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痴女(1 / 2)

唐朝工科生 鯊魚禪師 1363 字 2020-12-24

這次進京瑣事不少,上下要打點的人更是多不勝數,長孫無忌那里就不用說了,沒他大河工坊都沒辦法開起來。然後就是房玄齡,上回李董干的盧家叫爸爸,就是因為房玄齡給老婆的娘家人下套。

至於杜如晦,現在還沒正式上班,依舊是亞健康調養中,老張上門最多陪著吹吹牛逼。指望老杜幫忙給點福利,那起碼得給他兒子們來個大紅包。

想著這些,張德覺得這金城坊還真不錯。

「對了大郎,葡萄園又擴了一千畝地,咸陽那邊已經圈了地,正在挖溝引水。」

「做酒啊?」

張德啃著雞腿,挑了挑眉毛問安平。

「葡萄籽出的油不錯。」李芷兒左手按住袖口,慢條斯理地給張德夾著涼拌水芹。張德是南方人,受不了老醋的味道,所以這新制的醋,都是香醋。

「芷娘這營生,做的不錯啊。」

「那是自然。」

安平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如何,可是後悔了?」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何來後悔不後悔。」抿了一口葡萄酒,是原始的甜葡萄酒,正是張德這種土鱉喜歡的。

「負心漢。」

「夠了啊。」張德撇撇嘴,「若是前世遇芷娘,吾當鍥而不舍。」

嗤。

李芷兒輕笑一聲,掩嘴道,「聽說你禮佛,果是信了甚么轉世輪回?還前世?倘若有前世,妾豈會尋你這等男子。」

「……」

你說的對,上輩子老衲全程跟機器干上了,孤獨一生啊。

酒足飯飽,也沒甚醉意。就在中庭歇息。從永安渠引了活水,穿庭院而過,堆石成山設有小亭,稍有涼風,吹的渾身舒服。

嗒嗒嗒……

安平起身離開了亭子,要去哪里。張德一愣,問道:「去哪里?」

「妾拿個物事過來。」

踩著木屐,素襪褶皺,半露著白嫩腳踝肌膚。這女子興許也是勞苦過了,那小腿竟是修型了一般,修長如榆木枝干,且美且直。

「這腿我能玩一宿。」

遠遠地看著安平打回廊穿過門洞,那絲綢包裹的稚嫩身段,竟是有致起來。

亭子里擺了兩張竹制躺椅,又放了擱幾,躺在其中,自有機靈婢女在那里用扇子扇著風。

「不必扇風,你們也累了吧,自去歇息就是。」

「是,郎君。」

兩個小婢女吐吐舌頭,又是歡喜又是小心地蓮足輕移,也從回廊離開了。

閉著眼睛,享受著傍晚吹來的涼風,活水流動,東來的水門柵欄口流要快一些,竟然還有魚兒吃上水。

「好地方啊。」

正感慨著,卻又聽到噠噠噠噠的木屐聲。

安平抱著一個包裹,手里又拿著兩只陶罐。

「快來接把手。」

「這是甚么?」

「棋子。」

一黑一白兩罐,五子棋……

「不是說好了禁雙三的嗎?」

老張瞪圓了眼珠子看著李芷兒,「你怎么可以耍賴呢?」

「你管我。」

「好好好……我輸了,我輸了。」

撇撇嘴,卻見安平嘻嘻一笑:「你眼睛一直在瞄包裹。」

「里面是什么?」

「不告訴你。」

「嘖。」

張德咂咂嘴,然後道,「夜里我要去杜公府上一趟。」

「你回京歇息一下不好么?」

安平一臉的不解,「如此少年郎,又不是朝廷宰輔,如何這般忙碌。」

「不忙碌喝西北風嗎?」

「尚個公主不就好了?妾就是不明白,麗娘如何不好?」

「你說呢。」

張德沒好氣地往後一趟,也不下棋了,眼睛瞄著天,嘆道,「吾若是無能浪盪子,芷娘愛吾否?」

「呸!」

李芷兒手里的一顆棋子,就砸了過去。

「你看,是這個道理吧。」

張德一把接住那顆棋子,拋回桌上,才道:「大唐雖大,世道卻沒變,你我且不說年幼無力。就算我科舉做官登頂宰輔,又如何?」

這話意思已經到了,李芷兒聰明非常,沉悶一聲:「此生恨做天家女。」