子監附屬小學的老大?
「哥哥,這是這個月的例錢。」
程處弼一臉憧憬地掏出兩吊開元通寶,小心翼翼地放在牛車上。
原本還在思考著是不是說不比了的張大安小朋友,整個人的嘴都咧到後腦勺去了。兩只小手緊緊地攥著兩貫錢,嘴里嘟囔著:「這得多少胡餅,多少餛飩啊……」
「哥哥,這是我的例錢。」
「這是我的。」
「哥哥,從今往後,我們就聽你的了。」
「哥哥,小弟李奉誡,以後哥哥但有差遣,無有不從。」
老張騎著黑風騮,感慨萬千,心道:特么的你們都中了腦殘光環了吧,老子雖然騎著烏騅馬,可特么不是霸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